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逃不過去上課
江宜夕在宮門外遇到齊褚寒,他站在馬車旁邊,長身玉立的身姿很吸引別人的目光。
他的視線落在江宜夕手中的錦盒。
「大表哥,皇上還誇我的棋藝不錯呢。」江宜夕眯眼一笑,她知道,剛才涼亭里發生的事,齊若煙肯定讓人告訴他了。
那就再氣他一下好了。
「既然你會下棋,當初在女院考試的時候,為何下得一塌糊塗?」齊褚寒冷冷地問,懷疑杜呦呦今日下棋肯定有什麼貓膩。
「當時……」江宜夕笑了一下,「被大家罵得太厲害,心思不在上面,就下得不太好,不過如今我看開了,反正我就長這個樣子,模樣不行,只能才華來湊。」
齊褚寒冷笑,「你有什麼才華。」
「沒有就學啊。」江宜夕理直氣壯地說,「太後娘娘還讓我經常進宮陪小王爺,教他下棋。」
「杜呦呦!」齊褚寒的聲音冷冽,「你如今住在齊家,無論做什麼事,都代表的是齊家,你以為讓皇後娘娘沒臉,你能有什麼好處。」
江宜夕歪著頭,似笑非笑看著齊褚寒,「大表哥,你可能搞錯了,今日皇後娘娘撕開我的面罩,讓我被眾人取笑,丟臉的是我,不是娘娘。」
今日的事,要真挑杜呦呦的錯處,的確是挑不出來。
齊褚寒看著她那張臉,就覺得如鯁在喉。
「以後你注意一點,不要出現在皇上面前。」齊褚寒冷冷地命令。
「我一定注意。」江宜夕說,她還不樂意見到趙聿准呢。
他們前後腳回了齊家,一同來到上房給齊老夫人請安。
齊老夫人正在跟段氏商量賞花宴的安排。
「喲,侯爺跟表小姐一起回來的。」段氏笑著問。
「二嬸。」齊褚寒輕輕頷首,在齊老夫人旁邊坐下,「祖母,我收到三叔的信,他說再過兩個月就啟程回來。」
齊老夫人聽到這話眉開眼笑,她最疼愛幼子,如今終於將人盼回來,她心裡不知多高興。
段氏打量江宜夕一眼,「呦呦今天在宮裡好玩嗎?」
「好玩呢,太後娘娘還給我賞賜了一對手鐲。」江宜夕兩隻手都抬起來,露出一對粉玉玲瓏手鐲,玉質晶瑩剔透,襯得她的手腕更加白皙如瓷。
能夠得到太后的賞賜,可見是討了太后的歡心。
若是今日進宮的人是她的女兒齊菀兒就好了,就算將來不能進宮,至少在太後面前露臉了。
杜呦呦就算再得太后喜歡也沒用,就她長得那張臉,還能有什麼好前程。
「這粉玉玲瓏手鐲真好看。」齊老夫人稱讚著,又詢問了幾句在宮裡的事,這才讓江宜夕回去了。
江宜夕第二天沒能繼續留在家裡,被齊老夫人派人將她送去女院上課了。
「呦呦,你別怕,如今你跟以前不一樣,連太后都召見你的,女院那些人說什麼,你都不用放在心上。」齊菀兒和她同坐一輛馬車,笑著安撫著。
「嗯。」江宜夕不在意其他人怎麼看她,應付這些人,她還不如留在家裡做她的藥丸。
雲舒學院跟雲麓學院相鄰,兩個學院之間是互通的,平日還會舉辦一些茶話會和詩會,中間隔著一個望月湖。
能夠在雲舒學院上課,挑選自己擅長的才藝拜師,是每個女子夢寐以求的事。
齊映雁最是擅長畫畫,所以成為頗有盛名的梁先生的弟子。
「我跟姝萍都勉強才能去學舞藝,呦呦,你不用急著拜師,先去書院學一陣子再說。」齊菀兒說。
「好。」江宜夕含笑點頭。
她以前在女院的時候,幾個學院的先生都搶著要收她為弟子的。
女院坐落在層層疊疊的梧桐樹木中,齊菀兒領著江宜夕來到大學堂,兩人在靠後的地方找了座位。
「我先陪你上課。」齊菀兒看著她笑道。
「哪來的醜八怪,難怪覺得今天一股鄉土臭味,原來我們這裡來了個鄉下來的土鱉啊。」三個結伴而來的年輕女孩看到江宜夕,立刻開口諷刺起來。
「杜呦呦,你還真有臉來女院。」
「原來她就是杜呦呦,還戴著面罩,誰不知道她長得丑。」
「……」
江宜夕面對這麼毒充滿惡意的話,她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瞼,緩緩地開口,「姚姑娘好鼻子,我家隔壁大黃狗都沒有你的鼻子好使,能聞出別人從哪來的。」
她認識這個姚金枝,性子潑辣,看別人不順眼就拉著其他人一起排斥對方,以前被她揍過一頓的。
「你敢說我是狗!」姚金枝聞言大怒,走過來要一腳踹在江宜夕的身上。
別人她動手之前還會想一想,杜呦呦算什麼東西!一個商賈出身的破落戶,齊家還會為她跟姚家撕破臉嗎?
「小心!」齊菀兒驚呼。
江宜夕側開身子,手肘在姚金枝的小腿穴道上來了一下。
姚金枝瞬間覺得小腿麻痹,整個人往前撲倒。
噗通——
她竟莫名跪在杜呦呦的面前。
「不用行這麼大的禮,起來吧。」江宜夕笑盈盈地說。
周圍一陣鬨笑聲。
「杜呦呦,我要殺了你!」姚金枝咬牙切齒地叫道。
齊菀兒急忙說,「先生來了。」
今日的第一節課上的是寫字,教書法的先生姓陳,是個嚴肅刻板的中年男子,誰都不敢在他的課堂上作怪,他不會看任何情面懲罰學生的。
姚金枝也嚇得臉色有些發白,急忙在旁邊的位置上坐好了。
陳先生只是抬眸看了大家一眼,目光在江宜夕的面罩停留一瞬,面色冷凝地轉開了。
「這是今日要練的字,你們開始寫吧。」陳先生將一副寫著天高任鳥飛的字鋪開掛在上面。精華書閣
江宜夕從書袋裡拿出紙筆。
不能寫得太突出,不能用她原來的筆跡習慣寫,不然肯定會被認出來的。
她只好中規中矩地拿著筆,寫下這幾個字。
姚金枝對著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在江宜夕寫到第三個字的時候,桌子突然被撞了一下,石硯里的墨水潑在紙面上,毀了她的字。
「杜呦呦,你要是不想寫就說嘛,故意弄髒以為就能逃過先生的法眼嗎?」姚金枝故意驚呼出聲。
「怎麼回事?」陳先生皺眉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