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窮苦人的心酸

身為御魂師的兩人，自然能感受到這些動植物身上散發的靈氣波動。

令姜召驚訝的是，這些售賣靈寵的攤主，竟然大多都是普通人。

當然，是不是御魂師不重要，靈寵品質怎麼樣才是重點。

沒走幾步，姜召便鎖定了前方攤位上幾隻可愛的狗子，從毛色和體態上看，明顯的二哈血統。

「老闆，這幾隻狗子怎麼賣？」姜召上前問價。

攤位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口音一聽就是本地人，「一口價，一百萬一隻。」

「啥玩意兒？就這雜狗子值一百萬？」趙文明大驚小怪道。

老闆傲然撇嘴：「這兩天的魂晶價格飛漲，一百萬已經很良心了好嗎？上哪兒能找到我這麼好的靈寵狗子？瞧瞧這體態、瞧瞧著睿智的眼神，多棒？」

「……」趙文明還是無法理解：「可你這也不是純種二哈啊！」

「小後生懂個蛋，這年頭誰還看狗子的血統，只要能異變成靈寵就是好狗。」老闆斜眼鄙視道。

趙文明被頂的啞口無言，罵罵咧咧的退到了一邊兒。

而姜召則一邊觀察這幾隻混血二哈的品質，一邊跟老闆閑聊起來：「話說老闆這幾隻狗子是從哪兒弄來的？」

「當然是我自己培養出來的，光各種靈寵狗糧就花了不下五十個。」老闆對自己能培養出靈寵狗這件事很驕傲。

「是嗎？」姜召詫異道：「光喂靈寵口糧就能培育出靈寵？」

「哪兒有那麼容易，我家裏幾十條狗，攏共就出了它們三兄弟。」

「幾十隻狗？」

老闆輕笑着解釋道：「叔家裏本來就是開寵物店的，不止有幾十條狗，還有幾十隻貓呢，不過貓到現在還沒培育出靈寵。」

姜召恍然大悟，轉而開始討價還價：「您看您這成本才五十來個，能不能再便宜點？」

「我看後生你年紀不大，應該也是準備要覺醒的孩子，你看這樣行不行，九十九萬賣你一隻。」

「……」趙文明忍不住再次吐槽道：「合著就便宜一萬啊？」

姜召淡笑着制止趙文明，笑道：「實不相瞞，我倆已經是御魂師了。」

「是嗎？」老闆兩眼放光道：「那咱用魂晶計價如何？不夠也沒關係，有多少折算多少嘛。」

「你個普通人要魂晶幹嘛？」趙文明疑惑道。

「咳咳……這不最近魂晶價格漲勢很猛嗎？整點兒小投資，嗯~小投資。」

姜召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沒想到這年頭普通人都開始拿魂晶炒股了。

「老闆這三隻狗子挺不錯，但我們還想再多看看。」姜召起身示意趙文明走人。

「別啊後生，你再砍砍價也行啊~！」老闆急了。

姜召沒理會老闆，繼續向前方街道深入。

「我看那幾隻狗子都挺不錯的，你是真沒看上還是想壓壓價格？」趙文明小聲問道。

「是挺不錯，但肯定還有更好的，而且那幾隻狗子也不值那個價。」姜召搖頭笑道。

趙文明愣神：「你咋知道的？」

「我問你，這年頭什麼動物最常見？」

趙文明瞬間明白過來：「我懂了，靈寵狗和靈寵貓是最常見、最多的，所以價錢肯定要相對便宜一些，而且找到優質靈寵的幾率也更大一些。」

「對，就是這個道理。」姜召點頭一笑，繼續在市場上物色起來。

一圈轉下來，各種靈寵看到不少，卻沒一個能讓他眼前一亮的。

倒不是他要求有多高，只是市場上這些靈寵的靈氣水平都不太行，至少跟家裏培育出的那頭二師兄差了一截。

「難道是因為這些靈寵都是版本更新前培育出來的？」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姜召在問價的時候，都會特意問一下靈寵是啥時候培育出來的。

結果少則七八天半個月，長則幾個月。

無一例外，全都是版本更新（靈氣復甦加劇）前的產物。

意識到這一點后，姜召果斷放棄了選購靈寵的想法，「靈寵的事兒先緩緩，先找靈能金屬材料吧。」

「好嘞。」趙文明興奮點頭。

沒幾步，便找到一個售賣各種靈能材料的攤位，攤位上的雜物看上去就跟收破爛的一樣，老闆更是大金鏈子小手錶，胳肢窩裏夾着黑皮包，一看就是土豪。

而攤位上雜物也確實都散發着靈氣波動。

「叔，能冒昧的問一句您是幹啥工作的嗎？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靈能材料？」姜召好奇道。

老闆抽著雪茄，隨口道：「家裏有幾個廢品回收站，這些個材料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姜召和趙文明對視一眼，竟無話可說。

這麼一想，那些開廢品回收站的和收破爛的豈不是都賺大發了？

「兩位能看出是靈氣材料，估計是剛覺醒的御魂師，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廢品回收公司工作？」老闆言語中充滿土豪的豪放之氣。

「廢品回收站？」姜召和趙文明哭笑不得：「我們去了能幹啥？」

「鎮場子啊~！」老闆笑道：「要沒一幫御魂師看場子，你們覺得我這廢品回收站還能開的下去？」

姜召恍然點頭，但還是婉言拒絕了老闆的邀請，「我們倆才剛覺醒，就不去丟人了。」

「沒事兒，吶~這是老哥的名片，以後想來隨時可以來。」老闆倒也不糾纏，大大方方塞給每人一張名片。

姜召收下名片，然後將話題拉回到靈能材料上：「話說您這些材料怎麼賣？」

「鐵的單價375，銅的1250，鋁的580，鋼的432，至於那些合金的，能稍微便宜點。」老闆巴拉巴拉報出一對價格。

兩人則聽的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單價都是每克的價格，換算成斤或者公斤，簡直恐怖。

「要不先買個一斤鐵試試？」趙文明有些退縮道。

「也行。」姜召沉吟著點點頭，等先確定魔界挖掘機能「吃」靈能金屬材料后，再多買點不遲。

於是乎，花費187500華夏幣，買下了一斤靈能廢鐵。

離開攤位的兩人看着手裏的廢鐵，內心五味陳雜。

沒辦法，如果魔界挖掘機真的需要吃靈能金屬材料，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

「先回去試試吧。」

「呃，不挑靈寵了嗎？」趙文明愣神道。

「先不了，這街上的靈寵都差點兒意思。」姜召擺擺手，帶着趙文明快步離去。

剛走沒多久，前方一個靈寵攤位上似乎吵了起來，旁邊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群。

兩人好奇湊上前看了看，不約而同的簇起了眉頭。

只見人群中，攤位老闆正對着一位老奶奶大方粗口，「沒錢還買個屁的靈寵，五萬塊錢連一根靈寵毛都買不到，滾滾滾！」

老奶奶抿著嘴沉默許久，目光停留在攤位上最便宜的一隻靈寵耗子身上，臉上寫滿心酸與無奈。

見圍觀人群指指點點，老闆越發狂躁：「看什麼看？才五萬塊錢，換你們你們賣啊？」

「你這隻耗子又瘦又小，靈氣也很微弱，半年了都沒人要了，何必呢~！」

「少在這裝仁義，靈氣再微弱那也是靈寵，我就算宰了吃肉，也不可能便宜處理。」

姜召和趙文明看的直皺眉頭。

剛剛一圈轉下來，兩人遇到過不少類似的畫面，不少窮苦的父母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挑選一些便宜的靈寵，聽到價格之後，只能無奈離去。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大帥和那隻二師兄的出現，或許老爹老媽也會是這些窮苦父母中的一員吧？

姜召自認不是那種同情心泛濫的人，可眼前的畫面卻看得他莫名煩躁和難受。.

一旁趙文明的感受也差不多。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面對老闆的辱罵，老奶奶並沒有離去，而是從破舊的兜里掏出一個疊起來的手絹，翻出一對老舊的金手鐲，「老闆您看算上這對鐲子成不？」

老闆瞅了眼金手鐲，煩躁搖頭道：「算上你這倆鐲子也遠遠不夠。」

「那您看最低還差多少，我想辦法再湊湊？」

看到這兒，不少人都看不下去了，轉而開始勸說老奶奶沒必要花錢買那隻靈寵耗子，留着這些錢養老不好嗎？

趙文明也是看的齜牙咧嘴：「那鐲子怕不是老奶奶的嫁妝呦~！喵的，她子女咋當人的？」

姜召沉默不語，隱隱猜到些什麼。

後續老奶奶的回答也印證了姜召的猜測，老奶奶的兒子兒媳原本是開大車的，數年前在一場事故中雙雙遇難，只留下個還沒成人的孫子。

半月前，孫子成功覺醒，但苦於沒有靈寵融合，但這孫子倒也孝順，沒為難自己奶奶，而是自己找了好幾份工作，準備攢錢買一隻靈寵，翻身後帶奶奶吃香的喝辣的。

今天，老奶奶是瞞着孫子，搭村裏人的車進的城，一路跟人打聽到這兒的。

聽到這裏，在場人都有些遭不住了，就連攤位老闆都無奈卸去了之前的火氣，「大娘啊，真不是我不想賣給你，我也只是個幫人家打工的。」

老奶奶並沒有責怪老闆之前的辱罵，只是凄苦的笑了笑，不想再讓老闆為難，默默收好金鐲子，黯然住着拐杖，緩緩向街道路口離去。

圍觀人群倒是有人想現場募捐一番，但被老奶奶給謝絕了。

片刻后，圍觀人群在一片哀嘆聲中散去。

攤位老闆一屁股坐在馬紮上，時不時看向老奶奶離去的背影，看上去心情也不好受。

「喵的，眼睛裏進沙子了。」趙文明摸了摸眼裏的馬尿，轉頭看向姜召：「召子，我想送老奶奶回去，起碼讓他老人家安安全全回去。」

「可以。」姜召沉吟著點點，快步向老奶奶追了過去。

快步追老奶奶的過程中，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跟姜召擦肩而過，但此刻心情壓抑的姜召並沒有注意到。

「姜召？」直到一聲似曾相識，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背後喊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