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帶客人

我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臉，尋思自己臉上應該沒有什麼吧。

「王婆，你看我家芯芯，能看出毛病來嗎？」我媽對着王婆說道。

王婆沒有回應，伸出來了手。

我看了我媽一眼，我媽對着我點了點頭，我把手伸過去，跟着王婆握了握。

這一握，我就覺得王婆的手很乾，就好像握一個枯乾的樹皮。

「龍丞之體，大富大貴之相，小姑娘你的命太好了，缺少了一些東西，命格不完整。」王婆拉着我的手說道。

說完，朝着我媽看過去。

「趙姑娘小時候是不是受過命災。」

我媽驚道：「王婆厲害，小時候芯芯溺過水，要不是有人救，她的命就沒了。」

「這就沒錯了。」

「要是完整的命格，不會受那些東西惦記，可你的命格因為命災受損，就好像是一個雞蛋，突然破了一個小洞，小洞雖小，但也能把整個雞蛋弄壞。」

「就因為命格缺失，好命保不住，自然吸引其他髒東西惦記，飢餓的髒東西可不少。」

「按理來說，小時候出現過命災，小時候就應該被髒東西店裏，為何長大了才會被惦記上。」

說到後面，王婆有些疑惑了。

「對了大妹子，你見過救你閨女的人嗎？」

我媽搖了搖頭:「沒見着，是一個同村的人把芯芯送過來的，還說要不是有人救，芯芯就沒命了。」

「看來這救命的人着實不簡單，這人應該在趙姑娘身上做一些手段，這才讓她相安無事活了這麼多年，隨着時間的流逝，手段越來越弱，那些髒東西自然也不怕了。」

我媽嚇了一跳，恐慌道：「王婆，你可要幫我家芯芯，多少錢我都給。」

王叔在一旁安慰道：「大妹子別太擔心，我娘在這，你不要太害怕。」

「我娘可是方圓十里最厲害最靈的先生了。」

王婆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想要救趙姑娘，辦法也是有的。」

王婆這句話讓我鬆了一口氣，我今年才二十歲，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王婆拍了拍我的手背，「人有三魂七魄，你的三魂七魄不完整，只要把丟的東西尋來就不會出事。」

「你們跟我過來。」

我和我媽跟在王婆身後，王婆帶着我們走進去了土房子裏面。

一進這房子裏面，我就聞到了一股很大的異味。

這味道有點像菜葉子腐爛的味道，並不是很難聞，聞起來也不舒服。

小男孩一直跟在王婆身後，時不時抬頭看着我，大部分的眼神都盯在我的臉上。

「你們先坐着。」王婆對着我們說道。

拿着一張紙開始裁剪，王婆的手很巧，裁剪東西很快，不一會的功夫，裁剪出來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

拿着筆往紙人身上畫，越畫我越明白，王婆在畫我。

「婆婆，你這手藝太好了，畫得真像。」我媽詫異道。

我同意我媽的話，這畫功太厲害了，除了不會動之外，簡直是縮小版的我。

「紙人後面的衣服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這生辰八字得偷偷的寫，除了你媽之外，其他人都不許看見。」王婆認真叮囑道。

我說了一聲好，拿起來了筆開始寫着我的生辰八字，小男孩想要湊過去看，被王婆打了一下頭，立刻把頭給縮回來了。

我雖不明白，但專業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不搗亂認真聽吩咐。

我寫好了，就把紙人交給了王婆。

王婆讓我伸出手，我把手伸出去，剛伸出去的時候，王婆抓住我的食指，針刺了一下，把血滴在了紙人上面。

王婆拿了一個燈籠，把紙人放在了燈籠裏面。

「趙姑娘，先拿着。」王婆說道。

我說了一聲好，把燈籠接了過來。

王婆拿出來了一根紅線，在我身上繞了一圈，另一頭往她的手腕繞一圈。

「等會你就帶着你家閨女，提着我給你們的燈籠，對着我家房子繞一圈，邊走一步邊喊你家閨女的名字。」

「喊的時候千萬別回頭，也別喊錯了名字，在喊名字的時候，你們都不許說話，只有回到家裏面，踏了門檻才能開口，你們先去喊一圈過來看看效果。」王婆認真道。

我媽認真記了下來。

王婆擺了擺手：「去吧。」

我拿着燈籠，我媽走在前面，從走出王婆家裏面開始，我媽開始喊我的名字。

「趙芯，趙芯。」

我跟在我媽的身後，當走出王婆家裏面的時候，我注意到了燈籠裏面的紙人好像動了一下，燈籠裏面的光把紙人照大了。

我想把這個現象跟我媽說，想到了王婆的話，我就沒有開口，一直都在盯着紙人。

夜裏的風很大，可燈籠好像被什麼東西護住了一樣，並沒有隨着風吹而晃動。

「趙芯…趙芯！」

聽見這聲音，我突然愣了一下，這聲音並不是我媽的聲音。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認真聽下去。

除了我媽在喊我，還有一個人也在喊我的名字。

只不過我媽的聲音比較大，把這聲音給蓋住了。

我心裏面一陣害怕，忍不住咽了咽口唾沫，這聲音是從我後面傳出來的。

仔細看着燈籠照出來的光亮，在我腳下多出來了一個影子。

這影子被燈光拉得修長，緊緊跟在了我和我媽的後面。

我加快了腳步，緊緊跟在我媽後面，眼神觀察著後背倒映出來的影子。

我加快腳步，影子也加快腳步。

那影子想要貼近我，當靠近的時候，又好像被什麼東西擋了出去。

影子的手開始變長，突然間朝着我的影子抓了過來。

當抓到我影子的時候，我感覺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身子往身後退了好幾步，好像被什麼東西拖住了。

我媽一直往前面走，竟然聽見身後發出的動靜。

我很想沖着我媽喊一聲，王婆的話一直在我腦海裏面記着。

要是破壞了王婆交給我的話，我怕會死得更慘。

電影裏面破壞規矩的人都嗝屁了。

心裏面又害怕，又不能喊，想要掙脫出去，發現身體動彈不了了。

正在我急得不行的時候，燈籠裏面的紙人突然間燃燒起來。

燃燒的紙人把燈籠燒破了一個洞，裏面的紙人掉了下來，恰好砸在了後面影子身上。

那影子被燃燒的紙人砸中的那一瞬間，好像被燙了一樣，快速把手收了回去。

而在影子收手，我被掐的感覺瞬間消失了，僵硬的全身能動了。

我心裏面害怕得要死，加快了腳步朝着我媽這邊追了過去。

我媽即將繞完了王婆家，正往家裏面走去，渾然不知我掉了隊。

小男孩在門口站着，顯然在等着我們。

當看見我們回來了，小男孩撒腿就往王婆屋子裏面跑，邊跑邊說道：「奶奶，趙姐姐她們帶客人回來啦！」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