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出發

廷根市的情況終於暫時告一段落，但對於古爾曼來說，還遠遠沒到休息的時候，廷根對於古爾曼只是一個開始。

花了一整個周六下午與晚上把事情給查理和德維爾爵士交代清楚后，古爾曼在周日一大早就坐上了前往貝克蘭德蒸汽列車。

飛空艇這種現在被稱作人類征服天空的「神跡」當然會更快，不過目前由於成本和技術兩方面的原因，飛空艇還基本上只用于軍事目的或者部分大貴族出行。

現任國王喬治三世就非常喜愛這種新潮又充滿了威嚴的出行方式，古爾曼穿越來多次從報紙與雜誌上看到喬治三世乘坐飛空艇到訪各地的報道。

長時間的蒸汽機車旅途並不舒服，不過還好，蒸汽列車提供有非常舒適便捷的包廂，這是古爾曼之前所不知道的。

古爾曼之前根據克萊恩曾經的經驗以為蒸汽列車只有條件非常惡劣的三等座、普通的二等座和豪華一等座三種車票。

沒想到居然還有包廂車票，或者說應該叫列車長預留車廂，售價20鎊，相當於一名正式警察兩個月的工資，只針對有爵位的貴族或者被推薦者開放——恰好古爾曼是一名爵士。

對古爾曼而言他，私隱和環境的重要性遠大於金錢，他果斷包下了整個車廂。

古爾曼此次出髮帶的人很多，有一整隊提前準備好的裝修工人和三名工程師，不過他們並沒有和古爾曼一起在車廂上，而是和古爾曼提前選擇好的建築材料一起通過船運前往貝克蘭德。

而古爾曼隨身的只有兩個人，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德維爾爵士的管家卡倫。

是的，德維爾爵士把自己的管家卡倫借給了古爾曼，來負責幫助古爾曼完成在貝克蘭德首家火鍋店的開業事宜。

這無疑是一份很大的幫助，對此古爾曼充滿了感激。

在和德維爾爵士這位貴族富商深入交往過後古爾曼才發現自己之前對管家這個職位的理解有些偏差，管家絕非是一名普通的僕人。

一名管家的權力和所負責的事務要遠比古爾曼想像得多，對於一個貴族家庭來說，他就像是一個公司的總經理，一個王國的首相一樣重要。

一個簡單的例子就可以證明這一切，德維爾爵士的管家卡倫可以根據自己的決定是否開除掉德維爾爵士家中的大部分僕人——無需報告給德維爾爵士本人。

當然，這些僕人基本上是那些德維爾爵士本人不會親自見到面的普通僕人，而其中也有德維爾爵士對卡倫信任的原因。

但無論如何，這也都證明了卡倫這位管家的重要性。

而古爾曼也很快理解到了為何卡倫能夠獲得德維爾爵士如此重視的原因。

在之前，古爾曼並非沒有和卡倫管家共事過，但卡倫管家很好地把持着一個最優秀的管家理念，為客人提供最好服務的同時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此，古爾曼在當時並沒有感覺到卡倫的特別之處，只當他是一個管理僕人的頭頭罷了。

而現在古爾曼需要正式給卡倫下達一些任務的時候，他才體會到卡倫的不同。

簡單來說卡倫是一位非常少見全面性人才，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一位多學科交叉複合型人才。

除了基本的社交禮儀和服務技巧外，他還懂得許多藝術、文學、建築、經管以及經營方面的知識。

這種全面性人才或許無法做到在每個領域都精通，但卻是最好的管理型人才，非常適合獨當一面來統籌總管一些大項目。

這是古爾曼最需要的助力。

而除了卡倫管家外，古爾曼還帶了一個人——吉爾。

吉爾就是當初被古爾曼從地下管道救出來所有孩子中最機靈的那個，也是在古爾曼第一次被誤以為犧牲后負責給古爾曼抬棺的那個。

自從他被古爾曼救出來后古爾曼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一直想要找機會着重培養一番，而這次古爾曼也把他帶了出來，算是親自培養的一個學徒。

而他目前主要負責記錄古爾曼的一切談話內容，也就是擔任秘書一類的角色。

古爾曼需要確保卡倫明白可以完全明白自己的想法，同時這也對吉爾的一次從實踐出發的教學，因此古爾曼把自己的思路講得非常通徹明了。

「我首先要說明的一個問題是我們的客戶群體，既哪些人是我們最主要的目標客戶，問題的答案可能與你們想像得不同——我們的主要目標群體並非擁有爵位的貴族或者那些真正事業有成的商人，而是他們的子女以及中產群體。」

「教父，你曾經告訴過我，不存在中產階級這個概念。」吉爾在古爾曼說完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了反駁。

古爾曼敏銳地感覺到卡倫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訝，但又極快地被掩蓋過去。

古爾曼知道他在為何驚訝，卡倫作為從底層僕人一路干到管家的人，服從幾乎是他的本能，即使他認為其中有什麼不妥或者不解，也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選擇接受或者委婉的提出建議。

但古爾曼不喜歡這樣，他總是鼓勵孩子們多反駁，多質疑，他很清楚，一言堂成不了事情。

而鼓勵的方式很簡單，提出問題的人不僅不會受到批評和懲罰，反而會得到額外的食物——以牛肉為主。

這才是真正的鼓勵，和魯恩皇室那種表面鼓勵大家發言，等到所有人誠實地說出意見后，又將其中發表過自己不喜歡意見的人統統拿下並且潑髒水的行為完全不同。

而古爾曼也給吉爾解釋了起來。

「中產階級不存在，這是一是否掌握生產資料來說的，但中產群體是存在的，這裏指的是主流言論中家庭年收入在100鎊到1000鎊的群體。」

「工業的發展帶來了市民階層的崛起，而這些人則處於市民階層的頂端，選擇他們作為我們的主要的客戶群體的理由就好像火車車票一樣。」

「最貴的包廂車票需要一定的社會關係和地位才能插手，輪不到我們，買一等豪華座的人太少，而三等座則太廉價，都賺不到什麼錢，二等座才是最有市場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