第27章 生孩子
方洛澄開口笑道：「有時間再跟吧，我也是有正事要忙的。」
「……」
馮司昂不禁無語。
他感覺方洛澄有些不坦率，你說想跟「老鄉」吃個飯就吃個飯嘛，整這些借口乾嘛？
搞得他還以為自己真的被盯上了呢。
虛驚一場。
離開餛飩攤后，馮司昂獨自去酒樓吃了一頓，然後順著戶籍資料開始一家一家排查。
當然，事先他已經通過排除法排除了一些明顯不是的地方。
女主出生在江邊，那麼李元隱居的地方肯定在江邊。
按理說只要順著江找上去即可。
可這長江分支太多，真要一條一條找下去，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因此，結合戶籍是最好的辦法。
但就算如此，仍有三百家要訪。
一天、兩天、三天……
整整七天，馮司昂訪遍了戶主叫「李元」的家庭，結果一家都沒有。
於是，他不由得懷疑，「這李元該不會是個黑戶吧？他沒有在官府登記入冊？」
仔細想想也很有可能，因為李元可是隱世大佬，何必給官府面子？
可這就為難了馮司昂，讓他有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決不放棄。
因為都已經找這麼久了，不可半途而廢。
半途而廢是幹不了大事的。
此時此刻，馮司昂站在長江岸上，看著廣闊的水面，嘆息連連。
「哎，老天爺，就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想把壞人當到底！」
忽然，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啊——」
馮司昂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大肚子女人摔在了地上，旁邊是提水桶。
「卧槽？這孕婦還出來打水？不要命了？！」
「啊！啊！！！」
女人痛苦嚎叫，十分慘烈。
馮司昂趕緊走過去，心想：「這女人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見有人來，女人死死抓住了馮司昂褲腳，「啊！救、救我！我要生了！！！」
馮司昂神情一驚，「卧槽！還真是！」
他趕緊收起摺扇，將孕婦攔腰抱起。
「你家在哪裡？」
「就在一旁！」
孕婦伸手一指。
馮司昂連忙走過去，因為他不敢跑，怕顛簸了孕婦，導致孩子難產。
「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
「我不是產婆啊……」馮司昂欲哭無淚。
這叫什麼事啊！這都能被我遇上！？
片刻之後，馮司昂將其小心放在床上，然後問：「我該怎麼做？！」
「熱、熱水！」
「好好！」
馮司昂連忙提了一桶水來，覺得燒火太慢，於是就靠靈炁加熱，忙得大汗淋漓。
端來一盆熱水后，他繼續問：「然後呢？」
「我也不知道啊！」女人疼得面目扭曲。
馮司昂一下子懵了，隨後反應很快說：「對了，產婆！你能告訴我產婆在哪裡嗎？」
「來！來不及了！
快！快！把我衣服……」
馮司昂這才發現，自己忙昏頭了。
衣服都沒脫，孩子該怎麼出來？m.
於是，又一番忙活，終於準備就緒了。
「把我腿……」
馮司昂秒懂她意思，左右手並用。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顧不了那麼多了。
同時，他有些憤怒，這麼大肚子的孕婦咋沒人照顧呢？
「你加油啊！為了孩子！」
「啊！」
女人用盡全力生育，臉上的表情痛苦到了極點。
馮司昂從未想過，生孩子這麼辛苦。
都說女人生孩子相當於在鬼門關走一遭，這話一點也不假啊！
「啊！」
「快出來、快出來了！加油！」
……
「嗚啊！嗚啊！」
整整兩個小時，女人終於將孩子生了出來。
她此時已經憔悴到了極點。
馮司昂指尖一劃，剪掉臍帶，旋即用溫水將孩子小心清洗乾淨，然後脫掉外衣，包裹孩子送到了女人身邊。
「還好，母子平安。」
馮司昂感覺這是自己穿越以來做得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迎接一個小生命。
女人望著自己的孩子，眼淚泛濫，「我的孩子，還好你無事，不然我永遠都原諒不了你父親……」
馮司昂也覺得離譜，忍不住多嘴道：「你丈夫人呢？也太不是人了！竟然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裡！」
女人抱緊自己的孩子，「孩子他爹出遠門了……」
「哪踏馬的也應該委託一個人照顧你啊？！」
「夫君有委託過朋友，不過他隔三差五才來一趟。」
「哎……」馮司昂聽此，一臉無奈。
「幸好你今天遇到我了，不然你母女倆說不定都……」他想了想，又閉上嘴巴。
因為這感覺像是在邀功。
女人不由得看向他，致意道：「謝謝恩公……等我夫君回來，一定親自上門感謝你！」
「嗐，不必了不必了，只要你母女倆平安無事，我這顆心啊，就感覺很不錯了。」
馮司昂揚起笑臉。
「那這樣好了，恩公，留下名諱，或者幫咱女兒取個小名，讓她一輩子記得您。」
馮司昂想了想，「留下名號就算了，取個小名倒可以。」
「那煩請恩公一開金口。」
「嗯……」馮司昂若有所思，忽然想起現代比較有名的人工智障，於是脫口而出，「那就叫愛醬吧。」
「愛醬？」
女人愣了愣，雖然不知道是啥情況，但還是點頭稱謝，「謝謝恩公了。」
馮司昂露出嘿嘿怪笑，兄弟萌，我這個小名起得可以吧？
「那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謝謝恩公。」
馮司昂嘴掛淺笑，抬步離開。
就在這時，只聽女人喃喃道：「愛醬，希瑤，你有小名嘍~」
馮司昂腳步瞬間一停，轉過頭來問：「什麼？希瑤？」
女人點點頭，「嗯，對啊，夫君早就為孩子起好名字了。
如果是男的就叫雲崢，女的就叫希瑤。」
馮司昂內心在顫抖，「敢問夫人相公是？」
「哦，我夫君叫李元，我們一定會登門拜謝的！」
「不必了不必了……」
馮司昂怔怔出門，看著屋外天空，陷入了長久迷茫之中。
他足足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才抬步離開。
這期間他掙扎萬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心狠手辣，幹掉李元妻小。
但事實卻是，他下不去手。
別說這是自己親手接生的，就算不是，他也無法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下手。
難啊！
馮司昂從未感覺到過這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