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見爹爹

看到方丈離開，江宜夕知道他肯定會去阻止，為了不讓齊老夫人懷疑，她也跟著離開靜室，來到後院的罩房休息。

過了小半個時辰，齊老夫人才臉色難看被丫環攙扶著回來。

「外祖母，您怎麼了？」江宜夕忙站起來關心地問道。

「許是累了，躺一躺就好了。」齊老夫人勉強地說，被丫環扶著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得嚇人。

江宜夕輕聲問，「法事結束了嗎？」

齊老夫人的臉色僵住，嘴角緊抿成一線，「結束了，我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回去吧。」

「外祖母先休息，我再去給佛祖拜一拜。」江宜夕說道。

齊老夫人輕輕地擺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江宜夕剛走出廂房，就看到剛才的小沙彌正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果然。

她貿然去找方丈阻止法事，他肯定會起疑的。

再次來到靜室，江宜夕發現除了慧音方丈，還有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爹爹……

江宜夕眼中湧起激動的情緒，她想起上次要跟江禮解釋身份時無法說話的怪異感覺，不敢貿然再相認。

「是你！」江禮一眼認出這個女孩就是那日在祈雨節來找過自己的，他心中對她更是生出狐疑。

「方丈，江大人。」江宜夕低頭行了一禮。

「這棋局你是如何破開的？」慧音方丈盯著江宜夕問道。

江宜夕回道，「我爹爹喜歡下棋，時常會找些殘局解悶，我耳濡目染學了一些。」

「那這個八字呢？」江禮厲聲地問道，在他得知齊家要做法鎮壓女兒的亡魂時，他差點出離憤怒想要殺了齊家所有人。

慧音方丈阻止了他，並且讓他來見一個人。

這個女孩，似乎也是齊家的人。

「其實我是……」江宜夕想要表明身份，到嘴邊的話再次消失，只要她想要告訴江禮真相，好像冥冥中便有一股力量在阻止她。

「你是誰？」江禮冷聲地問道。

「我……我叫杜呦呦，齊老夫人是我的外祖母，我也不認得這個八字是何人的，但我……的八字與這個八字只相隔一刻鐘，我害怕自己也會受到影響，這才求助方丈。」江宜夕咬了咬唇，心裡一陣發苦。

江禮見多識廣，哪能被江宜夕幾句話就糊弄過去。

「你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害了齊家嗎？」江禮問。

「我……我只是不想外祖母折壽，在齊家，只有外祖母最疼愛我，要不是外祖母，我早就死了，我已經失去爹娘，我不能失去外祖母。」江宜夕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江禮皺眉盯著眼前的女孩，心底莫名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

「阿彌陀佛。」慧音方丈雙手合什，這個解釋倒也能說得通。

「雖然我不是爹娘親生……」江宜夕試著說出自己的身世，居然能說出口了，看來只要不是關於重生的事，她都不會被阻止，「但他們養我一場，我自然要替他們孝順外祖母。」

江禮微微眯眼，「你不是他們親生的，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的生辰？」

還這麼巧，跟他的小窈同年同月同日生！

「……」江宜夕在心裡罵了一聲，這個理由她還沒找好，要怎麼說啊。

「我……我走丟的時候，正好是我生辰，我還有個雙生姐姐的，所以我才記得特別清楚。」江宜夕眼珠子微動，想了個借口。

反正養父母已經不在人世，沒人知道她撒謊。

江禮和慧音方丈對視了一眼。

慧音方丈說，「施主放心，法事沒有完成，你外祖母壽命不受影響。」

「多謝方丈。」江宜夕感激地說，終於在江禮狐疑的目光中，垂頭離開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