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昀發病了
    沈昀眼神深邃，看得蘇小七渾身不自在。
    她不由解讀起他的眼神來，那意思彷彿是在說：我就靜靜地聽著你吹。
    蘇小七低頭，她現在也回過味來了，沈昀曉得她沒有什麼嫁妝。
    她懷疑沈昀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她想試探，可又害怕弄巧成拙。
    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倍對他好，對他的家人好，讓他找不到對付她的理由。
    一時之間，沈家的氛圍越發好了。
    在沈家人的眼裡，蘇小七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讓大家不愁吃不愁穿，一家人其樂融融。
    可惜日子總不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
    二月中旬的一天，正在房間溫書備考的沈昀突然間暈了過去。
    要不是蘇小七剛好給他送糕點過去，他就一頭栽到地上了。
    「小妹，二蛋，快來。」蘇小七用瘦弱的肩膀支撐著沈昀，將他拖到用門板拼成的床上。
    沈昀閉著眼睛靜靜地躺著，神情安詳。
    要不是鼻息間還有呼吸可聞，蘇小七還以為他掛了。
    想到她的空間升級大業未完，烏鴉嘴屬性也沒有破解，她急得不行，不知不覺眼淚流了下來。
    等到趙氏三人趕到，看到她趴在沈昀身上哭得肝腸寸斷。
    幾人嚇了一跳。
    聽蘇小七哽咽著說起沈昀暈倒的過程后，三人又都鬆了一口氣。
    「大嫂，大哥這是，這是老毛病了。」
    沈小妹面露抱歉，將沈昀一直有眩暈症的事告知了她。
    蘇小七眨眨眼睛，合著這事兒他們一家人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裡。
    「小七，你不是會醫病嗎，幫我替昀兒瞧瞧行嗎？」趙氏一臉難過，眼圈已是紅了。
    她雖然年紀大了，受了很多磨搓，但架不住底子好，那張乾枯黑瘦的臉上依稀還能看到年輕時的美麗。尤其她低頭抹淚的時候，也是惹人憐愛的。
    蘇小七心頭一軟，拖住趙氏的肩膀：「婆母，你別哭，我醫術不粗，只能儘力而為。」
    說罷，她探了探沈昀的脈搏。
    一探之下竟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她不信邪，換了只手又看，依然沒有異樣。
    「小七，昀兒他……」趙氏抖抖索索地抹眼淚，滿臉關切。
    「他這樣暈了幾回呢，啥時候開始的？」蘇小七問道。
    中醫治病，望聞問切，一樣都不可少。
    「打小，打出生就這樣。」趙氏眼淚又忍不住唰唰往下流。
    蘇小七有些無奈地撫額，她現在終於知道沈小妹那愛哭包的性子遺傳的誰了。
    「打出生就犯病，可知是何緣由？」
    「嗚嗚嗚……都怪我，大夫說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病。
    都怪我，要不是當初沒管住嘴，吃了那郡主娘娘派人送來的芙蓉糕……
    都怪我，要不是昀兒得了這病，屢次錯過童生試，他一身才華，何至於考不上秀才……」趙氏邊念叨邊哭，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蘇小七皺眉，對於趙氏所說的事她沒有印象。
    不過沈昀的身世她是清楚的。
    事實上後來他走上那條路，也正是因為他身世的緣故……
    哎，這些事兒要好幾年去了，現在說扯遠了。
    不過小說劇情提都沒有提過這回事，怎麼突然間就有了，蘇小七有些疑惑，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劇情出現了變化？
    蘇小七心頭一沉，同時也覺得這病確實麻煩。
    說它是病吧，把脈並無異常。
    說沒病吧，可人又偏偏倒在床上起不來。
    「婆母，你別著急，小妹，二蛋，你們也都別害怕，我想想辦法，只要是病，就一定有葯可醫。」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發現不了病理，不過是沒找准突破口。
    蘇小七安慰好一家人，讓他們先出去，自己留下照顧沈昀。
    蘇小七研究了半晌，依舊一籌莫展，只能搬張小方凳坐在床頭，雙手托腮看著沈昀。
    他輪廓分明，五官立體，線條硬朗，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妥妥的俊美男一枚。
    長這麼好看，可惜未來會是一個城府深又腹黑，還心狠手辣之人，她不由嘆息：
    「都說天妒紅顏，以致薄命，男顏難道也如此。」
    「看夠了嗎？」沈昀突然睜眼冷冷地瞪她。
    這個女人好好守著他便罷了，作甚要咒他。
    「你醒了！」蘇小七怔怔地看著他。
    暈倒地倒毫無防備，醒來的更是沒有任何徵兆，嚇她一跳。
    「再不醒，我恐怕就要被你咒死了。」沈昀起身慢條斯理整理衣衫。
    蘇小七看他身上的衣衫，從裡到外還是穿的他以前打補丁的粗布衣衫。
    「為什麼不穿我給你買的衣衫？」
    沈昀抬頭瞧了一眼低矮的茅草屋頂，沒說話。
    蘇小七卻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是他住在這樣的屋子，穿新衣衫不相配，尤其裡衣還是細棉布的。
    「就算不穿外衫，好歹像婆母他們一樣把裡衣換了。
    反正穿在裡面，又沒有人會扒你衣衫看。」蘇小七說著起身扒沈昀的衣衫，要讓他換。
    沈昀眼皮子一跳，這女人，嘴裡才剛說著沒人扒衣衫，她轉頭就扒。
    她怎麼就這麼大膽，他好歹是個男人，難道就不怕他把她給……
    沈昀腦子裡的想法還沒有過去，他驚恐地發現他的上身已經被某個女人巴光了。
    然後他就那樣直挺挺地躺著眼睜睜地看著蘇小七替他換衣衫。
    誰讓他力氣還沒有恢復，拉不住這個固執的女人。
    她力氣不大，動作又快，等他腦子裡的想法轉一圈，衣衫已經換好了。
    果然是細棉布的，穿著確實很舒服。
    沈昀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衣領上還殘留著她指間的香味，似濃還淡，幽幽蘭香。
    「喂，你還躺屍，不會是連褲子也想我幫你換吧？」
    蘇小七明明看穿了沈昀對衣衫的滿意，拿著褲子在他面前晃悠，還故意出言挑釁。
    「蘇—小—七，你，男女授受不親。」沈昀氣得咬牙。
    「我知道呀，所以褲子你就自己穿吧，不過你現在生病了，要是實在不想動彈。
    我身為大夫，醫者父母心，也不介意幫你換。」蘇小七有些欠扁地眨眼睛。
    沈昀真是受夠了，積蓄夠了力氣，突然發力扣住蘇小七的手腕，將其一把拉進懷裡，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她內心的想法。
    「咦，我好像能把到他身上的病源了，差一點，不對，還差一點。」
    沈昀一怔，銳利地眼皮盯住笑得沒心沒肺的蘇小七。
    原來她故意逗他是為了看自己情緒起伏時的脈搏。
    倒是自己誤會她了。
    不過，任是誰人這樣胡亂扒別人衣衫，都會讓人誤會吧！
    沈昀有些生氣，腦子發熱，想起在山洞裡時的柔軟觸感，他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