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起下樓
「柏莎……」
丹尼也的目光，始終都追隨着路小鎖：「你越是如此，我的心裏就越是快活！你是為我而變成如此模樣的！」
他的臉上帶着詭譎的笑容。
然後突然拿起了槍，對準了路小鎖：「別再動了柏莎！」
他將麗安娜的照片，從桌子上拿了起來：「我想……我現在的處境，一定很危險吧？柏莎你很聰明。用你突然改變的性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然後悄悄地取走本來插在照片上的那把匕首。」
他對着路小鎖舉著杯子的手努了努嘴：「柏莎，放下你手中的杯子和小刀。別再惹我了，我現在已經不太開心了。你應該比誰都知道，我不開心的時候，會做什麼吧？」
果然丹尼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路小鎖走上前，緩緩地放將手中水杯和小刀放在了丹尼的面前：「我總要為自己爭取一條生路的吧？」
丹尼眸色漸冷：「你和以前一樣聰明，也一樣危險！我不知道這裏還有什麼驚喜或者驚嚇在等着我。所以抱歉了柏莎，咱們的敘舊，恐怕要到此結束了。」
他一隻手仍然用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路小鎖，另一隻手則是拿起了那把小刀，然後示意路小鎖先走：「走，開門出去。我帶你去見麗安娜，我想你會想要見到她的。」
路小鎖微微一笑，聽着窗外的雨聲，竟然沒有覺得害怕：「我很高興，能夠見到麗安娜。不過我並不想被淋濕，所以你最好能給我一把傘。」
傘就放在路小鎖的家門口，丹尼只是警告路小鎖：「柏莎，現在你的性命在我的手裏，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了。你知道的，我是不忍心殺了你，但不代表我不會殺了你。」
「ok。」
路小鎖當着丹尼的面兒，拿了門口的那把花格子雨傘：「這把格子雨傘，是我家最大的傘了。我想也能容的洗奧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在雨中。」
丹尼示意路小鎖去開門，似是有些感慨：「以前玫瑰谷很少下雨。只有一次下了大雨，我和你的姐姐兩個人也是一起打着一把雨傘走在雨中散步。你姐姐說，她喜歡那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路小鎖打開了門，走向了樓梯口：「我們是走電梯還是走樓梯？」
丹尼指了指電梯：「進去以後低下頭！」
他也用頭上外套的帽子，遮蓋住了自己的臉。
電梯里安安靜靜，這樣的雨天，大概不會有人突然進來。
丹尼站在路小鎖的身後，幾乎用路小鎖的身體，將自己全部擋住。
他低聲對路小鎖說：「你知道，最後煙是怎麼忘記陳正，然後愛上我的嗎？」
路小鎖皺了皺眉頭，她不相信何韻煙忘記過陳正。
丹尼只是自顧自道：「在她第一次動手幫我殺人的時候。你不知道吧，煙親手殺過一個人！」
何韻煙會殺人？
丹尼似乎很享受回憶從前：「她殺的那個女孩，你也認識，就是金洋。我本來不想那麼早對金洋動手，可那一天緊張扇了煙一巴掌。煙忍不住殺了金洋，就用了我教她的那個方法。她真是個聰明的女孩，我幫她料理了金洋的屍體。那一天她告訴我，她不會再愛陳正了，她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這是愛嗎？
路小鎖並不認可。
「叮咚——」
電梯樓層的燈光，突然就在四樓亮了起來！
丹尼拉着路小鎖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路小鎖也感覺到那把槍抵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從門外進來的人，是一個老太太。
她是四樓的住戶，路小鎖以前常常見到她。
她的眼神不太好，行動也不太方便。
她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進了電梯，看到路小鎖就親切一笑：「小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久沒見你了！」
路小鎖心下緊張，卻還是強裝鎮定地同她打招呼：「張奶奶，怎麼這麼晚了還要出門？」
張奶奶探著頭往路小鎖的身後看，顯然看到了她身後還站着一個人：「哦……我去車庫裏看看，昨天喂的那兩隻小貓有沒有好好吃飯。你身後是誰啊？怎麼藏起來了？是小秦嗎？」
張奶奶的手中，果然拿着貓食。
路小鎖感覺到，丹尼將手槍從自己的后腰挪開了。
但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丹尼的手。
面對張奶奶的時候，路小鎖卻仍然是笑着的：「張奶奶眼神不好，沒看出來吧？我身後的不是呂雅寧嗎？我們兩個人要去酒吧，她穿得太薄了，不好意思站出來呢！」
丹尼立刻明白了路小鎖的意思，也用自己裝作呂雅寧的樣子的時候的說話聲音，對張奶奶笑道：「張奶奶，好久不見啊！您的眼神還是那麼不好使！」
「哦——是雅寧這丫頭啊！」
張奶奶聽到聲音，也沒有多疑，只是轉過身嘆了一口氣：「哎——人老了，就是這樣，看不到咯！外頭這麼大的雨，你們這些丫頭都要穿厚一點兒再出去玩啊！不然凍壞了身體，老了是要受罪的！」
丹尼手中的槍，又移到了路小鎖的背後，路小鎖緊張的心，也總算稍稍放鬆下來。
她們先送了張奶奶到負一層，然後才重新上到一層。
大廈門口的保安還趴在桌子上打呼嚕，這樣的雨天睡覺總是叫人覺得舒適，也難怪丹尼能夠輕鬆進入這棟大廈之中。
雨聲遮掩了路小鎖他們的腳步，並沒有驚醒那個保安。
等他們到了門口，路小鎖也撐起了傘來走向外頭：「我們現在應該往哪兒走？」
丹尼指了指馬路對面：「我把車停在了那裏。」
他很聰明，沒有將車停在地下車庫，而是停在了馬路對面一個監控死角的地方。
那是一輛看上去很破舊的暗紅色皮卡車，路小鎖打着傘走在前頭，丹尼跟在她的身後。
遠遠地看過去，他們兩個人的行走姿勢其實是有些奇怪的。
只不過這個時間，這樣的大雨，街上也並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奇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