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白石村

第七十八章 白石村

白石村,一個位於凶獸平原最外圍的小村莊,在明媚的陽光下顯得寧靜祥和,雖然時不時會受到一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強大的魔獸sāo擾,但是這座小村莊依然相安無事生存了百年之久。

白池是白石村的現任村長,雖然名字有些俗氣和傻氣,但是白石村的村民卻對這個村長十分敬畏,他是村子裏最具經驗的老獵人,在他的帶領下雖然不能說得上富裕但是起碼家家有肉吃。

此時老邁的白池坐在由白sè壘石砌成的小院裏的一張竹椅上,那張佈滿皺紋和老人斑的臉上顯得有些鬱郁,而粗密的眉毛卻擰在了一起,昭示著老人心中的憂慮,能讓村長憂慮的自然是村民的溫飽與村莊的生存。

由於chun季時白池帶領村中的獵人入山狩過獵,此時的白石村家家都掛滿了腌制好的臘肉進行曬乾,一年的溫飽算是有了着落。而白池擔憂的是前幾天一個皮毛行商帶來的一個消息,距離白石村最近的洪岩村在一夜之間全村村民詭異死亡了。

具皮毛行商說他按每年慣例去洪岩村收購皮毛,結果驚駭的發現村中所有人都瞪大著驚恐的雙眼慘死在家中,但詭異的是村莊沒有被搶奪洗掠過的痕迹,這一幕的詭異會讓人遐想到是不是鬼怪作祟。

洪岩村離白石村最近,所以白池不免擔憂那厄運會不會降臨到白石村來,但是即便再怎麼杞人憂天也是無濟於事,所以白池打算全村戒嚴加強人手守夜,晚上村民都必須待在家中。

想通此點白池略微舒展眉頭,捶捶有些僵硬的脊背,下意識喊到:「輝子,熱茶。」

喊了一聲后沒有得到回應,白池才微微一怔,隨後鬱郁之sè再次浮現在老人的臉上,因為他忘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已經去世了。

「爹!小瓏不見了!咳咳。」一個慌慌張張的女聲夾雜着咳嗽聲快速闖進了小院。

原本還沉浸在失去兒子悲痛中的白池一個激靈,望向慌慌張張跑進來的女子說道:「玲子怎麼回事?慢慢說。」

女子名喚白玲,身着素白衣裳年紀約莫二十三,正是豆蔻年華,模樣清秀但臉sè卻呈現病態的蒼白。

飽滿的酥胸隨着劇烈喘息而上下起伏,一條白sè絲巾掩住小嘴痛苦的咳嗽數聲,好看的柳葉眉輕輕蹙起,顯得有些難過,眉宇間卻寫滿了擔憂與緊張。

「咳咳!爹,小瓏從早上出去後到現在還沒回來。」白玲急切說道。

「有沒有在二狗家?」白池問道。

「沒有!」還沒等白池問完她便搖了搖頭快速說道,可想而知她心中是何等的緊張和着急。

白瓏是她的親弟弟,在她十歲時父母雙亡,白玲為了養活小自己七歲的弟弟白瓏從小就給村裏的人做細工,靠着父母留下的食物和金錢好不容易活到今天,弟弟突然不見讓她慌了神。

「我馬上讓大力去村子裏找找,你別着急快去休息注意身子。」白池凝重說道,他知道這個兒媳身體不好,自從白輝突然離世她的身體便直轉而下,如今已是落下病根,連村裏的大夫都治不好。

白池的心裏的着急一點也不比白玲少,當初白輝的死訊傳來時他昏倒過,白髮人送黑髮人乃是人間最痛苦之事,當時白池甚至還萌生了死志,最後還是白玲讓弟弟白瓏認他做義父方才打消了尋死的念頭。

「不!我不放心。」白玲掩嘴輕咳數聲,然後眼眸一亮然後迅速轉為恐懼,顫聲道:「爹,小瓏可能入山了!」

「什麼!」白池的手開始哆嗦了起來,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入山便等於去送死無疑,山裏不僅充滿凶獸猛禽,還有可怕的魔獸。

「小瓏怎麼會入山,他應該知道山裏的危險。」白池很難想像連成年人也不敢單身入山一個孩子入山去幹嘛。

白玲聞言兩行清淚簌簌直下,聲音哽咽道:「是我!都是我不好!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將白sè的絲巾染上了一抹鮮紅,白玲的臉sè變得更加蒼白,柔弱的身軀搖搖yu墜似乎要摔倒一般。

「玲子!快快躺下,病又犯了嗎?」白池見染血的絲巾頓時一陣着急,知道她的又犯病了。

「爹,我沒事!快去找小瓏,我怕他出事!」白玲斜躺在竹椅上,催促着白池不要管她,她已經失去至愛,不想再失去至親。

「好,我馬上召集獵人們進山尋找,你不要太過擔心,小瓏那小子機靈的很,一定不會有事的。」這番話也如同是在安慰自己一般,白池急匆匆的出了小院。

「輝,你一定要保佑小瓏安全回來。」白玲雙手合什默默祈禱著,兩行淚水無聲滾落。

在她十八歲成年後家裏的門欖就被媒婆給踩爛了,她漂亮又能持家,但說媒的都被她一句弟弟還年幼需要照顧為由推搪掉了,其實那時白玲心中早已有了情郎,那便是常常接濟她們姐弟二人的白輝。

白輝比白玲大兩歲,從小兩人便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白玲人生陷入低谷時他會入山采些野花逗白玲開心,也時常偷偷地將父親白池捕獵到的小動物拿給玲瓏姐弟二人。

如今情郎已逝,弟弟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

「我一定要找到血須參給姐姐治病。」大山中一個十六歲的孩童一邊走一邊暗暗給自己鼓勁,這個孩童正是白玲的弟弟白瓏,昨天夜裏他看見姐姐咳血,於是瞞着姐姐獨自入山尋找能救治姐姐的血須參。

只是血須參並不好找,足足轉悠了一個上午連棵參須都沒瞧見,這讓白瓏越來越害怕,好在也沒有遇到什麼猛獸,這也讓他安心了不少。

「咕嚕嚕!」白瓏摸了摸肚皮,然後抬頭望了望天發現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早已飢餓的他背靠着一棵大樹的樹榦,從斜掛在左側的背包里取出一個包裹着油紙的麵餅,撕開油紙張口便咬,一邊吃一邊想到:「姐姐這個時候應該發現我不見了,不能再讓姐姐擔心了。血須參血須參你在哪啊!」

大山不只是充滿危險,同時還有許多天然的瑰寶,不僅如此甚至還有傳說中的神仙。

白瓏咬着麵餅四處張望巡視,同時也想起了村中老人們對大山的描述,心中暗暗猜想山中真的有神仙嗎?神仙都長什麼樣呢?

其實白瓏不知道的是他所謂的神仙其實是修鍊者,大部分修鍊者身體強壯,一拳可以打死一頭在普通人眼裏無比強大的猛獸,所以修鍊者在普通人眼裏與神仙無異。

雖然腦海中在胡思亂想但白瓏並沒有停止掃視周圍,他的眼力很好能看到同齡人看不到的距離,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只知道十五歲那年大白天無緣無故睡了一覺后五感變得更加清晰了。

「咦!」白瓏輕咦一聲然後眯起眼睛看向右邊一堆雜草上,因為在綠sè的雜草叢中他隱約看到了一絲鮮紅,眯起雙眼視力聚焦讓他準確的看到了藏在綠sè根莖中的一條鮮紅血須。

「血須參!找到了。」只見白瓏眼前一亮,三下兩口便把麵餅塞入嘴中,奮力激發唾液使其容易吞咽,然後快步來到雜草堆旁蹲下,輕輕撥開被血須纏繞的根莖。

看着那鮮紅的血須白瓏一陣興奮,從背包中取出一個小葯鏟慢慢地清理雜草和泥土,握著小葯鏟的手很慢很穩,唯恐一哆嗦便劃破血須一般。

血須參的參須很嬌嫩,如果不小心劃破一道小口,那血須參便會如同流血一般將參液流失至乾癟從而失去葯xing,所以白瓏才如此專註與小心。

專註與興奮往往會讓人忘卻周圍潛在的危險,白瓏便是如此,他沒有發現在身後數十米草叢隱蔽處一雙嗜血的獸瞳正盯着他。

腥臭的口涎順着鋒利獠牙滴落在地上,白sè的毛皮環繞着數道黑線,尤其是額頭處三橫一豎更彰顯著這頭猛獸的地位與暴戾。

白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獵物,他輕輕地將血須參從土裏挖出,然後取出一個布袋往裏裝入一些新鮮泥土然後把血須參放入其中包好,心中興奮的想到這下姐姐的病有救了。

拍了拍膝蓋的泥土剛想起來返回村子的白瓏愣住了,敏銳的聽覺發現身後有動靜,而超乎常人的直覺正劇烈的反饋著危險的信號,白瓏對這種信號並不陌生因為這種信號曾經救過他一次。

「吼~」一陣震耳yu聾的咆哮從林中響起,吼聲充滿霸道與威懾,只有百獸之王才具有這樣的霸氣。

白瓏沒有往身後看一眼,沒有驚恐的叫喊,沒有無措的哭泣,因為這些都是多餘和沒有任何作用的,獵人不會因為獵物的眼淚而停止撲殺,反而會使獵人更加亢奮。

「跑!!」白瓏心中只有這樣的念頭,急忙使微微麻痹的雙腿跑動起來,同時目光迅速尋找一棵容易攀爬的大樹,因為他知道身後的百獸之王不會爬樹。

在盤根交錯的大山森林中不看地面是很愚蠢的一件事,尤其還是在急速奔跑的情況下,因為那樣很容易被冒出地表的樹根絆倒。

噗通~

「哎呦!」白瓏顯然已經沒有辦法顧及地面的樹根,一個不小心被絆倒在地。

「完了!姐姐對不起!」

在失去重心跌倒時白瓏立刻翻身緊緊護住了背包,看着那風馳電掣撲來的白影,白瓏緊緊閉上了眼睛,因為等待他的只有腥臭的血盆大口和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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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劍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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