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險些媳婦與妹妹皆失
江嬈絞盡腦汁想說點什麼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奈何想了一圈,她也想不到自己做過什麼聰明事。
只好無奈放棄。
她挎著的小表情分外惹人憐愛,蔣懷寅卻沒什麼同情心地輕笑出聲。
江嬈惡向膽邊生,夾了一塊糖醋鱔段塞到他嘴裡,「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甜膩溜滑的口感在舌尖爆開,蔣懷寅強忍著心理上和生理上的不適,才沒有吐出來。
看著她得逞又得意的偷笑,心底稍許無奈。
大概她的『聰明才智"都用來對付他了,所以才會在別人面前顯得那麼呆。
「給我養吧。」
陳叔威嚴沉素的聲音驀地響起,突兀又十分不合時宜,霎時四座皆驚。
彼時江嬈正沉浸在她的得意中沒反應過來,她旁邊的三個男人就已經齊齊出聲:
「您說什麼?」
面對三個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在事業上的建樹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年輕男人,陳宏洲絲毫不見慌亂,「她本該就是我的女兒。」
江嬈再懵圈,此時也反應了過來。
並且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沒錯,她就是這麼惹人喜愛!
她又仔仔細細端詳了那位陳叔,覺得自己要是多了個帥大叔做爹,好像也沒有什麼大礙……
最關鍵的是,這大叔看起來超有排面。
江嬈很嚴肅,「爹!」
閻新銘轉過頭來看了自己家獃頭鵝一眼,那眼裡的複雜和不忍直視、無奈,讓江嬈迅速改嘴,「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
「陳叔,您別開玩笑了。」閻新銘特別心累。
陳宏洲卻道:「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
蔣懷酉皺眉,「嬈嬈若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孤女,您認她當乾女兒,便是她的榮幸之至。可現如今,她已認回閻家,您再橫插一腳,是否欠妥?」
「毛頭小子。」陳宏洲嘴角泛起冷笑,啐了一句,又開口反問,「哪裡欠妥?」
緊接著他又拋下一顆炸彈,「這丫頭要不是我差人在暗中護著,早不知道死幾回了。」
「把她一個人扔在狼窩虎穴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真當她福星高照,有不死之身?」
陳宏洲雖浸Yin官場多年,但也上位多年,殺伐果決亦不減當年,如今人到中年,反而鋒芒愈盛,讓人難以招架。
一番話下來,幾人面上的表情頓時都不怎麼好看。
尤其是閻新銘。
他暗暗咬牙,「您說的是,可……」
還沒等他說完,陳宏洲擺手打斷了他,「衝動急躁,你這脾氣可得改一改。」
「還記得這個不?」變魔術似的,陳宏洲一改剛才的嚴肅,面色緩和地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鈴鐺,詢問著江嬈。
江嬈猶疑著點點頭。
她上一年級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都有一串小鈴鐺,或掛在手腕,或系在腳脖,走起路來,若有若無的鈴鐺聲好聽極了,她可羨慕。
她回家表達了也想要一串小鈴鐺的願望,得來的卻是一頓打罵。
慌忙間她跑出家門,一個人孤零零蹲坐在鎮上小廣場旁的椅子上,不知作何心情。
隱約間,高大的身影摸了摸她的頭,那人似乎一言未發,又似乎說了些什麼,她都記不清了。
只記得他給她遞上了一串漂亮的小鈴鐺……
陳宏洲厚著老臉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編著謊話,「你小時候說過的,鈴鐺歸你,你認我當爹。」
江嬈十分無語,她轉頭看了一眼蔣懷寅,發現他也是一臉一言難盡。
「也不是不行。」蔣懷寅開口,「只不過,她給您當女兒,您能允她些什麼?」
陳宏洲挑了挑眉,「與虎謀皮,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蔣懷酉聽出他的弦外之意,頗為會意地端起杯中酒,陳叔出乎意料地給面子,兩人碰了碰杯。
「孩子不好帶啊。」蔣懷酉嘆息一聲,他也點點頭。
蔣懷寅頭皮都發麻。
他和閻新銘對視一眼,頭一回產生了那麼些惺惺相惜。
「明早八點,帶上你的戶口本,我們市局見。」
也不管江嬈是何意見,陳宏洲已經拍板了這件事。
江嬈左看看右看看,兩個平時嘴毒且氣焰囂張的男人都熄了火,不由覺得新奇又神奇。
她還覺得挺好,滿意點了點頭,挺像那麼回事。
陳宏洲瞧著她的目光便多了些慈愛。
江嬈長了有二十多年,他和她媽也散了這麼些年。
起初他也是恨她的,恨她來得如此不合時宜。可這麼個孩子,何其無辜,大人之間的事情,大人做的決斷,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可是,我不改姓啊!」
江嬈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雖本也沒想讓她改變什麼,可看著她突然有些苦惱的模樣,陳宏洲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故意拉長了臉,「哦?為什麼?」
江嬈一聽就急了,「你的姓不好聽!」
不管是閻心嬈還是什麼蔣嬈,雖都不如江姓好聽,但都在能接受的範圍。
這回若是變成陳嬈,她寧願不要這個爹啊!
陳宏洲有些好笑,「你還講究這個?」
江嬈看他像看外星人,隨即不可置通道:」「當然啦!我可是個明星!不僅要長得漂亮,名字也得好聽!」
她煞有介事,緩和了一桌的氣氛,大家都笑出了聲,紛紛接著話茬誇讚她。
「哦。」陳宏洲點了點頭,只說了句知道了。
親自給她留下聯繫方式后,沒再說什麼,陳宏洲起身散了這宴席。
巷口,蔣懷酉牽著江嬈開心地走在前面,蔣懷寅和閻新銘跟在倆人後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一頓飯吃得雞飛蛋打,白得一個爹和姑父,險些媳婦與妹妹皆失,且還不知道以後都會發生些什麼,擱誰誰能開心得了。
看著前面大哥領著自己媳婦看燈籠,蔣懷寅問他大舅哥要煙。
他顧及著江嬈不喜歡煙味,很久都沒有抽過煙。
閻新銘也是,他下意識地摸口袋,什麼也沒摸到。
兩人無奈地笑了笑。
「認了個爹,她真有這麼開心嗎?」閻新銘看著某人歡騰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蔣懷寅輕嗤,第一回說出「誰知道她個小精神病是怎麼想的」字樣來。
看來也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