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我遠一點
剛想伸手的林綿綿呼吸一窒，往一旁挪挪，離她遠了些。總覺得林嬌嬌醒了之後脾氣就變得怪怪的。
倆人回來時，大夥都吃完了，羅氏只得把雞蛋給了林嬌嬌，跟著收拾碗筷。
林嬌嬌趁人不注意把餅子塞還給羅氏，羅氏沒吭聲，接過來偷偷揣進懷裡。
系統：「檢測到宿主完成末日救世系統成就：獲得末世中級大佬衷心感謝，獎勵產子秘方+1。注:配方學習后可自行配置。」
林嬌嬌：產子秘方？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封建迷信不可取。
系統:你的專業技能不精湛不代表不存在，少見多怪。
林嬌嬌:……
這時節男女都是要去上工的，春耕給的工分多，現在多干點，秋收才能多分一點。一年的口糧都指著這時候，一般沒人敢偷懶。
林老頭讓眾人先走，只留下林綿綿在家收拾打掃，順便看住林嬌嬌怕她偷跑。
拿煙袋鍋子點了點正在扒第二隻雞蛋的林嬌嬌，讓她吃完進屋裡單獨聊。
系統：「在末世吃飽飯最重要，檢測到宿主吃到第一頓溫熱的食物，完成末日救世系統指定成就，獎勵強大的腸胃:吃啥都能消化。」
林嬌嬌:餓的也快……
進了裡屋，林老頭正坐在炕沿上抽旱煙，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嬌嬌啊，聽你吃飯時候話里的意思，是不反對嫁進趙家?」
若真是如此，倒是皆大歡喜，就怕她三天兩頭又整出些幺蛾子，真把這婚事折騰黃了。
林嬌嬌一笑：「爺，我除了嫁過去還有別的選擇嗎？」
林老頭點點頭，磕了磕煙灰：「你能這樣想最好，從小到大咱家孩子里最懂事的就是你。」
「那老趙家家境也算殷實，趙恆川之前也是當過兵的，人才好的很。」
「男人嘛，長相沒那麼重要，這年頭，能讓你吃得上飯的家庭才是上選。你奶和你爹媽都是為了你好，你別有怨言。」
「這好處不如留給綿綿?」
林老頭被她堵的一噎，皺著了皺眉頭，耐著心煩解釋：「趙恆川看上的是你，若不然，送綿綿過去也不是不行。」
林嬌嬌冷笑了一聲，不知道躲在門后偷聽的妹子現在心裡什麼感覺。
「讓我嫁過去可以，我有兩個條件。」
林老頭噴了口煙猶豫了下：「什麼條件？」
「第一，趙恆川給的彩禮我要一半。第二，我要立女戶，跟林家脫離關係。」
林老頭搖頭拒絕：「你也知道，你大哥相中的那家指明了要五百塊錢的彩禮，家裡指著收了趙家的錢好湊齊了去下定，哪有一半分出來給你。至於立女戶的事……」
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得失。
如今這女娃已經跟自家為了婚事離了心，而且她親爹又是那種身份，一旦被人查出來自己家難免受牽連。
趁現在把她撇出去倒是個好時機，只是她說這話到底是存的啥心思?
咳嗽一聲又說：「你可知道沒了娘家人，你以後如果在婆家受了委屈，可是沒有人在後面幫襯。」
林嬌嬌嗤笑一聲：「爺，這事我在飯桌上說了，打算賣了我換錢的娘家我不稀罕，何況這本也不是我的親娘家。至於彩禮錢，要是爺不打算給也沒關係……我聽說當初我給抱來的時候，人家可是給了你們兩千塊錢！」
林老頭驚的一哆嗦，煙袋一下敲在床沿上：「你聽誰說的？」
又改口道：「什麼兩千塊錢，我從來不知道。」
林嬌嬌眼神往門口瞥了下，林老頭立刻揚聲說道：「綿綿，你去把豬草剁碎了喂餵豬！」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見她走遠了，林嬌嬌才繼續開口。
「這事是綿綿妹妹聽奶和媽親口說的。算起來我這些年的吃用，也沒花了一百塊。既然彩禮錢爺不願分給我，那兩千塊也該當我的嫁妝填補上才是吧。我也不多要，給我個千八百的也夠了。」
林老頭心裡暗罵老太婆說這事也不知道背著人，居然讓她聽了去。
眼見瞞不住，也不跟她繼續兜圈子，把當年的事簡單一說，只隱瞞了顧家父子的身份和來找她的事實。
又擺出一臉愁苦：「我跟你奶原也打算那些錢給你多留著些，誰知這幾年光景不好，前些年鬧飢荒，為了家裡人能活命就動了那筆錢。
「你五歲那年生了場大病，給你治病又花了不少出去。
「接著家裡蓋房子，孩子也都大了，家裡頭的花銷也跟流水一樣。還有你二嬸一直懷不上常年吃著中藥調理，那筆錢早就花了個七七八八。」
「如今飯都快吃不上了，要不然也不能惦記著把你嫁出去享福。」
林嬌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原來這些年咱家上上下下都靠我那撫養費過呢？那我倒是要把一家人叫回來掰扯掰扯，誰花了我的錢都給我吐出來！」
林老頭見她這樣，忙攔著：「都是一家人，這事哪能鬧開了說，讓人家笑話。」
「那爺的意思……」
林老頭腦袋冒汗的點了點頭：「你之前提的倆條件我同意了。等明天趙家來下了聘，我就把一半彩禮錢給你。」
那兩千這幾年花了些，卻也還剩了八百多，這是老兩口子私留的棺材本，家裡小輩除了老大家的都不知道，一旦被她嚷出來，都動了心思就瞞不住了。
這麼算起來，姓趙的給的聘金一半也才二百，給便給了，算是堵她的嘴。等把她遷出林家，以後再說啥話他打死不認。
「行吧。」林嬌嬌妥協，能從他手裡摳出錢來已經不錯，她也不過是想要些存身立命的本錢。萬一系統讓他一天殺一個，買牲畜不也得需要錢?
「我父母這些年就沒來找過我?」
林老頭見她似乎對顧家父子的事並不知情，擔心她知道兩人身份，後悔立女戶的事。
忙說：「自然是沒來找過，不然這麼富貴的人家，我們還能攔著不讓你認親?」
林嬌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轉身推門，又回頭說：「這幾天我就不上工了，最好讓奶給我吃的好一點，要不然我這身子骨可不一定撐得到結婚。」
見她出了屋，林老頭想抽口旱煙發現早滅了，搖頭嘆息：「不是林家人就不是一條心，這樣的禍害留著也早晚毀了林家。分出去的好。」
一邊穿了鞋出門下地去了。趁著身子骨還硬朗，干這一天還能賺十個工分。
系統：「檢測到宿主完成末日救世系統特定成就，說服家人。獎勵：舌戰群儒技能+1。良好的口才能夠讓宿主在末世如魚得水。」
這算啥獎勵？還不如只雞蛋呢。林嬌嬌摸了摸肚子，早上沒吃飽。
她往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家裡也沒養什麼活物，只後院的雞籠里有兩隻下蛋的母雞。
猶豫了下，算了，這會殺了家裡連蛋都沒得吃了，留著當備胎吧。
回屋喝了碗水，自己這逼仄潮濕的小卧室跟林老頭住的大廠間一比，倒真能顯出他的幾分「心疼」來。
她在柜子里翻撿了半天，找出件勉強能穿打了補丁的半舊外衣，替換下身上那件。
昨天連滾帶爬還出了一身汗，聞著都一股餿味。褲子沒有換的只能將就穿著，等明天拿了錢再抽空去鎮上買。
從院里拎了個竹筐背在肩上，打算出門去山上逛逛，順便完成系統給的收集任務。
雖然有了生命果實能保著顧章廷不死，但還有個顧遠凝那一身的傷也不輕。而且自己也想去找點吃食、藥材，以後留著吃用或者賣了換錢都行。
畢竟末日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到來，多收集些物資總是好的。
林嬌嬌有點慶幸自己前世學了中醫，對各種藥草還是認得的。
林綿綿見她出門趕緊攔著：「爺不讓你出去。」
林嬌嬌扒拉開她的手：「我要走你也攔不住，何況我現在也不會逃走，沒有主任開的介紹信我能逃哪去?
「上山挖野菜，下午就回。你最好趁這會知青點人少，去跟你的賀知青好好聊聊。過幾天我就嫁了，我可等不了太久。」
「你真沒坑我?」林綿綿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林嬌嬌哼了聲：「放心，我還想要那二百塊錢呢。」
見林嬌嬌出了門果然往平時挖野菜的地方去了，林綿綿猶豫了一下，換了身衣服向知青點跑去。
今天知青點那邊是一個月一次收包裹的日子，所以總會留一個人在那侯著。今天正好輪到賀軒，有些事她也想儘快弄明白。
林嬌嬌剛出門，迎面過來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笑著跟她打招呼：「嬌嬌，這麼早要進山嗎？我跟你一起呀！」
林嬌嬌卻避開她的手，冷著臉問道：「蘇蓉，上次我站扒犁驚了馬是不是你搞的鬼?」
蘇蓉臉色一白：「嬌嬌，你這是聽誰胡說的，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林嬌嬌卻懶得跟她掰扯：「你爹是養馬的，你耳濡目染的怎麼會不懂。」
「那天你告訴我賀軒想要看看我跟他在一起的決心，說如果我敢自己上蒙古馬拉的耙犁走一趟，就跟我在一起，我還真是傻，信了你的話。」
「結果你提前給馬吃了羊尿泡草，害得馬發狂，還差點把我摔死。是不是?」
蘇蓉心慌意亂的否認：「我沒做，你別污衊我。」
「沒有?」林嬌嬌上前一步：「要不要我拉著主任去你家看看是不是牆角種的羊尿泡草，還是讓我去找人證證明一下你那天去馬圈都做了些啥？」
「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蓉倒退一步，面露害怕：「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林嬌嬌笑了笑：「以後你離我和我家裡人遠點，最好別在我面前出現。」
「否則，別怪我把你做過的事一件件抖摟乾淨，讓你喜歡的賀軒哥哥知道你是怎麼樣的蛇蠍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