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威風八面

孟天一看孟宇獻寶，也在乾元大帝懷中手舞足蹈，叫嚷起來：「耶耶，我要，皇位！」

乾元大帝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看向了趙詩雅。

趙詩雅也是識趣，連忙上前，將孟天攬在懷裡，還輕輕打了兩下屁股：「讓你胡說八道，皇位也是能隨便要的嗎？」

孟天小嘴一癟，指著孟宇：「哥哥，要！」

那意思很明顯，哥哥要了，為什麼他不能要。

「哥哥是哥哥，你別鬧了，再鬧，晚上不給你奶奶喝！」趙詩雅威脅道。

孟天立即捂住小嘴。

顯然，對於他而言，奶奶比皇位更重要。

見戲份演得差不多了，孟鑫也是朝著乾元大帝躬身：「皇叔，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東宮了。」

乾元大帝巴不得孟鑫一家人早點滾蛋，大手一揮：「太子自便！」

「且慢！」

忽然，一個威猛的武官，從武將之中走出。

此人皮膚黝黑，虎背熊腰，身穿厚實的青銅鎧甲，整個人高達一米九，比起孟鑫都高出半個腦袋。

孟鑫一見此人，目光就是一冷，他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雷正陽。

死前記憶里，就是雷正陽掰開他的下頜骨，強行往他嘴裡灌下一碗砒霜。

此人，絕對是乾元大帝的鐵狗腿！

雷正陽跪在乾元大帝面前，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陛下，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太子如此行事，恐怕是畏戰之舉。如此膽小如鼠，豈能做我大周王朝太子，應該罷黜太子之位，將其打入冷宮！」

一旁，王陽星立即大喝：「放肆，太子乃一國儲君，豈容你如此污衊！」

乾元大帝也威嚴道：「不錯，雷正陽，你有什麼證據，能說太子畏戰？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便你是征北大將軍，我也要將你就地正法！」

雷正陽心領神會，立即控訴道：「陛下，太子沉寂二十年，從未提過要繼承皇位，只在東宮過著安逸逍遙的日子。偏偏今日出征，他就要刁難陛下讓出皇位，這不是畏戰是什麼？」

「其次，太子拖家帶口，連半大的孩子都帶來了，分明就是帶著要挾之意。連戰場都不敢上，這樣的懦夫一登基，將來漠北蠻族大軍壓境，太子恐怕連半壁江山都要割讓出去。」

王陽星立即沉默，沒有再呵斥雷正陽。

乾元大帝也是嘴角微微一揚，目光一轉，看向孟鑫：「太子，你有什麼話要說？」

孟鑫直接就道：「此人欺君罔上，當誅九族！」

乾元大帝眼睛一眯：「雷將軍有理有據，屬於合理懷疑，我大周王朝向來言路開明，還沒有到不讓人說話的地步。」

孟鑫點頭：「若是合理懷疑，自然可以暢所欲言，可他儘是莫須有的罪名。」

「我前十年未成人，后十年皇叔治國有方，天下太平。如今漠北戰事起，我要替父報仇，自然應該繼承皇位，名正言順的御駕親征，與蠻族決一死戰。」

「至於我拖家攜口，出征之日，難道與妻兒道別也是罪過？你們沒有家眷，沒有妻兒？天理人倫，難道不是人之常情？」

「還是說，雷將軍覺得，陛下應該把皇位還給我，讓我出征？或者，我不該有人倫之情呢？」

雷正陽蔑笑，強行駁斥道：「胡說八道，我才沒有說過要讓陛下讓位。不管你怎麼狡辯，畏戰就是畏戰，匹夫尚能投軍報國，你堂堂太子，卻在出征之日畏首畏尾，我征北大將軍第一個不服。我身後百萬兒郎，也不允許大周王朝有如此懦弱的太子！」

孟鑫冷笑道：「好，你讓陛下讓位，我立即御駕親征！」

雷正陽大怒，吼道：「你連太子都不配做，還想當皇帝？做夢吧！」

孟鑫反問：「皇位是我父皇讓給我二叔的，我本就該繼承大統，哪裡不配？」

「你哪裡都不配！」雷正陽充分發揮武將蠻橫的風格，越吼越大聲。

可他這一吼，卻惹怒了諸多言官。

「雷正陽，你放肆，太子是先皇血脈，又是嫡長子，繼承皇位天經地義！」

「衝撞太子，應當滅九族！」

「把雷正陽拖下去車裂！」

「陛下，雷正陽其心可誅，是在逼你讓位啊！」

最後，連督察御史都出來了，還把矛頭調轉到乾元大帝身上。

眼看一地雞毛，乾元大帝怒喝道：「都給朕住口，出征在即，都一人少說一句。」

乾元大帝發怒，眾言官才漸漸平息。

雷正陽也是有些頭皮發麻，雖說知道乾元大帝肯定會庇護自己，但也架不住言官的利嘴。

真到了眾口鑠金之日，乾元大帝為了顧全大局，也會殺他讓天下人泄憤。

孟鑫摟著兩個兒子，囂張的登上龍輦，睥睨的看向雷正陽：「雷正陽，本太子登基之日，就是你人頭落地之時！」

孟宇也朝著雷正陽扮了鬼臉，吐了吐舌頭。

孟天卻被哥哥逗得樂不可支，抓著孟宇的手：「哥哥，我要，劍劍！」

孟鑫這才注意到，孟宇居然還拿著金劍玉符。

估計是乾元大帝不好意思討要回去，所以才任憑孟宇拿著了。

「起駕，回東宮！」

今日，東宮太監喊話的聲音，似乎都比往日要嘹亮了幾分。

一路上，隨行在太子龍輦身周的太監宮女，一個個都是昂首挺胸，彷彿驕傲的大公雞。

他們自然看不出乾元大帝的心思，只覺孟鑫今日威風八面，不日就會登基稱帝。

而他們這些東宮老人，將來也都要雞犬升天。

龍輦之中，太子妃趙詩雅蹙起眉頭，憂心忡忡道：「夫君，今日你違抗乾元大帝旨意，來日恐怕麻煩不小啊！」

孟鑫卻無所謂道：「無妨，遲早要與乾元大帝決裂，今日不過是個開胃菜，重頭戲還在後面。」

「夫君，我們……能贏嗎？」趙詩雅說到最後三個字，幾乎微不可聞。

「一定能贏！」孟鑫胸有成竹道。

趙詩雅點頭，忽然又提議道：「夫君，京城有蕭、林、韓、秦四大家族，如果能得到這四大家族支持，我們或許可以跟孟乾元周旋一二。」

孟鑫也知道，爭奪皇位不能單打獨鬥，當即點點頭：「夫人有什麼好計策？」

「聯姻，我替夫君向這四大家族求親，只要這些家族有野心，就肯定會送來族中女子。」趙詩雅道。

「那你豈不是要受委屈了？」孟鑫調笑道。

「夫君說笑了，我身為太子妃，豈會那般小氣。更何況，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區區委屈又何足掛齒。」趙詩雅神色如常道。

孟鑫也不禁佩服，趙詩雅是個狠人，敢一次性給自己找四個小老婆。

當然，這也是目前籠絡這些世家大族最好的辦法。

孟鑫一無所有，只能聯姻，許對方一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