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凶宅死過人
「真的只是簡單的試睡，而沒有危險嗎？」
我不敢確定，但是一天一夜就能掙兩千八，簡直不要太簡單。
只是去睡覺嗎？
三爺拿著牙籤，大大咧咧的剔著牙。
吐了口牙縫中的肉殘渣才說道：「當然沒有絕對，這世道，哪有絕對安全的行業。」
「當個司機都怕出意外。」
這倒是。
別說那些高危工作，當個學生也不可能百分百安全。
三爺繼續說道：「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先到。」
「你爺爺就是最好的例子。」
「包里的是工作手機，到宅子後跟房主聯繫。」
我還是覺得莫名的緊張。
現在時間還早，我趕緊問：「那…凶宅是什麼情況？」
多了解了解，到底凶在什麼地方。
我給三爺倒了杯茶，請教他問題。
三爺看我問問題，卻是忍不住笑了。
「我還以為你就這樣大大咧咧地住進去呢。」
「那小別墅有人在裡面上吊自殺過，房主以便宜過半的價格買過來。」
「便宜的房子總有它便宜的理由，也有人想在這裡面撿漏，所以才有我們這些清潔員。」.
說完，他拍拍我的肩膀。
「這種簡單的試睡工作不是時常……」
這種工作不是時常有，有的人甚至一年才三次。
三爺又介紹了下那宅子的情況。
說完他站起來拍了下我的肩膀：「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給我電話！」
我不由得一陣惡寒，打電話叫他給我收屍嗎？
之後他留下地址，結賬走了。
這讓我有些手足無措，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還是我自己去完成？
為了錢，我一天做幾份兼職，卻也難以扛得住。
只是……
我實在很好奇，爺爺出事那天，到底發生過什麼。
雖說我並沒有比爺爺厲害的本事……
三爺匆匆離開，彷彿怕我拖上他一樣。
凶宅地址在西城郊外，幸福別墅區。
等我到指定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四十幾。
而在小別墅的大門口，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身影。
他雙手揣在衣服口袋裡，面對著小別墅。
如果不是確定別墅的門牌號，我都以為是不是走錯了。
「你好！」
我帶著挎包走過去問了聲。
誰知那人卻猛然回頭盯著我。
他的臉很瘦長，像是有些陰陽不良，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
表情陰冷，隨之嘴角微微翹動了下。
這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哼！」
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冷冷的哼了聲，手狠狠的一甩，面向我走了過來，從我身邊經過。
經過時，我看到他腮幫的咬肌特別明顯。
就好像……
我欠他好幾十萬似的。
奇了個怪，我招惹他了嗎？
等他走開，我便緊張的來到了剛才那青年的位置，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別墅。
確切的說，凶宅！
現在還沒到夏天，可我卻已經緊張得手心出汗。
打開工作手機，裡面有個工作微信。
房主姓盤，微信備註盤先生。
我翻了下通訊錄，沒幾個客戶？
那爺爺靠什麼賺錢？
點開盤先生的聊天窗口。
客套的問了句你好，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盤先生倒沒跟我廢話那麼多，直接讓我開始進入別墅。
別墅鑰匙就在大門左側綠化帶的泥土裡埋著。
我從旁邊找了根木棍，翻開泥土就看到一個牛皮小包，裡面裝著一串鑰匙。
不會吧，裡面每個房間都上了鎖？
果然，我進入院子再進大廳時，大廳的大門是上鎖的，必須用鑰匙打開。
漆黑夜色下，偌大的客廳大門，兩側有六個窗戶，恍如一個長著六個巨目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正等著我把命送進去。
手電筒光打在上面，更是多了幾分詭異。
給我的感覺就像……
進鬼屋一般！
安靜的別墅里，傳來不少蟲叫聲，給人一種怪異感。
叮咚！
手機突然傳來微信提示聲，把我嚇了一跳。
卻是盤先生髮信息來了。
盤先生：「你用手電筒熟悉一下環境，等我信息！」
不能開燈，這是規矩，三爺已經交代過我。
哪怕是拍視頻，只能用手電筒。
甚至有的業主不喜歡我們用他們的床、被、洗刷用品等。
所以凶宅試睡員還要自帶生活用品等東西。
今晚的任務，重點在死過人的那個房間。
小別墅三層，樓上兩層每層三房一廳。
樓下也一樣，不過在院子的左側起了一間一層平頂的廚房。
自殺的房間在二樓，右側前房。
只是當我進入小別墅大廳后，忽然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
好像蟲叫聲沒了？
大廳里空空如也，什麼擺設都沒有。
整個別墅安靜得針線落地可聞，寂靜得可怕。
甚至連我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我拿著手電筒，有些戰戰兢兢地拿著那大串鑰匙。
鑰匙上面寫著樓層、房號，這樣省時間多了。
小別墅的主人房在右側，找到主人房的鑰匙，有些忐忑的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人打開了還是怎麼的，門葉打開時還發出非常刺耳的吱吱聲。
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內異常刺耳撓心。
還沒看房間里的情況，裡面傳來一股刺鼻的霉味。
看來也挺長時間沒人住了。
我沒敢立馬進去，用手電筒照了照房間。
主人房裡的擺設很凌亂，翻箱倒櫃，里牆中間擺著一張大床，上面蓋著滿是灰塵的白布。
床頭櫃分別往不同的方向倒著。
化妝台散了大半，似乎質量很差，是木屑壓縮成的。
那種材料若是沒包裝好，遇水就會膨脹、變形。
衣櫃也差不多，頂上的木板有一側都落地了，傾斜在牆邊。
廁所則是在門對角落，用的磨砂玻璃以及窗帘遮掩。
不過窗帘被蟲子咬破了許多洞，殘破不堪。
就在這時，一陣風從外颳了進來。
噗噗……
清風吹進去，那窗帘忽然落了下來，那堆積不知多久的灰塵頓時飛起。
並且那刺鼻的霉味更加濃郁。
我趕緊關上門，去看另外兩個房間。
客房的擺設更簡單，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以及掛衣木架。
除了床，床頭櫃跟掛衣木架東倒西歪。
一樓的最後一個房間則是雜物間，裡面擺放了不少被分裂的傢具屍體。
零零碎碎，甚至地面還濕潤，裡面的味道比主人房還要刺鼻。
我被嗆了一口，咳了幾聲趕緊關門。
這都是什麼鬼房子？
那自殺的人死了多長時間了，居然到現在都沒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