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累贅

墨謹彥這話倒把白悅笙問倒了。

誠如他說的，之前兩人並沒有任何交集，她對他的了解也不外是道聽途說罷了，他真正的為人如何她又何從得知呢？

總不能老實交代早在認識他之前，林暖陽就把他的資料給她看過，她所知道的一切全是從資料上獲取的。

低著頭，她漫不經心無意識地用筷子數著米粒，眼神遊移閃避地做出認同他的樣子，「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墨謹彥似乎也沒打算在白小朵面前跟她說太多，兀自繼續喂著粥。

吃完一小碗清粥之後，又見到他抱著白小朵回到卧室，還親自去盥洗間擰了條毛巾給白小朵擦臉跟手，以及因為退燒冒汗浸濕的脖子。

哄著小女孩吃完葯沒多久，因為藥效的緣故，白小朵很快又睡著了。

細心體貼得就像是有豐富經驗的奶爸一般。

倒是白悅笙這個做親媽的，杵在一旁插不上手，只能幹看著。

墨謹彥替白小朵掖好被子后，「聊聊？」

白悅笙沒有忽略他臉上的凝重，輕輕的嗯了一聲。

墨謹彥率先抬腳，往茶室走了過去。

下午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岑尚卿的電話，說是實驗室那邊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白小朵跟他的親屬關係為99.99%，報告也在墨謹彥從老宅出來的時候發到他手機里了。

雖然他不知道當年到底是怎樣的陰差陽錯，才讓白悅笙跟他發生了關係。

但是看她的態度並不像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他，不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應該對他避之如蛇蠍，怎麼還會主動到他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呢？

只是眼下謎底已經揭開，該負起的責任，他不會逃避。

兩人進了茶室，墨謹彥卻不急著開口，只是動作熟稔地泡起了茶。

一頓繁瑣的操作之後，他遞了一杯到白悅笙的面前，才徐徐開口道：「你跟朵朵的矛盾，打算怎麼解決？」

白悅笙還以為他會聊什麼重要話題，不想開口卻是這件事，當即鬆了一口氣，「沒什麼問題的，這丫頭性子起得快去得也快，到時候我跟她道個歉，哄兩句就行。」

「我是說她要跟我住在一塊的事，你如果堅決不同意的話，打算怎麼處理？」

「她說要跟你住一塊？」

白悅笙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她離家出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了？」墨謹彥挑眉，「她平時說的話你就這麼不放在心上？難怪她會覺得你不重視她，她對於你來說是真的不重要，還是……你壓根只是把她當成意外之後無法撇除的累贅？」

其實白小朵壓根沒說這麼多，只是說她跟媽咪吵架了，要來投奔他。

後面這些，是他加上去的。

因為他要弄清楚，白悅笙對於當年發生的意外到底是怎麼看待的。

「她說我不重視她？」

白悅笙的臉覆上一層受傷的神色，垂著眼眸，「我怎麼可能不重視她，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如果不是有他們……」

如果不是三個孩子撐著，她根本就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有。

當著墨謹彥，她還是不習慣把柔弱敞露於外，只能暗自把後面這半句話吞了回去。

她抿著唇，欲語還休的樣子，墨謹彥已經看得分明。

「當年，你就真的沒有想過不要他們？」

他順著白悅笙的話，不著痕迹把心中的話問了出來，「誠如你所說的，當年你男朋友壓根不想負責任，你大可把孩子打了一了百了，也省了累贅不是？」

白悅笙聽著，抬眸看著墨謹彥正色道：「你錯了，他們對於我來說我我……不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