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寫一生的一筆
空曠寂寥的總教官辦公室中，前海軍本部大將黑腕澤法就這樣抽著煙，靜靜地看着那一道瘦削的身影逐漸被籠罩一切的風雨徹底吞沒。
煙霧瀰漫着他飽經風霜的面容，從天花板上透射下來的燈光把他臉上那如同溝壑般的皺紋顯得越發濃郁清晰。
聽着外界的雨聲，澤法陷入了沉思。
他是霸氣使用的高手，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憑藉着強悍的武裝色霸氣水平征戰大海，闖出了「黑腕」的威名。
而同樣的，澤法的見聞色霸氣跟他強大的武裝色霸氣一樣，絲毫不弱。
他或許做不到那跟傳說中「能夠聆聽他人心聲」和「預知未來」的境界，但是通過別人的氣息、情緒和身體體征表現，來判斷別人說的話是否發自內心，還是可以輕鬆做到的。
所以當羅恩說「如果我能夠在訓練的時候多努力一點，多流一點汗，說不定在戰場上就能夠少流一點血，也會少一個戰友犧牲」的時候，他才會直接嗤之以鼻，脾氣火爆地賞了那臭小子一巴掌。
這話自然是極好極好的，但這不是羅恩那個狡猾小子的真實想法。
可那臭小子後面說的那一番話，澤法能夠察覺到他是認真的。
他的確不甘心。
澤法能夠感知到這一點。
那是一種豁出性命也想要變強的衝動。
這一點，讓澤法很好奇。
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往，才會讓一個平平無奇、出身東海的小鬼有着這樣的心態和意志？
他明明知道以他的天賦，根本不可能擁有着薩卡斯基他們的成就。
可他依然不甘心。
他說他不想後悔。
所以澤法決定給他一個機會，在那一份軍校檔案上揮筆改變了羅恩的培養方向。
身居高位的澤法很清楚，他這輕描淡寫的一筆，可以輕鬆改變羅恩的人生。
所以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他的確看到了羅恩的意志。
只是他無比清晰地知道一個深切的道理。
事實，遠比羅恩所想的要更加殘酷。
當他拼盡全力也無法追趕上那些天才的腳步；
當他咬牙向前、日復一日地訓練，也比不上別人一天的功夫……
等到最後的最後，
他究竟是否會因此而不斷地陷入失望、迷茫，繼而變得絕望？
等到他認清現實真相的時候，他會如今日所說這樣坦然面對勇往直前，還是會一蹶不振放棄夢想？
澤法很好奇羅恩最後所作出的選擇。
如果……
雖然概率很低很低，近乎於零……
那個狡猾的臭小子真的能夠堅守本心走到底，哪怕撞破南牆都不回頭的話……
澤法忽然笑了起來，握了握拳頭。
雖然這軍校錄取的檔案上，清清楚楚地標明了羅恩那「慘不忍睹」的天賦，但是澤法並不認為自己剛才所見的那一幕是錯覺。
那一股雖然弱小但是充滿著旺盛生機如同涓涓細流的力量。
正是因為察覺到羅恩身體內生出的那一股力量，陷入錯愕的澤法才會「一時大意」被偷襲了一拳。
難道是徵兵入伍的測試過程出現問題了？
澤法不由得想到了這一點。
可就在這個念頭冒出的瞬間他就直接搖了搖頭，掐滅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
軍校對新生的錄取、篩選和測試過程十分繁瑣、詳細，其程度之嚴格，讓出現差錯的概率極低極低。
「如果不是測試的問題，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澤法手中夾着雪茄，輕聲喃喃道：
「他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系統性的訓練，所以身體的真正潛力並沒有很好地開發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再次看了看那一份新生檔案。
「最後一屆了，羅恩臭小子，可別讓老夫失望啊……」
窗外，
雷聲依然震耳欲聾，
狂風凜冽，
暴雨滂沱。
澤法斜靠在辦公椅上，緩緩合上了雙目。
這一夜，不知怎麼的，他睡得很安穩。
····
····
一夜風雨散去。
海軍本部馬林梵多的遠方海面上，
璀璨的陽光如同巨人的指尖緩緩從雲層之後探出，照耀人間。
凜冽的海風吹拂著廣袤的大地，在軍事堡壘林立的海軍本部中暢行無阻地穿行而過。
一面面雪白的海鷗旗在高空中舒捲咆哮不止。
陽光明媚的一天。
軍校，寢室。
房間中的陰暗逐漸褪去，窗外滲透進來一抹金黃色的暖光。
在房間最後陰影的角落中，
忽然破空聲驟起！
數抹如同流光般的黑影在空氣中以驚人的速度劃過縷縷痕迹，如同鋒利的穿心利箭，首尾相互銜接地射穿了房間中跳動燈火。
叮叮叮！
三道清脆的嗡鳴聲響起。
窗外的陽光終於完全驅散了寢室房間中的一切黑暗。
和煦的光線下，
三把戴着尖刺、尾部有圓勾、頭部尖銳的匕首已經死死地沒入牆壁之中，尾部搖晃不止。
苦無。
這是在這片大海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武器。
三把黑色的苦無呈現品字形地沒入在牆壁上，充滿一種獨特的美感。
光芒漸漸盛放，映照出房間中的一抹人影。
詭異無比的是，
那一道瘦削的身影卻並不是站在地上的。
他整個人倒吊在天花板上，雙腳上縈繞着藍色的能量流光，好像擁有着吸盤的蜘蛛俠一樣緊緊地「粘」在天花板的牆壁。
剛才那三把精準無比射穿了燈火的苦無，竟然是這傢伙倒立着投擲而出的！
羅恩放開了雙腳上的查克拉控制，身影如同靈活的猿猴般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穩穩落地。
他緩緩睜開了雙目，眼神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掌握得很快，真不愧是系統的饋贈。」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自然就是初次使用1000積分抽獎得到的【下忍級別查克拉戰力】。
本來他還覺得有些遺憾，沒有抽到【海軍六式】這種非人類的戰鬥技巧，也沒有抽到【巨人族體質】或者【魚人族體質】這稀奇古怪的東西。
但是經過一整夜的掌握之後，他卻滿意地發現，自己能夠抽取到【下忍級別查克拉戰力】，真是走了狗屎運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