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凌夜の危機

夜

「嗯…………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凌夜仔細觀察了一下觀星給自己準備的房子，發現沒有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后這才鬆了口氣。

自己白天很明顯惹觀星不開心了，按照她的性格，她要報復自己自己還真就有些防不勝防，且先不說她的陣法能力，就是她會的機關術也不容小覷啊！

「雖然沒有機關讓我稍微安心了一點，但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

想了想，最後凌夜嘆了口氣，希望事情不要向著最壞的方向發展吧。

下一刻，隨着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凌夜知道自己的危機到來了。

打開房門后，果不其然是觀星站在外面，不過現在凌夜面前的觀星卻不是如同往日一般穿着那些看上去就給人感覺有一些老氣的衣服，反而穿着一件白色的裝扮，正是凌夜第一次遇見觀星時，她當時的打扮。

看着觀星的這一副打扮，凌夜不由得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中，在他的記憶里，最後一個夜晚，觀星放飛霄燈的模樣如今依舊曆歷在目。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刺客先生。」

見到凌夜的這副模樣，觀星很是滿意，不枉費她精心打扮了這麼久，也還算凌夜有點眼力勁。

「哦，請進。」

觀星的話語打斷了凌夜的思緒，隨後只見凌夜側開身子讓觀星走了進來，而這時凌夜才發現，觀星還帶着兩罈子的酒。

「牙白，她不會真的想要下藥葯我吧？應該不會吧？觀星按道理來說還是古代人，古人一般都會很保守的，尤其是古代女子，更何況觀星還是帝王啊！怎麼可能這麼隨便。」

看到酒罈子的那一瞬間，凌夜的腦海中劃過無數思緒，不過都被他給強行壓了下來，他倒是要看看觀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這是之前吾輩許諾過你的，給你準備的好酒。」

觀星進了屋之後將手中的兩罈子酒放到桌子上，眼睛裏滿是懷念的說道。

「翡翠仙子？」

凌夜看着酒罈子的模樣，頓時想起了之前在未來，觀星叫人給自己帶的酒了。

「正是，看來刺客先生還沒有忘記啊！」

觀星點了點頭，隨後只見她伸出手來輕輕劃過酒罈子表面的紋路一臉見物思人的模樣。

「想當初，刺客先生離去，吾輩經過一番時日執掌大權，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八重掌柜，將她庫存的美酒盡數買下，當時吾輩就在想，等到刺客先生你回來，一定會又驚又喜的吧！

可惜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每年八重掌柜都會釀造一批上好的翡翠仙子送與宮中，漸漸的酒窖竟是盛不下她釀造的酒了，可即便是如此，刺客先生你依舊沒有回來過。

後來啊！八重掌柜年事已高，不能夠再釀酒了，她將手藝傳於後人，翡翠仙子經過一代一代改良，口感品質都有所提升，但是吾輩嘗過，卻不知為何再也不是曾經的味道了。

再後來啊！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春秋，刺客先生你依舊沒有歸來，酒窖里最先八重掌柜所釀造的酒倒是開始壞掉了，有時候吾輩在想，刺客先生明明那麼想再嘗一嘗八重掌柜的酒，可是時光變遷，八重掌柜不在了，酒也壞了，吾輩相識的人盡數離去，刺客先生你卻依舊沒有回來，吾輩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但吾輩清楚的事情只有一點，至少讓刺客先生回來時，還可以看到煌國，可以看到我們。」

說完，觀星不由得笑了笑，笑聲中卻是有着些許的落寞與無助。

「刺客先生，這兩罈子酒是最後吾輩使用特殊的陣法保存下來的酒了，吾輩已經饞了好久，若不是刺客先生歸來，吾輩還捨不得喝呢。」

說着，只見觀星打開酒罈子，隨後將裏面的酒倒入了酒杯之中。

「這是最後的八重掌柜的翡翠仙子了，刺客先生你來嘗嘗，看看是否還是當年的味道？」

觀星端起一碗酒遞給凌夜說道，凌夜倒是也沒有拒絕，他聽得出觀星語氣中的滄桑，他也明白觀星曆經千年磨損的辛苦，或許這些酒也是她可以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吧！

接過觀星手中的酒杯，凌夜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一股辛辣刺激的感覺湧上喉頭，和記憶中的翡翠仙子完全不同，但是凌夜依然記得這就是翡翠仙子，只是自己來的太晚了，太晚太晚了。

「如何？還是當初的味道嗎？」

見凌夜喝完酒，觀星便是詢問道，等到凌夜緩過來勁之後點了點頭。

「嗯，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但其實最重要的不是酒，而是喝酒的時候和誰在一起。這句話凌夜只在心裏想想，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害怕說出口又會引發更麻煩的事情來。

「是嗎？可是吾輩倒是覺得，酒的味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品酒之人與陪酒之人。」

觀星看着凌夜的表情笑了笑，隨後也是端起另外一杯子酒一飲而盡。

「刺客先生，今日我們不醉不休可好？」

喝完酒後，觀星看着凌夜很是認真的說道，凌夜沉默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

他就不信自己的酒量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嘛！希兒光是吃酒心巧克力就能醉倒暈倒，觀星的話應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吧！

心裏這麼想着，凌夜便和觀星坐到了桌子邊，喝起酒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當初二人相遇時的事情。

「刺客先生，你或許不知道，其實啊吾輩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心裏想的是『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刺客，這樣子連野獸都抓不到的陷阱居然能抓到他，皇宮到底是多不把我放在心上啊！』可是後來，刺客先生你的表現着實讓吾輩大吃一驚，同時吾輩的內心也有些許絕望，但是吾輩清楚還不是絕望的時候，吾輩還有必須要做完的事情，為此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不過好在刺客先生你是來幫我的，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來幫我，雖然一路上我還有些懷疑你，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還好我遇見了你，遇見了刺客先生。」.ζa

觀星一邊喝着酒，一邊和凌夜說着之前自己的想法，而凌夜也只是在一邊笑，現在想想確實，自己第一次遇見觀星的時候，二人可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好的關係，觀星一開始還有一點戒備自己，不過好在最後自己一路上的表現總算是證明了自己心意。

「刺客先生啊！吾輩這一生可以遇見你足矣，遇見你真的是吾輩一生中最偉大的成功啊！」

觀星的臉頰微紅，繼續和凌夜喝着酒，她和凌夜不一樣，凌夜喝下去的酒很快就會被消化分解掉，畢竟要是蚩尤能被酒給灌倒那就笑死人了，而觀星則是沒有這種能力，喝了約摸半罈子酒後，她說話就開始有一點打飄了。

「能救下你才是我的成功啊觀星，現在想想，當時還真的是千鈞一髮，如果我稍微來晚了一點的話你都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不過你居然給我下毒也太沒譜了吧！」

老爺爺也是吐槽著當時的事情，自己遵照原劇情里的發展沒有吃下櫻花餅，誰料觀星這傢伙居然在自己之前喝的水還有衣服上下了毒，只要一段時間混合就可以發作，這誰想得到？畢竟凌夜當時還要保護觀星，和觀星可是時刻不離身的。

「嘿嘿，誰讓刺客先生你那麼好騙啊！」

聽到凌夜的話，觀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鄭重的看着凌夜。

「刺客先生？」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現在偶爾有時候吾輩也會覺得，一千年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至少吾輩等到了你不是嗎？」

「是啊！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希望你這樣做，我希望你能開心，能快樂。」

「嘿嘿，現在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

觀星傻傻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凌夜忽然覺得面前的觀星可愛到爆表了啊！一股慾望的衝動不知不覺間湧上了凌夜的心頭，而凌夜卻在這時忽然驚醒。

好傢夥，這該不會也在觀星的算計中吧？的確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凌夜根本沒有辦法逃脫，畢竟現在這個場景不論放哪個男人身上都不可能堅持下去啊喂！他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柳下惠。

正當凌夜在一邊壓制自己的本能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觀星卻忽然站了起來。

只見觀星起身後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凌夜的面前，雖然看上去有一些醉醺醺的但是表情十分堅定。

「吾輩知道，如果現在不說的話，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甚至都沒有這個勇氣了，刺客先生。」

說到這裏，觀星深吸了一大口氣，隨後看着朋友。

「吾輩喜歡你刺客先生，從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你了，吾輩一直都喜歡你，一直都在思念你，有時候吾輩自己都會覺得，吾輩是不是…………」

「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的感情我無法回應。」

觀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夜給打斷了，果然凌夜最害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呵…………果然是這樣嗎？吾輩知道，不，應該說吾輩早就知道了，是那個名叫琪亞娜的女孩子吧！」

得到了凌夜的回答后，觀星先是停頓了一下，眼神微微下移，經過短暫的休整后又重新看向凌夜，但是這時她的眼睛裏卻是多出來了些許落寞。

「可以告訴吾輩原因嗎？」

凌夜看着觀星許久，也沉默了許久，最後才算是下定了決心和觀星說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拖着的，一直吊著別人，老是給別人感覺自己還有機會這種行為其實很不負責。

「原因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明明只是一個草履蟲而已，雖然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了，但也正因為是這種關係，這種原因，所以失去她的時候，我才會感到那麼難以割捨吧。」

回想起曾經的時日，凌夜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了起來，現在想想自己來到崩壞世界也有好些年日了，從一開始一個連考試都會因為不能合理分配崩壞能而導致成績吊車尾到現在的萬年a級女武神，天命的第二戰力，不滅之刃小隊的副隊長，一路上真的經歷的很多很多啊。

在回憶中，凌夜和觀星講述了他在另一個世界的所有經歷，而觀星也好好的扮演了一個傾聽者的身份，一點一點的聽完凌夜在另一個世界的一生，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在自己心目中永遠都是無所不能的刺客先生，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也有他自己想要去彌補的遺憾啊！

「其實一開始我的想法很幼稚，很無趣，我以為自己就是天選之人，什麼都可以做得到，什麼都可以改變，但是還好，在我幼稚的時候身邊是她們，在我到如今這種地步之後身邊依舊是她們，我可能是不太懂得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以前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我去思考那麼多，可是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才恍然大悟，也許這就是愛吧。

總是會不自覺的回想起她，總是不自覺的會聯想到她，總是會在想如果她還在的話會怎麼樣…………所以啊觀星，真的很抱歉我沒有辦法回應你的感情了，我或許的確對你有着喜歡，難以割捨的情感，但是我明白，那種喜歡只是一種欣賞，遠遠達不到愛的級別。」

凌夜的話音落下，觀星沒有回話，凌夜也沒有再說話，二人沉默了好長一會兒，彷彿時間都在這時定格了，最終還是觀星長嘆了一口氣，隨後看向凌夜語氣很是認真的說道。

「刺客先生，你難道不覺得你說的話更像是一種詭辯嗎？明明你對所有人都那麼溫柔，你明明可以為了大家付出所有，你明明已經做了那麼多，多到已經沒有辦法回報的地步，可是你卻連承擔喜歡你的人的感情的勇氣都沒有，你不覺得，這有一點…………太狡猾了嗎？」

觀星說着說着，語氣也是稍微有一點顫抖了起來，凌夜抬頭看去，發現此刻的觀星竟然在無聲的流淚。

再次回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觀星哭過，又或者說在他的記憶中觀星從來都不是會哭的人，不論是經歷過什麼樣的磨難，他始終沒有見過觀星流淚，不論是被奸人誣陷，被人追殺，亦或是志向被人誤解她都不曾哭過，但是如今，她卻只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莫名其妙的哭了。

「觀星…………」

看到觀星這副模樣，凌夜又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想要安撫一下觀星，但是他伸出來的手卻被觀星給抓住了。

「刺客先生，你不明白…………不，你從來都不曾明白，你是不是覺得，明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卻還去對着其她人溫柔是對喜歡的人的不負責任，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這一幅模樣，你還能對得起誰？在刺客先生的世界，即便不是刺客先生你有意為之，肯定也有很多喜歡刺客先生的人吧！難道刺客先生你還能強行讓別人不喜歡自己嗎？刺客先生你該不會覺得，只要你拒絕了她們她們就會放棄了吧？那你還真是天真啊刺客先生，因為真正喜歡你的人，是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放棄的！是絕對不會只因為你的一句話放棄的，吾輩不覺得自己比起她們更了解你，但是吾輩了解在吾輩眼中的刺客先生，所以吾輩大概知道刺客先生你現在的心情現在的想法，你為了保護自己所建築的高牆，究竟能夠抵擋多久呢？」

說完，觀星起身走到凌夜的面前看着凌夜，語氣很是堅定的說道。

「刺客先生，吾輩不會讓你放棄琪亞娜選擇吾輩，但是，你可不可以也給吾輩留一個位置，吾輩不祈求更多，只是這種要求你也不會答應嗎？」

凌夜從觀星的眼神里看出她是很認真的在說這件事情，但他同時也知道，自己不能猶豫，只想着消滅崩壞保護世界不去顧及兒女情長什麼的怎麼可能啊！畢竟他可不是無情的人，所以他只能選擇自己的方式拒絕，儘管很笨拙。

「我…………無法答應。」

最終，凌夜還是拒絕了觀星的要求，他現在甚至不敢去看觀星的眼睛，就是害怕觀星從自己眼睛裏看出自己的弱點，自己的恐懼，自己的弱小。

「是嗎？那麼最後再抱一下吾輩可以嗎？」

聽到凌夜的回答，觀星並不覺得驚訝，只是再次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本來凌夜還是想拒絕的，但是當他看到觀星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出來的匕首時他愣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觀星。

並不是他怕了觀星的匕首，而是這把匕首並不是朝向他的，而是朝向觀星自己的。

「你看吧，刺客先生，你總是這樣溫柔，可是這樣的溫柔才是最狡猾的。」

觀星如願以償的抱到了凌夜，二人相擁過的次數並不多，每一次的情況也不同，即便如此，觀星依舊覺得在凌夜的懷中才是最安心最安全的地方。

「你知道嗎？刺客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別人知道的一面，我並不想多說這些，但是你的溫柔早晚會害了你的。」

觀星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凌夜，此時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神情再一次堅定了起來。

「刺客先生，或許在你心裏，孤還是曾經的那個皇太孫觀星，孤也很希望孤在你心裏一直是哪副模樣，只是千年時光已過，孤現在是煌國的聖賢王，是煌國現在真正的君王，所以孤提醒你一下，在這煌國之內，孤想得到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論是什麼寶物，陣法，亦或是…………人。」

觀星的話語剛落，凌夜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這種感覺和之前在那片樹林里的感覺一樣，自己又被下藥了？

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凌夜本來想說一些什麼的，但是觀星卻在此刻抓住時機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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