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溫挽心
得知閻新銘安好的消息,閻心婧尚且放下心來。
幾個人將這件事瞞得死死的,愣是一點端倪都沒讓江嬈看出來。
初十的時候,溫挽心回國了。
她一直處於音信全無的失聯狀態,江嬈一直記掛著她,卻聯繫不上。
驟然她『活"了過來,兩人當即要出來見上一面。
溫挽心也是南城人,她大學時在國外念的書,畢業后又始終漂泊不定,江嬈和她已經有些年頭沒有見面了。
兩人都不是喜歡嘈雜的人,就約了一家小眾,但規格都比較高的咖啡館。
咖啡館需要提前預定,和老闆不認識還約不上。這地方是溫挽心提議,她因此費了好大一圈功夫才聯繫到了老闆。
還沒有出年,南城大街小巷的年味依舊濃厚,配著檐頂街邊灰白的落雪,剎那間似乎便讓人穿越回『從前"。
兩人坐在窗邊,許久沒有見面,要說的話太多,真坐下來時,反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嬈細細打量著老友,溫挽心也在看著她。
兩人清亮的眸子里都是喜悅和激動,也算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溫挽心不由感嘆,「你變化真大!」
「哪裡,我怎麼不覺得。」
江嬈很是雀躍,「你倒是一點都沒變!」
還是跟以前一樣,純白到幾乎聖潔。
「也不能這麼說吧,在外歷練幾年,該懂的我都懂了,只不過,」她指了指胸口,「這裡沒有變罷了。」
江嬈捧著溫暖的可可,一時不知是羨慕她的瀟洒自在好,還是羨慕她的初心不改好。
「你說的輕巧。」
「不過,你怎麼那麼久都沒個消息!」江嬈怨念頗深,平白無故在國外沒了消息,也太讓人擔心了。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我都沒奢望我還能回來。」
她語氣輕描淡寫,可話中的字句個頂個的驚心動魄,江嬈頓時瞪大了眼睛,「什麼叫不奢望還能回來啊!你給我交代清楚!」
溫挽心看著她嬌蠻霸道中又夾雜著擔憂的模樣,不由笑意更深。
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寶寶還是不要知道了喲!」
這話是江嬈以前和她說的話,那時的溫挽心純的像朵小白花,反而活的辛苦的江嬈,內里滄桑的像幾十歲的中年人。
塵世浮沉幾年,兩人心境倒了個個兒。
溫挽心眸光溫婉地看著她,羨慕中又覺得,這樣的歲月真好。
她不說,江嬈也不逼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即使是最親密的人,也應該給彼此留有餘地。
就像她和蔣懷寅。
江嬈嗔怪道:「我從不是小寶寶,你不想說就算咯!總之你人沒事就好!」
「還有啊!不要去國外了!」她像個小管家婆,絮絮叨叨個不停,「最近幾年國外不曉得多亂!」
「我也是佩服你,你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害怕!要是擱我,我嚇都嚇死了!」
溫挽心不置可否,「暫時不會再出國了,不過休整一個月,我還得去山溝溝和村村子!」
「當赤腳大夫啊!」江嬈喝了口可可,「要不要姐資助你些人和設備!」
「姐現在可是有錢人!」
溫挽心被她逗得笑出來,「那可求之不得!」
「話說回來,你的經歷也挺傳奇的啊!我在國外的社交媒體上都看過你的事情!」
什麼灰姑娘變身白雪公主、霸道總裁為愛救助聽障人群、女星一夜繼承百億家產,溫挽心簡直覺得新聞編輯八成是個中國人。
要不然怎麼連英文都帶著一股狗血淋頭的味道。..
八卦是人類的本質,不管是z國人還是歪果仁,大家都愛看熱鬧。至於被看熱鬧的人是怎樣的心態,那就不歸大家管了。
江嬈攤了攤手,已經放飛自我,「姐就是女王,被這麼人關注很正常!」
還挺押韻,溫挽心險些笑出眼淚花。
她喝了口檸檬水潤潤嗓,再準備找話題時,卻發現外間一輛看起來就名貴又囂張的跑車正緩緩駛入巷口。
車牌是京字型大小打頭,不像是南城的人。
「看什麼呢?」
「沒什麼。」溫挽心收回視線,「對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都沒見你拍戲啊?」
她促狹道:「該不會是你家那位霸道總裁看見你跟別人演戲就會吃醋吧!」
還真讓她給說著了。
雖然蔣懷寅從來沒跟她說過這樣的話,可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個表情,甚至他身上的每一個汗毛都在對她演戲這件事表示著抗拒。
江嬈很是無語,「過完年我應該就會去拍戲的!」
宛清君那邊應該也找好劇本了。
「拍什麼戲?」略帶戲謔的男聲從背後出現,打斷了她們的聊天。
江嬈回頭,「怎麼是你?」
「你們認識?」溫挽心見到來人,滿眼驚艷,朝江嬈輕拋媚眼。
江嬈頓時肅下了小臉,這人她可聽蔣懷寅說了,無惡不作,花花腸子一堆,不是什麼好鳥!
她把頭轉過來,對著溫挽心正色道,「不,我們不認識!」
「你好。」卓恕也不生氣,向溫挽心伸出了手,「京市卓恕,請問這位小姐姐如何稱呼?」
「南城,溫挽心。」她伸手回握,一舉一動間的優雅大方,熱情知禮,和江嬈的嬌嬌媚媚大相徑庭。
二人唯一的相似之處,大概就是那清凈如蓮的氣質了。
見他們迅速攀談熟悉起來,江嬈噘著嘴翻了個白眼。
「嬈嬈,我可以在這坐一會嗎?」
「當然可以!」江嬈剛想懟他,溫挽心搶在她之前接了嘴,然後使勁給她丟著眼色。
江嬈只好不情不願地往裡面挪了挪。
卓恕坐了下來,「車開著還習慣嗎?」
江嬈的小勺碰地杯壁叮叮響,她也不看他,「我沒開,你要是捨不得,你就開回去!」
卓恕近距離端詳著她嘟囔的瀲灧小嘴,和一睜一眨間撲閃的長睫,目光略帶怔忡中又夾雜著些許痴迷。
之前兩次見她,都是在夜間,還不曾在白晝如此近距離的窺視。
再湊近些,他甚至能聞見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