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端午

自從我開始倒騰各式小吃之後，不出仨月，我的後宮美食事業就開展地如火如荼。

下至丫鬟太監，上至美人妃子，偌大的皇宮除了狗皇帝之外，幾乎所有人都嘗過了我的手藝。

青鸞更是在我的投喂下，直接圓潤了一圈。

某天，青鸞正在試吃我新研發的中式漢堡，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小姐，我怎麼總覺得，咱們忘了什麼事？」

我專心致志地看著油鍋里逐漸染上金黃色澤的雞排，掰著指頭算，

「錦繡宮的珍珠奶茶上午已經交貨了；春香園那幾個宮女要的蛋撻在鍋里蒸著，再有半個時辰就好了；銀華宮那邊要的炸雞還沒開始炸，預定今晚送過去。今天就只有這三個訂單啊，還有什麼是我忘了的嗎？」

青鸞吞下最後一口漢堡，撫了撫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這才無所謂道，

「啊對，今天確實就只有這三件事，應該是前幾日訂單太多，今日突然閑下來有點不適應吧。

對了小姐，這個漢堡，裡面的肉火候有點過了，吃起來有點柴……」

青鸞儼然已經被我培養成了一個優秀的試吃員，不出兩個時辰，我們就摸索出了最好吃的做法。

晚間，為了犒勞自己這三個月以來的辛苦勞動，我與青鸞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菜，還把珍藏許久的一小罈子葡萄酒開了封。

酒過三巡，我已然有些微醺，端著酒杯攬過青鸞的肩膀，

「青鸞，你家小姐我，很高興、很高興有你一直陪著我，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我的親姐妹！從此以後，有我李知秋一口吃的，絕不會少你一口喝的！」

「小姐，你又開始說胡話了。咱們在這宮裡每月都有月例銀子，餓不著也渴不著，就是……」

青鸞語氣突然低落下來。

「小姐，青鸞想將軍和少將軍他們了，青鸞想回家。」

我一窒。

對啊，我們此刻再逍遙快活，也不過是籠中鳥罷了，自由，總會自由的！

我安撫地拍了拍青鸞的肩膀，

「青鸞，想哭就哭出來吧。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出去的，放心，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青鸞撲到我懷裡，微紅的臉蛋靠著我的肩膀，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嗚嗚，小姐……從前在家，這個時候，您都會與將軍他們一起包粽子，一家人熱熱鬧鬧地準備過端午節。

自您成了三皇子妃，每年端午節，您都沒有快樂過，不是操持家宴，就是準備各式禮物，天天忙到腳不沾地。

我心疼您，卻又不知道如何幫您，現在您走到這一步，清閑是清閑了，但是青鸞知道，您心裡難受啊……嗚嗚……小姐……」

傻丫頭，你真正的小姐，早已心中鬱結而亡了，唉，我會替她好好照顧你的。

「等等，青鸞，你剛才說……端午節？」

「是啊，這不是快要過端午——」

青鸞猛地從我懷裡彈出來，

「啊——完了完了，今天幾號來著？」

「好像是……初四？」

「那豈不是明天就是端午節！端午節您要出席宮宴的呀！完了完了，我就說好像忘了什麼事！」

青鸞活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飛快在屋子裡跑來跑去。

「先找衣服、衣服……您的朝服我放在哪裡了來著？」

「鞋子、鞋子怎麼落了這麼多灰！」

「啊！還要準備各宮的禮物……」

「啊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我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話，

「不穿朝服不行嗎，反正我就是走個過場。」

「哎呀，衣服下擺那麼長，鞋子臟不臟沒人看到的。」

「禮物直接包紅包嘛，各宮發個幾兩銀子意思意思就行了，圖個彩頭嘛。」

「好了青鸞，這不是還有一天嘛，天色都這麼晚了，明天再說吧。」

「對了青鸞，你說我裝病怎麼樣！這樣咱們就可以不用去了！」

這個皇后當得真沒意思，過節竟然還要上班！996不可取！

青鸞震驚地看著我，

「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清醒一點啊，你可是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