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行川，我想去總部
是墨行川。
他看著蘇謹，似乎有些不自在，眼神晃過她，隨後又邁步走了過來。
剛剛還和墨行川有說有笑的劉季忽然沉下臉，彷彿被人中途攪擾了一般：「怎麼不敲門！」她訓斥著蘇謹，站在原地理了理有點亂的頭髮。
但蘇謹沒有回應，只是一直看著墨行川。
劉季瞧著她這麼木訥，臉色很是難看，也跟在墨行川的後面走過來：「你怎麼來了！不知道提前打招呼嗎？」
「我，」蘇謹想說自己敲過門了，但是開口，又覺得不想解釋了。
或許是沒吃早點的原因，蘇謹覺得心口很悶，一陣陣的慌。
劉季看不得她這幅樣子，開口還要在訓，卻被墨行川回頭看了一眼。
那眼神也沒帶著太多情緒，只是叫她覺得有些莫名的迫意。
劉季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不再訓斥。
「墨總，不好意思，這是新來的，我等會好好和她說說。」
劉季在人前總是這樣懂進退，識大體。
尤其在他面前。
墨行川沒有接話。
可是抬眸往前的時候也沒有多看蘇謹一眼，只是走過她身邊時忽然低著頭，放慢了步子。
「等會來找我。」
然後走了。
「他跟你說了什麼？」劉季看見了這一幕，又重新把臉沉下來。
蘇謹側過腦袋：「讓我下次注意。」然後把報告遞過去：「孫姐讓我帶來的。」
她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
現在的她腦子實在亂極了，甚至想要問問眼前的女人：「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你剛剛在幹嘛？」
但是忍住了。
那個角度很容易看錯，之前她就誤會過，現在蘇謹學會了沉住氣。
劉季卻沒有放她走：「過來。」然後拿著報告，挑出了許多毛病：「你都是怎麼做事的，我跟墨總在談重要業務，你不懂規矩打斷我們，結果業務能力還不行？」
外面的走道內逐漸熱鬧起來。
蘇謹的思緒被拉回現實，沒人會在這裡做出格的事，這裡人來人往，尤其是他，那麼有分寸的一個人。
「這份報告不行！」劉季將文件一砸，蘇謹被嚇得一抖。
這時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蘇謹正好低著頭，所以看見了上面的提示。
是一條到賬信息，二十萬，還是來自於望酥食業。
劉季拿過手機，翻看信息之後心情顯然好了很多，轉向蘇謹，又翻了個白眼：「好了，下次注意，這份報告就先這樣吧，你回去工作。」
「好的。」蘇謹轉身出門，步子邁的很快。
站在電梯口，她想到剛剛墨行川說的話。
猶豫了一秒之後，還是摁下了一樓的摁鍵。
她現在只想回到工作崗位上。
這一天，蘇謹都不在和任何人說話。
下班的時候，孫姐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擾她，只是走的時候又感慨一句：「小年輕啊，一看就是為情所困，男人不能看的太緊，給他點空閑他自個尋著樂子，只要家不散就行了。」
孫姐是過來人，說的話彷彿句句真理。
蘇謹皺眉，她沒辦法接受這種觀點，嘆了口氣，也起身收拾東西：「知道了，明天見，孫姐。」
回到車上，她這才拿出手機，看著上面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
「你回項目了嗎？」
「劉季一大早找我說是有新的項目規劃，所以我才會在那裡。」她看著，默默的摩挲著屏幕。
確實啊，大家都在公司，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而且，墨行川對他做的事似乎從來都沒隱瞞過，而劉季的為人孫姐也說過很多遍，和客戶之間也是那樣親密的。
蘇謹在酒宴上就見識過了。
「我到家了。」
這一條是最新的。
她啟動車子，慢慢的往家裡開去。
回到家，墨行川坐在沙發上，廚房是乾淨的，餐桌上什麼都沒有，他回來一個多小時了，似乎一直坐在這裡。
看到蘇謹進來才起身，她想從他的身邊走過，卻被高大的身影攔住：「為什麼沒來找我？也不接電話？」
她低著頭，不想解釋。
「蘇謹！」他好像有點著急了，摁著她的肩膀不放她過去。
「沒什麼，我後來忘記了。」蘇謹淡淡的解釋，又抬起頭：「劉季的職位，和你應該經常接觸嗎？」
「不常，」墨行川鬆開手，知道她還是為早上的那一幕慌神：「但是劉季的業績不錯，我並不需要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他說：「她不過是個下屬。」語氣很淡，近乎無情，蘇謹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下屬，不值得被特殊對待，無論是刻意疏遠還是刻意親近。
「嗯。」這話讓蘇謹覺得很有道理，她也找不出什麼反駁的理由。
只是坐下來：「點外賣吧。」
「好，我先去洗澡。」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皺了皺眉，把它們換下丟在了一邊。
蘇謹坐著，又看到他的手機，這一次只是很自然的拿起來，直接劃到了銀行app上。
昨晚，有一筆轉賬記錄，匯入望酥，金額二十萬。
她放下手機。
這件事墨行川已經解釋過了，蘇謹再問也沒有必要，只是再次想起了孫姐說的那些話。
這不正常。
過了很久，浴室的水聲終於停下，墨行川走出來看見桌子上的手機被挪動過。
也沒有聲張，只是坐在她的身邊：「你想查什麼？」沒有質問，反而是關切。
他扯了扯領口，覺得透不過氣。
「沒什麼，」蘇謹說：「劉經理今天也收到了一筆轉賬。」
果然，他很自然的接話：「是的，打點客戶的返利，這都是業內規矩。」
蘇謹也不懂這些。
只是點點頭。
沉默了一會，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轉向墨行川：「我已經想好了。」
「我要去參加競聘會，去總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