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紅色

姜燎髮現，夏翳最近好像安靜了不少，走路不蹦躂了，吃飯也很講究，一言不合就上床躺平。

說實話，還真有點不習慣。

「你怎麼了？」他還是經不住好奇問了。

「癸水來了。」她坐在床上看書，正沮喪著，「姐姐們說這幾天不能吃辣的也不能吃冰的，哎。」

她說的姐姐們就是她以前的吸血對象。

姜燎倒是第一次從認識的人嘴裡聽到這個，以前也不會有人對他說，他有些好奇，「書上看過，具體是什麼樣的？」

「是我們女人的血祭，每月一次，流完就能獲得女媧之力。」夏翳一本正經地科普，振振有詞。

「你哪聽來的？」

「不是聽來的，這是每個女人一出生就知道的，你是男人，所以永遠不會懂。」

姜燎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你？」

「點到即止，信不信隨你。」她故意作出一副高深樣，甚至深呼一口氣望向窗外，嘴裡說道，「孺子不可教也……」

他敲了兩下她的腦殼，「行了，別裝了，直接說有什麼要注意的吧，除了不能吃辣不能吃冰。」

「也不能劇烈運動，容易累，多休息，不能讓肚子著涼……差不多這些。」

「我有點可憐你了。」

「既然如此，你看今天就不學了吧。」

「不行，習慣不能斷，但今天可以少學點。」他坐到她身後，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運起靈力，形成一股溫暖的熱流，他迅速感覺到夏翳整個人軟和地靠在他身上。

「這樣會好點嗎？」

「唔，不錯，封你為血祭大神官，以後你就負責這個吧。」她舒舒服服地向後靠去，貼著他，也有了耍嘴皮子的力氣。

姜燎給她揉著肚子，「起來念書，別睡著了。」

夏翳懨懨地坐起來，過了會又興奮地戳戳他，「你想不想玩指甲花？」

姜燎淡定地把她的頭扭向書本，「你先看書好不好？之後隨你玩。」

「不行，還是先玩吧，這東西晚上也能背的。」

「來癸水不影響我打你吧？」他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暗暗威脅。

「你打吧，你打完也不影響我玩。」夏翳一點都不怕。

兩人拌了會嘴，最後還是姜燎妥協。

夏翳按照姐姐們教的辦法，摘了鳳仙花，和白礬放入石臼中搗碎。

姜燎好奇地在旁邊圍觀。

她把攆成泥的花瓣塗在手指上，再把葉片綁在上面，一個人一隻手操作不熟練，手指沒染上，成功染到了衣服上。

他逐漸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嫌棄道，「要不我幫你吧，你要再染到衣服上，還得我洗。」

「太好了，就等你這句話呢！」夏翳雙手一攤，把東西都交到他手裡，「你可要染好看點啊。」

「總比你這個好看。」他捏了捏她第一根自己染失敗的手指，顏色不均勻，還染到了皮膚上。他只能用手巾折出個尖角，沾了酒擦掉。

小孩子的手指本來就精巧圓潤，指甲蓋也小，姜燎需要很仔細才能不塗出去。

他塗好一個，自己先拿起來看了下，自誇道，「挺漂亮的，你看，確實比你塗得好。」

「也，也就那樣吧。」她憋憋嘴。

姜燎使勁捏了下她的手吧，「既然如此，你接著背書吧，反正也是我在塗。」

他可不管她的反抗，直接把書攤在她面前，「讀出聲來。」

「我有點不想玩指甲花了……」

「我想玩。」他彷彿明白了為什麼夏翳喜歡跟他唱反調，確實有意思。

她的手還被他拽著不能動，毛筆在指甲上蹭出汁，怪癢的，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在書本上。

夏翳往後縮了縮，立刻被他拽回來。

「還沒塗好呢，別亂動。」他又問，「背出來多少？」

「……沒背。」

姜燎提起筆，懲罰性地在她臉上點了顆痣，「等我塗完你還背不出來的話，就再點幾顆，反正丑的是你。」

「幾顆痣而已，絲毫不影響我的美貌。」

「那就畫王八。」

「可惡，你威脅我！」

夏翳盡量讓自己不在意手上瘙癢的觸感，拘謹地被他牽著手，過了會兒，終於塗好了。

她鬆口氣，姜燎卻又問她，「要塗腳指甲嗎？」

「啊，不用！」她曲起腿抱著。

「還剩一點沒用完，要不塗了吧。」姜燎一隻手按住她的膝蓋，還有一隻手托起她的小腿肚。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夏翳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