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

「咕嚕。」

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白霽看向了房門的方向。

不知道現在出去加入除妖軍還來得及嗎？

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妖怪！

不過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白霽拍了拍腦子，想要回憶起更多內容。

大腦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傷害，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

大周末年，異族入侵......

南遷......

後周元年......

星月之變......

「星月之變！」

白霽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一樣，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星月之變，星月之變......」

嘴裏不斷嘀咕著這個詞語，白霽興奮地來回踱步。

突然，白霽衝到了婢女面前，雙手抓住了婢女的香肩。

白霽眼珠有些發紅，顧不得婢女的感受，使勁搖了搖她的肩膀。

「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婢女被白霽突如其來的失態舉動弄得有些懵，最後只道是白霽瘋了。

憐憫地看着白霽，婢女還是開了口。

「火月，二十一。」

聽到這個回答，白霽臉上頓時露出大喜之色。

「火月，哈哈哈！」

「火月！」

「好一個火月！」

白霽確定了，這個世界和他穿越前玩的那款莫名其妙的遊戲背景一樣！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妖物，這特么是覺醒了好吧！

「美女，現在我們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婢女有些失神。

「你不怕我？」

白霽哈哈一笑。

「笑話，你會殺我嗎？」

婢女猶豫了片刻，指了指她腳邊的一個硯台。

「剛剛就想殺你來着，沒打死。」

「......」精華書閣

白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了眼地上的硯台，突然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都是誤會，此殺非彼殺！」

「總之，你根本不是什麼妖物，而是天才！」

「天才？」

婢女輕蹙著眉頭，似乎沒有理解白霽在說些什麼。

「沒錯，天才！只有天才才能覺醒符文！」

「你，就是這種天才！」

看着白霽篤定的目光，婢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我不知道什麼符文，我只是被月光污染了。」

「狗屁！」

白霽怒喝一聲，嚇了婢女一跳。

「愚蠢！什麼玩意兒就污染！」

「你聽我的，你只是獲得了上天賜給你的力量！」

「上天......賜給我的力量？」

婢女獃獃地看着自己依舊乾枯的手掌。

這是......

上天賜給我的力量？

將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力量？

「你只是沒有入門而已，接下來你都聽我說！」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砰！」

有人粗暴地踢開了房門。

還好，是隔壁的。

白霽開始流汗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他不能任由這女人再這麼渾渾噩噩！

「你想不想活！想不想活！」

白霽雙手緊緊捏著婢女的肩膀，身體往前壓了上去，用一股莫名的氣勢低吼著。

婢女被壓着斜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撐在後方不讓自己倒下。

「想......吧？」

能活，誰願意死？

「想不想救你父母！」

「......想。」

「想不想殺了這些打着除妖旗號，為非作歹的惡賊！」

「想。」

「閉上眼睛！」

婢女一愣，深深地看了白霽一眼，卻也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白霽，彷彿王八......王霸之氣附體，帶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意味。

「放鬆心情，將意識都集中在自己的額頭。」

即便現在白霽很急，他也是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

「仔細回想你覺醒的那一天，也就是你被『污染"的那一天。」

「想起來了嗎？」

「嗯。」

「想想，想想那天的月亮，記起什麼模樣了嗎？」

「嗯。」

「很好，那月亮現在在哪兒？」

「在......」

婢女沉默了片刻，她的意識已經漸漸沉寂，外間嘈雜的聲音似乎都已經消失不見。

耳邊，彷彿只剩下白霽的低語。

「我的......額頭裏？」

白霽大喜，卻不敢歡呼出聲，用帶着顫抖的語氣低聲道：「仔細看着這月亮，看清楚它的模樣。」

「砰！」

又是一扇門被粗暴的踢開。

這一次，不是隔壁。

「在這裏！找到那狗日的男爵了！」

其餘除妖軍聞訊趕來，很快，屋子裏就衝進了數人。

除妖軍首領穿過人群，走到了最前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白霽二人。

「這傢伙莫不是傻了？他在嘀咕些什麼？」

「聽不清。」

「將軍，快看！是妖女！」

大白天的，房間之內又不昏暗，婢女乾枯的手掌就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好你個妖女！」

「當着我們除妖軍的面還敢害人！該殺！」

「還有你這狗日的男爵竟敢私藏妖物，危害眾生，也該殺！」

除妖軍首領倉啷一聲拔出長劍，快步沖向二人，欲要將兩人直接劈死。

長劍快要臨身，白霽卻是不管不顧，只不過抓着婢女的手已經滿是汗水。

「看清楚了嗎？」

十步。

婢女面露痛苦之色，沒有回答。

九步。

「看清楚了嗎？」

八步！

「頭好痛！」

「放輕鬆，放輕鬆慢慢看，去感受，去理解。」

七步！

六步！

「看清楚了嗎？」

婢女輕蹙的眉頭舒展開。

四步！

「看清了。」

看清了，婢女身上卻依舊沒有發生變化，白霽面色一沉。

「有名字？」

三步！

「有。」

「念出它的名字。」

兩步！

「角......」

一步！

長劍劈下！

「喊出它的名字！」

「角木蛟！」

隨着婢女的一聲輕喊，一股磅礴的氣場以她為中心擴散而出！

除妖軍首領直接被震得倒飛而回，撞倒了後方一眾人馬！

「殺了那妖物！」

「妖物要逞凶了，快殺了她！」

婢女的雙眼緩緩睜開，好看的雙眸變成了青綠色，眼眸深處，有一道散發着翠綠光芒的符文正在不斷閃爍。

翠綠的流光緩緩從婢女的雙眼之中流淌而出，圍繞在她身旁。

隨即，逐漸覆蓋住她周身。

流光不斷衍化，一對青翠的透明犄角出現在婢女頭頂。

她原本乾枯的手掌已經恢復了原狀，雙手之上，青翠的流光逐漸幻化成一雙利爪。

蛟龍的爪！

婢女的周身上下，由流光化作的翠綠龍鱗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光輝。

「叮！」

長劍砍在流光之上，便如同豆腐撞上硬石，霎時斷作數截。

婢女用清冷的目光深深看了白霽一眼，在白霽幾乎因為她的注視無法呼吸的時候，轉頭面向了除妖軍。

「咕嚕。」

白霽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感覺全身都有些發涼。

尤其是他脆弱的脖子，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利爪剛剛從上面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