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想要的東西,就是毀掉都不會讓給別人
她藏得太嚴實,一時間幾個人都沒注意到她。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們一起放個煙花。」
「你知道的,阿寅,我太寂寞了。」
他說得冠冕堂皇,只是在場除了江嬈外,誰不知道他卓恕是怎樣混不吝的。
閻心婧有些擔心她妹妹,也不知道怎麼就得了大魔王的青眼,讓他寧可得罪蔣家和閻家,也要以這種方式見妹妹一面。
「讓開。」
蔣懷寅的臉色冷到極點,「兄弟的面子,兄弟沒得做。」
卓恕後退了一步,卻沒有讓開,只是命人點了煙花。
煙火升騰,在他們上方的夜空炸開,霎時間流光溢彩,美得如夢似幻,轉瞬即逝。
可惜無人欣賞。
蔣懷寅拉著江嬈就走,卓恕和她擦肩而過,目光始終追隨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和她纖細嬌小的身影。
察覺到有人拉著江嬈,蔣懷寅以為是卓恕,正準備回過頭給他一拳的時候,卻發現是閻新銘。
借著明暗交錯的火光,蔣懷寅看清了她哭得慘兮兮的模樣。
他上手一摸,才發現她冰涼柔滑的臉頰不知何時全是刺骨的濕意,甚至連脖子上的圍巾都是透濕。
蔣懷寅怒不可遏,閻新銘用身體死死擋著他,把他往前推。
「別嚇著她。」
「走。」
後面的卓恕正欲上前,被走在最後面的蔣懷酉叫住:「卓公子。」
「酉哥見外了。」
「聽鄙人一句勸,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爭、你搶,都沒有用。」
「受教。」
「可我仍然想試試。」
「隨你。」
路邊,閻新銘上了蔣懷寅的車,閻心婧擔心地望了一眼,沒說什麼,利落地開了車走。
蔣懷寅不怕江嬈哭,就怕她偷偷躲起來自己安安靜靜地哭,而他窺見后的感覺,無異於是在拿刀子戳他心窩。
車裡,閻新銘開著車,蔣懷寅哄著江嬈,兩個男人十分默契地都沒有提卓恕。
江嬈自從上了車,情緒就和緩了很多。
窗外煙火長明,江嬈不自知便被吸引,卻不小心覷見煙火燦爛下那抹孤獨的身影。
那個身影離他們越來越遠,明明他周圍那麼多人,可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立在原地。
江嬈突然有些不落忍,似乎那個人是真的只是想和他們一起放個煙花,或許他真的沒有惡意。
這麼想著,她便自責了起來。
她絞著手指,咬著下唇,蔣懷寅輕柔地按了下她的下巴,「乖,不咬。」
「別想那麼多。」
世間萬物萬事,哪能物物得償所用,事事如意周全。
江嬈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四人一同回了蔣家,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看著不求回報毫無怨言地關心、陪伴著自己的哥哥姐姐,江嬈感激地抱了抱他們。
「太晚了,你們在這住下吧!」
江嬈嬌聲祈盼,嬌滴滴的語氣帶著哭音,讓本想拒絕的蔣懷寅也立刻心軟。
閻新銘揉了把她的頭髮。
閻心婧已經感動地快要哭出來。
她抓著妹妹柔弱無骨的小手,真的很捨不得把她交給別人。
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有事要解決,蔣懷酉輕輕拎著江嬈的肩角,把她拽進了屋子。
「大哥?」江嬈一臉莫名地使勁回頭瞅著幾個人。
閻新銘朝她揮了揮手,安撫她道:「回去吧,初二我們再見。」
江嬈看他哥心平氣和的樣子不像是要找茬,也就放下心來。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她扭臉問著蔣懷酉,「大哥,他們要說啥呀。」
蔣懷酉給她開了門,「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問。」
「哈?」
江嬈剛想反駁,爺爺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他背著手,看起來很是嚴肅。
江嬈乖得像個蝦米。
「太過分了,出去玩不喊我!」
蔣懷酉很是無語,明明是他自己要在家和呀虎玩。
不能因為呀虎不跟他玩,就把氣撒到他們身上呀?
江嬈瞄了一眼大廳,沒看見那團胖海參的影子,當下也明白了什麼。
呀虎不是一隻熱情的小貓咪,江嬈也很發愁。
江嬈突然想起在雪鄉時救下的那幾隻雪橇犬。
「要不我們再養只狗狗吧。」
有貓有狗,簡直就是人生贏家啊!
爺爺深沉地點了點頭,別有深意地看了他大孫子一眼。
把他大孫子看得更是無語。
蔣懷酉裝模作樣,一副很是認真思忖的樣子,問著江嬈:「你那有合適的狗選嗎?」
「有!」
「那就好,過兩天帶回家相看相看!」
江嬈別彆扭扭地應好。
為什麼挑個狗狗整得跟找對象一樣?
就不是很明白。
正當三個人坐在沙發上討論著狗狗的時候,蔣懷寅從外面回來了。
他嘴角青了一塊,恰巧被隱藏在燈光斑駁的陰影下,江嬈沒有看見。
「阿寅,我有事和你說。」
大舅哥教訓完妹夫,哥哥也要教育教育弟弟。
他們兄弟兩個之間的事情,蔣家的長輩從不插手。
蔣爺爺連眼神都沒分給他兩個孫子一樣,興緻勃勃地繼續聽著江嬈講狗狗的事情。
可能老年人少覺,即使江嬈都有些犯困了,也被他高昂的興緻感染,絞盡腦汁搜刮著知道的寵物軼事。
樓下大廳歡聲笑語,樓上書房氣氛卻有些沉悶。
「活該。」
看著蔣懷寅嘴角青紫的一塊,蔣懷酉又是心疼又是解氣。
心疼的是他從小都捨不得對他動手,解氣的是讓他不聽他的話。
「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卓恕跟別人搶女人,把那男人都弄進去,女人玩完就扔的事情吧?」
蔣懷寅一聲不吭,他自知理虧。
「你把他當兄弟,他卻在覬覦你的女人!」
這事但凡換個他那圈子裡的隨便一個人都好解決,偏偏俱全,恣睢妄為、毫無顧忌的卓恕。
蔣懷寅沉沉出聲,「從他有這個念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不是我的兄弟了。」
「有什麼用嗎?」
蔣懷酉嘆了口氣,深深地擔憂著。
卓恕手段陰狠,難纏至極,他想要的東西,就是毀掉都不會讓給別人。
這一點,蔣懷寅自己比誰都清楚。
「我會保護好她的,你放心。」
「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