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存在的意義

老實說。

雖然關於目前的情況這些都在預料之中。

但是三年的時間。

還是實在是太過讓人感到絕望了。

雖然下奶的玩家正在不斷的變強，但是哪怕是在過去的五年之中，所出現的玩家數量，依然不過是普通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哪怕是接下來的數字在不斷提升。

這一點。

但凡是明眼人。

都知道這個數字究竟有多麼恐怖。

而看到黑豹那難看的臉色，黑袍人在這個時候。

忍不住的狂笑起來。

「噗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虛偽的傢伙，肯定會自以為這樣就可以瞞住世界上的所有人，那些人完全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在進入道詭異世界的瞬間，所帶來的，可不單單隻有恐怖而已，與此同時所湧現出來的，還有諸多的機緣啊！」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

這個時候的黑豹臉色也是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強迫自己在這個時候變得冷靜下來。

因為接下來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自己的敵人，沒準這樣的話語，只不過是單純的用來干擾自己的方式罷了。

可是他的直覺卻告訴自己。

這樣的話語絕對不是單純的謊言而已。

一想到這一點。

黑豹就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心中更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湧現出來諸多的雜念。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的白鷹卻是顯得十分冷靜。

他只是淡然的朝著面前的大祭司和那個黑袍人說道。

「這隻不過是你們的一面之詞罷了，而且就算這是實話，也完全不能夠解釋你們的所作所為，你們所帶來的無非只不過是單純的罪惡罷了。」

「對我來說，在這裡最好的方式，就是立刻將你們這些傢伙給處理掉。」

大祭司只是當然的輕哼一聲。

「在山腳下看遠方，總被各種霧氣雜景給遮擋了視線，不知道四周是什麼，爬上高山好一點，能看到視野能及的地方，擁有望遠鏡又好一點，發射了衛星又好一點。」

「世界的秘密一直在那裡，只有等你爬到足夠高的位置，才會發現。」

「某些時候遠眺人類歷史，從開始到結束，就感覺自己更能認清現在的一切。或許是錯覺也不一定。」

「人類不管如何發展，都不可能永遠生存。」

「我們的身後，站著很多天體物理學家，量子物理學家，我們慢慢地認識了很多我們過去不太熟悉的辭彙，這些辭彙很生動，比如黑洞、蟲洞、穿越、糾纏、倒逆等等，這個都指向著人類不可解的宇宙的奧秘。」

「而驚悚遊戲的出現，更是代表了一切。」

「如果解的話，人類很可能失去最後一點生活的勇氣。想想看什麼叫光年？一光年，就是光在真空當中走一年的距離，這已經難以想象了，如果再擴大幾億倍，那是什麼概念？」

「地球的毀滅，人類的消失，總是覺得是一種不可能發生的科幻的暢想的現在。一切具有科學理性的人都不能不在心底承認，這不僅是可能發生，而且是必然發生的結局。」

「人類不管如何發展，都不可能永遠生存。」

「這是人類的第一生態原理。」

「人類是一個密集的群體，非常容易因為驚嚇而敏感，因為敏感而傳染，因為傳染而爆發群體性的心理災難。」

「因此，一切智者都要避免人類老是想到自己的毀滅，世界被驚悚遊戲所吞噬，不要被這樣的事所恐嚇，所以都心照不宣的，要適時適度的進行群體性的隱瞞和轉移。」

「人類不能老去想第一生態原理，這就像對一個朝不保夕的病人，不能讓他看到太準確的病理報告，而要把他的注意力要引向窗外的白雲，雲下的遠山，山間的寒林，林下的人影。」

「要轉移，要隱瞞，這是人類機智的自我保護，合情合理，無可厚非。人世間的種種藍圖、綱領、事業、宣講、競爭、遊戲、賭博，都由此而生，讓人們不要因為人類的實際生態原理而驚嚇，驚嚇以後敏感，敏感以後傳染，傳染以後爆發群體性的心理災難，那就毀滅了。」

「人類只能轉移，只能隱瞞。轉移和隱瞞的方法，就是讓我們熱鬧一點，也就是說天下的一切宏偉、強大、富裕，都只是臨時的安慰，因為渺小的人類偶爾生息在渺小的地球上，沒有任何宏偉、強大、富裕的理由。」

「人類在宇宙中的地位，比螞蟻在地球上的地位還小了幾萬億倍。太平洋當中，密克羅尼西亞群島所形成的猛烈的颱風，並不因為菲律賓海濱草叢中的一群螞蟻要改變方向。」

「怎麼辦呢？只能讓螞蟻不想颱風，不想密克羅尼西亞群島，只是在草叢中扮演繁忙、扮演奮鬥、扮演歡樂、扮演比賽，並在其中扮演敵人、扮演英雄、扮演國王等等。」

「既然人類比它們更渺小，那就更應該這樣了。這就像佛教裡邊所說的叫方便法門，讓一般的信眾不必被終極性的佛理所嚇著，而是以因果報應的安慰來積極行善積德。」

大祭司嘿嘿一笑。

反倒是忍不住的望著那天空之上的繁星者。

似乎對他來說，哪怕是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依然還是可以從容面對。

不管是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說。

眼下的情況。

對於任何玩家組織都是十分嚴峻的情況。

大祭司反倒是凝視著白鷹。

「從根子上看，因果報應也並不成立的，因為一切都是無序的，一切都是無常的。但是，我們經常會用因果報應來安慰大家，行善積德一定有好成果，那就是我們轉移和安慰的一個方法。」

「讓人們在忙碌中忘記太空災難，在奮鬥中轉移天文恐懼，在歡樂中淡化悲劇認知，在比賽中分散大劫的預感，這就形成了人類的第二生態原理。」

「人類為了阻擋集體恐慌，允許適時適度的心理轉移。顯然，第二生態原理是對第一生態原理的策略性的制衡，試圖攔截步步逼近的災難。」

「但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