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舊事

這次的主線任務是尋找到未來世界里的虛妄，並且將之斬殺，但宴朝更想要得知一些未來的消息。

他身後化出機械翼，有著機械眼在，他不會迷路，很快，就來到了迷霧的中心，但比起其他地方的白骨累累，這裡就顯得空曠很多，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只有中央插著一把刀。

正是鬼頭刀。

宴朝上前握住刀把，卻是怎麼也拔不出來，不僅如此，他還感受到鬼頭刀裡面空無一物，沒有了「靈性」。

未來的榮錦笙也死了嗎。

可就算這是未來，宴朝也是鬼頭刀的主人，怎麼會拔不出來？

沒有時間了，身後，善面已經追了過來。

「跑啊，怎麼不繼續跑了？」

那張和宴朝相同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來是「善面」。

「當初不是用那把刀想殺了我嗎，來啊，陳無為說三面之中無情面最強，我倒要看看，你比我強在哪裡。」

善面手中的黑霧也化身成為了鬼頭刀的模樣。

「所以，當初你其實沒死，迷失高校中的韓旭也不過是你遮掩的幌子，對嗎。」

宴朝沉聲道。

哪有什麼因為愧疚化身成為「韓旭」去守護袁承安，這一切都是騙局！

不得不說，這一招很高，宴朝的確信了很久。

善面冷笑一聲。

「什麼時候了你還敢和我閑聊？當真以為陳無為說的那句我殺不了你是真的不成？」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卻是默認了。

「燕朝」在化出無情面的那一刻，只斬殺了善面的一大部分，剩下的一些和惡面夾雜在了一起，被宴朝一起封印了起來，後來因為經常失控，被無情面的宴朝將惡面剝離了出來，封印在了蒼藍帝國國庫的神像之中。

但後來，那神像被人打碎，善面就這麼逃了出來，只留下沉睡的惡面在國庫之中……

善面將身上的斗篷甩掉，宴朝這才發現他脖子以下的身體居然是由黑霧組成的。

「憑什麼！憑什麼惡面就只是被封印，我就是被殺死？憑什麼你只是剛剛誕生就有伴生序列？憑什麼我一人無法成神！你們兩個才是廢物！我才是燕朝，我才是燕朝！」

善面狂笑著，有些癲狂，他壓抑了數千年都不曾訴說的話就這麼被他嘶吼著說了出來，看著不像個六星偽神，反而像是一個入魔的瘋子。

而從始至終，宴朝都只是默然地看著這一切。

就像人類不會幫螞蟻搬食物一樣

不在一個層次怎麼會感同身受。

「那些苦是我吃的……被囚禁了數十年也是我熬過來的，銀子也是我看著死的，袁承安也是被我害死的……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和你有關！都是我承受的！你無情面有何顏面用鬼頭刀？鬼頭刀是我的！你和惡面不過是兩個六星都不到的廢物！」

善面肆意地笑著，眼淚滑落，眼睛布滿血絲，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他從蒼藍帝國逃出來的時候，還只是一團黑霧，四處碰壁，後來誤打誤撞進入了死靈界，才一步一步成為了玩家遊戲的管理層。

從來沒有什麼系統針對宴朝，針對他的，全都是惡面，系統不過是死物。

宴朝轉生原本應該是帶著記憶的，被善面設計清除了，當然，他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失去了一件五星詛咒物，還被系統規則處罰。

那句「不要相信系統」，自然也是出自他手，就是為了讓宴朝在失去記憶又被恐嚇的驚慌之中度日，只不過效果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罷了。

他在死靈界到達了六星，卻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三身不全，不可成神】

他早就知道要殺掉其他的六星就可以成為真神，擁有系統，卻沒想到他直接失去了這場「神戰」的資格！

宴朝！宴朝！

這如何不讓他更加憤恨！

但他偏偏不能殺宴朝，沒有了宴朝他就三身不全，沒辦法參與神戰，而宴朝本身是機械體，到達了六星后卻可以參加。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

不過善面也不是全都失去了，至少死亡之後能夠回溯時間這個特質還是存在的，只不過不能回溯有關宴朝和惡面的事情罷了。

因此，若是善面殺了宴朝，二人就都不能再回溯了。

不僅如此，宴朝在公測時候的神格也是被他「偷」走的，那個神格的特性叫做「毀滅」。

天懸老道的神格特性是「長生」，聞人清的是「因果」，宴朝的是「毀滅」。

因為他成為六星無法或許神格，才想辦法竊取了宴朝的神格。

今日既然碰到了，他又如何輕易放過這個他的仇人？

反正是機械人，斷個臂什麼的很正常對吧？

新仇舊仇一起報！

善面冷笑著揮舞著黑霧鬼頭刀，朝著宴朝而去，宴朝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直到刀尖即將刺中肩膀，他的身子晃了晃，黑霧鬼頭刀就刺中了宴朝的核心，隨後穿體而過。

宴朝的核心破裂，他卻笑著抬起頭朝著錯愕的善面說道：

「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