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做你君后,非我執念
「我自然深思熟慮過,即便萬人阻攔,我亦抗爭到底」
「做你君后,非我執念」
聞言,鳳傾歌臉色大變,壓住心底澀意,試探問道「阿瑾,是何意?」
白瑾非輕撫她臉頰,輕聲道「若有好結果,我心自然歡喜,若是壞結果,我亦不貪心,陪著你足矣」
她心尖微動,喚道「阿瑾」
「嗯」
「只要你不離開,我便毫無所懼」
她要爭。
即便天下人將她所做所為,當成遮掩磨鏡之好的借口。
亦無妨。
她偏要昭告天下,白瑾非是她所愛之人。
身為一國之帝,無法護心愛人,帝位坐來何用?
不要便是。
反正她志不在此。
鳳傾歌是行動派。
白瑾非已答應,行動便該推進。
翌日。
早朝後,她將花丞相宣至議政廳。
未做拐彎抹角之事,開口直言道「朕將離開幾日,去君后家提親,朝堂之事交於花丞相」
君后?
提親?
親自前往?
花丞相只覺腦袋嗡嗡作響,問道「臣斗膽一問,君後為何家男子?家在何處?緣何需陛下親自前往?」
「花丞相可非一問」
「此前陛下言不日將冊立君后,命禮部著手準備一應事宜,但陛下從未告知臣等君後為何人,臣有些惶恐不安罷了」
「君后名白瑾非,此前是……花丞相之女花無瑾」
聞言,花丞相臉色大變,腦袋暈眩,踉蹌著險些摔倒。
是誰?
她聽錯了。
鳳傾歌眸中含笑,彷彿早知她會此反應,只等看她失禮的笑話。
花丞相跪地「陛下三思」
「朕為女,君後為男,兩情相悅,三思何事?」
男?
固有認知被打破,腦中轟鳴不斷。
許久,為確認再次道「瑾兒……是男子?」
「自然」
花丞相再次額頭點地「即便如此,亦不可」
她知各種緣由,可解釋給百官聽。
可,百姓只信看到的。
新朝建立不久,新制度推行中,女帝流言橫飛,恐百姓生反叛之心,尤其前落國臣民。
鳳傾歌起身,雙手負於身後,踱步至她身前。
「抬頭」
花丞相抬頭看去。
鳳傾歌半蹲下身,嘴角輕挑,笑容冷厲。
「告知你,全因你與他母女情誼,朕心意已決,無人可阻,花丞相若不願支持,便多想想寺廟中的無淚公子,別讓家人陷入同等境地」
宣花丞相,確因她與白瑾非的母女情誼。
若得她發言為證,不能打消所有人疑慮,仍可消除一二。
丞相府不多言,勝算便多幾分。
若丞相府不識趣,便讓其永遠閉嘴。.
至於花無淚……
當年她確有想娶之意,可自知他聯合北凰麟犯下之事,便有意將其除之後快。
但,北凰玥先下了手。
京都城口口相傳他的軼事,以他為角的春宮圖滿城飛。
他所經之處,受千夫所指,承萬人唾罵。
京都第一公子,一朝跌落塵埃。
她下旨禁其入寺廟,嚴守戒律清規,日出日落勞作,此生不得入紅塵。
花丞相眸光晃動,道「陛下執意如此?」
「花丞相別妄想拿帝位威脅,朕本意不在此」
「臣不敢,陛下所願,臣必從之」
身為臣子,掙扎不過徒勞。
天下分分合合,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國之未來,或許註定,多思無益。
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到底心有不甘。
身歷兩朝,未得明君。
鳳傾歌手搭在她手肘處,將她攙扶起身。
「望花丞相勿怪,亦勿牽連阿瑾,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的心性必然了解,朕僅此執著,日後必以國以民為主,承眾臣盡心輔佐」
「臣遵陛下旨意」
「朕不日離開,朝堂仰仗花丞相,若發現可用苗子,朕不介意花丞相培養」
於國有利,誰為帝無差。
位置站的高,背負的便多。
「臣惶恐」
「朕非玩笑,花丞相退下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