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會談

次日，中午時分，古爾曼乘坐馬車來到了金冠餐廳。

作為廷根市最好的餐廳之一，金冠餐廳位於廷根市繁華的商業區中心，距離市政廳不遠處的另外一家庫克爵士餐廳交相輝映。

下車之後，古爾曼立馬就通過自己敏銳地感知判斷出了守在門口的四名侍者中有兩個兩個鯊魚幫的成員偽裝的。

這對於古爾曼來說不難判斷出來，這兩個人手上有老繭，尤其是虎口處，此外骨節也較之普通人更加粗大，這是長期接受過冷兵器與格鬥訓練才會有的體態特徵。

此外，當古爾曼下車的時候他們的視線在古爾曼身上短暫地停留後又迅速地抽離，隨後才用一種侍者看顧客的眼神再次看向了古爾曼。

這些動作幅度很小，但還是被古爾曼感受到了。

他隨意地打開了靈視，沒有在這兩個人身上察覺到非凡者的氣息，這兩個人都不是非凡者，或許對付普通人效果不錯，但是對於古爾曼來說，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解決。

其實就算是有額外的非凡者古爾曼也不會在意，在廷根市，大部分時間他這個序列7還是很有說服力的，物理上的說服力。

出發前德維爾爵士給古爾曼指派幾位他自己的保鏢提供保護，被古爾曼拒絕。

順便古爾曼還把德維爾爵士拉到房間里表演了一下徒手撕鋼筋之後在德維爾爵士震驚的表情中古爾曼為他大致解釋了非凡者的事情。

雖然說理論是上來說向普通人透露非凡者與非凡能力的存在是不被允許的，但在古爾曼這個律師看來只要沒有證據就不算犯罪，況且他也有着充分地理由。

德維爾爵士每天都跟自己這個非凡者待在一起，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此外德維爾爵士一直試圖成為國會議員，等他成功后這個等級的秘密對他來說應該是必須了解的。

現在瞞着德維爾爵士不好，更沒有必要。

在侍者的帶領下，古爾曼穿過帶着噴泉與大理石雕塑的精緻中庭，來到了一處包廂，古爾曼注意到金冠餐廳雖然位於地價高昂的市中心區域，但不同的包廂之間距離還是很遠，中間用植被隔開，私密性很不錯。

進入包廂后，一個男人立馬就迎了上來。

「早上好，古爾曼爵士，我是威廉·懷特。」男人熱情地說道，隨後主動伸出了他的右手。

古爾曼打量著這個自稱威廉·懷特的男人，他體型微胖臉上帶着諂媚的微笑，比起一個幫派大佬，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商人。

古爾曼同樣伸出了手，不露痕迹地打開靈視，觀察著威廉·懷特的氣場，以代表着智慧的紫色和代表着理智的藍色為主。

和古爾曼預料的一樣，這是一個知進退識大體懂得隱忍的人，所以他才會在古爾曼最初讓查理挑釁時選擇隱忍與和談。

這是一隻笑面虎，而非老好人。

介紹菜品談論天氣這種魯恩式含蓄的客套過後，威廉·懷特還是主動說起了今天的主題。

「古爾曼爵士，如您所了解的那樣，我是一名追求利潤和合作的商人。」威廉·懷特笑呵呵地說道。

古爾曼當然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無非就是希望古爾曼和氣生財，以利益為重。

而古爾曼要做的就是彷彿要進行一次真正地談判一樣，讓這位威廉·懷特和其他人相信他是個一個可以合作的人，進而甩開一切嫌疑。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欲擒故縱的過程。

「商人？」古爾曼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商人可不會，商人可不會有着隨隨便便收來一大批保護費當做自己的事業，也不會控制着上百人的流氓團伙。」

威廉·懷特的臉上依舊保持着諂媚的笑容，絲毫沒有在意古爾曼語言中的夾槍帶棒，繼續說道：

「我確實掌握著鯊魚幫的力量，但這只是家族給予我的東西，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於家庭背景，羅塞爾大帝曾經說過，了解一位英雄不應該詢問他的家庭，我雖然並非英雄，但其中的道理是一致的。」

很不錯的解釋，結尾還引用了一句羅塞爾的名言，應該是連自己喜歡羅塞爾大帝這件事情都調查過的。

古爾曼神色稍微緩和了下來，但語氣卻依舊強硬道：「就算你是商人，又能給我什麼利益呢？」

威廉·懷特自然聽懂了古爾曼故意釋放的言外之意：「我向您保證，絕不會再有一名鯊魚幫的幫派成員去打擾您的生意，我們也會儘可能讓其他不安定分子遠離您的生意，以及為您通風報信。」

「這些我靠警察也能做到。」

「不，有些事情警察做不到，我們可以幫您驅趕那些試圖自己做火鍋生意的人，您知道這種食物只要食材來源沒問題，很好複製。」

「有了我們的加入，您可以放心的壓縮成本，提高利潤。」

威廉·懷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底牌，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混混幫助古爾曼的火鍋生意形成壟斷。

如果古爾曼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那麼為了形成壟斷，古爾曼肯定會對這個條件心動，但在古爾曼的眼中，他還有更偉大的利益。

現在的火鍋快餐，他幾乎沒有任何收益，幾乎所有的收益都給了租用火鍋餐車的那些攤主。

在威廉·懷特看來，這是為了推廣和避免競爭者的出現，他以為古爾曼採取的是前期發福利迅速佔領市場，等到形成壟斷後降低福利來賺錢的模式。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條件將會對古爾曼的佈局有極大的用處，可惜，古爾曼的想像遠不至此。

接下來的時間，古爾曼和威廉·懷特一邊用餐，一邊虛與委蛇談著條件。

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中，深入探討，交換了意見，達成共識：威廉·懷特幫助古爾曼驅趕其他敢於參與到火鍋生意中的人，而古爾曼則付出每年5%的收益。

最後雙方在人來人往的金冠餐廳門口依依惜別，威廉·懷特握住了古爾曼的手，真誠地說道：「您是一位有大智慧的人。」

「不錯，你很有眼光！」古爾曼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的談話很愉快。

威廉·懷特目送古爾曼上了馬車，直到馬車離開街道末尾才罷休。

而下一秒，在威廉·懷特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去就徹底定格。在無數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兩隻卡牌從門口飛出，直直扎入了他的後腦，鮮紅的血花四濺而出，惹來一片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