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清冷矜貴的國師大人（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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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冷。」
祝余應了一聲，朝他張開手似是求抱，眼角閃爍著瑩潤的淚花，一副彷彿世間所有人都虧欠了她的模樣。
少女穿的單薄，衣襟微敞，從他的角度甚至能看見那雪白的肌膚，深陷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弧度。
明明犯錯的是她，接受懲罰的卻是他。
宋玄安腳跟微動，身體差點不受控制的就要去迎合。
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冷就多穿衣。」
他揮袖轉過身去。
想她行動不便，隨便去衣架上拽了見袍子扔給她，身後人卻走下床來，鑽進了他衣氅下。
她的手緊緊攀著他結實寬闊的腰背，呼吸灼熱噴洒在他的頸邊，引得他一陣戰慄，「安安，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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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去看懷中人的表情，心中卻又莫名其妙的升起一抹欣喜。
但很快被憤恨替代，隨即冷諷道：「太后就這般飢不擇食？男寵多的從宮裡排到皇城外門都排不下，如今連仇人也要勾搭了么？」
祝余抬頭看他，眼睛濕漉漉的，嬌聲嬌氣道：「安安，我只喜歡你。」
宋玄安嗤笑一聲：「太后覺得本王是會喜歡一個禍亂後宮的妃子，還是會喜歡一個整日玩弄男寵的女帝？」
他頓了頓，狠發放到底，「你這樣……本王只會覺得噁心！」
字字珠璣，句句誅心。
祝余看著他繃緊的下頜，話到嘴邊說不出口，這件事無論她如何解釋都不會有人信。
理所當然的事沒有發生，人們只覺得真相荒謬。
從前她還小，那狗皇帝根本不會臨幸她，就算想，她也會用藥糊弄過去。
成為女帝后就更不用說了，她內宮都不曾有人踏入過。
除了宋玄安。
腰上的手緩緩鬆開，少女跛著腳轉身離去。
宋玄安望著她單薄的身影，心中頓痛，見她踉蹌一下，下意識就伸出手去。
但她只痛呼一聲，繼續走，坐回了床邊。
他飛快將手藏在身後，攥緊。
兩人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祝余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眸光，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究竟是什麼情緒。
談戀愛歸談戀愛，任務還是要管的。
祝余聯繫上系統，「小八，查看黑化值。」
888：【黑化值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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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哦。」
既然愛不能讓他變好，那便順了他的意。
宋玄安知道他話放狠了，自小優良的教養根本說不出這些，可他最近面對她時總屢屢失態。
他正愁沒話題破冰，她搶先道：「明日就是長至節，攝政王還要哀家去祭祖嗎？」
他最看不得她這副平靜無波的模樣，好似對任何事都不曾傾注過感情，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太后心繫天下，為何不去？」
良久，她緩緩道：「哀家知道了。」
宋玄安盯著她蒼白如紙的臉，想說什麼，卻最終沒能說出口。
最後喚了門外的宮婢，「為太后梳妝，今日壽宴還要會見塔坦使者。」
她連眼皮都懶得掀，「腳疼，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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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安語氣冰冷，「塔坦王子點名要見你，得罪了貴臣可不好。」
說罷拂袖而去。
話里的嘲諷不比之前少，意思就是，看看你的風流債，給大鄭帶來了多少麻煩！
祝余抬眸看向氣沖沖離去的背影，突然朝宮婢揚起一抹笑。
「好呀，給哀家化最艷的妝面，生辰一年只有一次，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
皇宮宴會廳內已經座無虛席，人聲鼎沸，觥籌交錯。
攝政王隨新帝走進大堂時，一眾官員紛紛跪拜，齊呼萬歲。
宋玄安面無表情的掃視全場，目光停留在對面空位，一瞬不瞬。
殿外傳來通報聲，「太后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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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顧飲下一杯酒，這才慵懶地側眸，望向門口。
少女穿著一襲火紅色的鳳袍，金線勾勒，裙擺處綉著精緻的牡丹，襯得人愈發妖嬈魅惑。
面紗露出來的部分，膚白凝脂，雙頰暈紅如醉，眉心金佃精緻，眉宇間帶著三分傲慢與清冷。
一步一搖，步履款款，姿態輕盈撩撥。
她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只眸光瀲灧，眉梢微挑時望過來，總會令人不自覺的心跳如催。
少女緩步走進大堂，目光在眾臣面上掠過，落在宋玄安身上。
對方不著痕迹地移開目光，側身與身後侍從低語，將幾分慌亂掩藏得很好。
祝余在皇帝側邊高座上坐下，朝底下大臣們笑道：「尋常酒宴，諸位不必拘禮。」
大臣們紛紛起身謝恩，各自坐下。
新帝坐在正中央，祝余和宋玄安分坐兩側，塔坦王子就坐在距離祝余低一級台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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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看在眼裡，從她進來，塔坦王子的目光就未曾移開半分。
祝余早聽說過草原英雄莫離，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他雖不是頂尖俊俏的長相，卻有著一股野性的俊美，眉目深邃立體，鼻樑高挺，狹長的丹鳳眼帶著几絲邪氣，引得席間許多女子紛紛側目。
莫離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朝祝余的方向作了一揖，用不流利的中原話道：「好久不見，水水。」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帶著幾分粗獷，聽起來倒是有種別具一格的味道。
其他人可能還未聽懂，對面卻轟然碎了只酒杯。
祝餘一怔，順著視線看去，宋玄安正慢條斯理地拿帕子擦拭指腹濺落的酒液。
她很快收回視線，看向莫離，柔聲道：「好久不見，莫離王子。」
上次見他，似乎還是在六年前，時間太過久遠，她其實已經記不清了。
但莫離卻還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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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唇，露出一個淺淡的弧度，「水水，還是同過去那般貌美如花。」
一國使臣敢對太后如此調戲，大臣們皆嚇得臉色慘白，大氣不敢喘一聲。
祝余笑容依舊溫婉，只道：「莫離王子過獎，哀家早已顏老色衰，比不得年輕女子。」
莫離沒聽出其中的婉拒之意，反而爽快地飲下一碗酒，說出了最流利的一段中原話，「水水這樣，本王，就很喜歡。」
他這一席話直接把大臣們嚇傻了。
狂妄！直接太狂妄了！
祝余也愣了片刻，才勉強恢復常態，可再看向宋玄安，他還是那副淡然模樣，並不受任何影響。
她瞬間就懂了。
之前宮婢說宋玄安要將她送給塔坦是真的。
莫離仔細覺察到了她情緒的變化，起身走向對面男子，身後帶著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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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攝政王是大鄭的支柱，今日見到真人，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宋玄安淡定自若地回應：「虛名而已，實在謬讚。」
他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著，似笑非笑，「攝政王今日怎麼沒帶自己夫人來？」
宋玄安面不改色道：「在下尚未有傾慕之人，仍是孑然一身。」
莫離略表遺憾，說了句，「那真是可惜，愛戀的滋味很美妙的。」
他抿唇不回。
說這話的時候，祝余定定地望著他，眼底閃爍著某種期盼，可他卻沒有回視，彷彿沒有看到一樣。
對方目光始終盯著桌上的酒杯。
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極了她當初在長至節上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樣。
當初他就是如此高高在上、雲淡風輕，彷彿天地之間再沒有什麼可以入他的眼。
她不由握緊酒杯，輕笑道：「攝政王為我大鄭殫精竭慮，也要為自身多考慮才是。」
「勞太后憂心。」他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轉回酒杯上。
祝余不再問，端起酒杯，酒液滑入喉嚨，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莫離王子，請。」她舉杯邀約。
莫離微笑頷首。
他們各自飲下，又繼續談論起草原有趣的事來。
宴席快要結束之時，宋玄安灌了三杯酒提前離開，剛走到殿門口，發現諸多年輕貴公子拿著禮盒朝上座奔去。
他瞥了一眼，臉色瞬沉，吩咐若一道：「把這些人列個名單出來。」
「是。」
若一領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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