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因果
雖然他不能將這水晶頭顱換成自己的腦袋，可是……
他能讓自己的分神直接進入這水晶頭顱之中。
或許靈魂就是打開這水晶頭顱的關鍵也說不準。
一念至此，許諾直接將分神從御天塔之中召喚了出來。
隨着分神進入這水晶頭顱，猛然！
這水晶頭顱之上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亮，不過隨即這水晶頭顱卻是再度恢復了平靜的樣子，沒有了任何的異動。
……
與此同時，這一夜。
囚鯨海上某處，數條巨大的妖族船隻緩緩航行着。
皎潔的月光下，船上的妖眾們興奮和緊張的看着海面，似乎正在打撈什麼東西。
這囚鯨海之下萬古以來沉沒了無數寶物，對於它們來說，只要隨便打撈上來一件，賣給那些拍賣樓都能大賺一筆。
現在亞恩大陸不少拍賣樓之中的古老物品，都是它們這些存在從海底撈上來的。
嘩啦啦……
海風伴隨着海浪的聲響，船上的絞盤開始快速的轉動，粗大的鎖鏈開始被拉出海面。
船上的妖族水手們喊起了號子，不少水性天賦較好的更是直接入海，拉拽著下方的鎖鏈。
逐漸的……
一尊黑色的長滿了貝類和藤壺的詭異神像被大網拖出了海面。
而網兜之中，還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發了……哈哈哈……發了……」
有人興奮的大喊了起來，順手從網兜里撿起了一條發光的魚，大口的撕咬吞下。
整個船上的船員都很興奮，因為就這一網兜，它們可以很長時間不用繼續幹活了。
甚至，那一尊神像還能賣出更好更高的價格。
突然！……
正在清點的船長臉色大變，急忙轉身看向了自己的船員。
「這些東西剛才上船之前，你們……你們有沒有往海里丟回一些？」
船長的聲音，此刻已經開始顫抖。
因為它發現，自己剛才也被這巨大的財富沖昏了頭腦，忘記了那個……古老的傳統！
凡是囚鯨海之中撈起的東西，都要返還一部分給大海。
這……
是對囚鯨海的祭祀，也是對囚鯨海的感恩。
「船長，這……沒事吧。」
「我們就這一次而已，而且這一次撈上來的可都是好東西啊，丟回海里，怪可惜……」
有船員小聲的嘀咕道。
可是此刻，船長已經是面如死灰，開始瘋狂的將剛才打撈上來的東西朝着海里推去。
「大海息怒，鯨之靈息怒！」
船長一邊不顧眾人的反對，瘋狂的將東西推回海里，一邊不斷的哀求道。
然而……
「船長，那裏……有光！」
「那邊怎麼有一條船過來？它們是不是有病？徑直朝咱們衝來？」
「轉彎，快！轉彎！」
船上……一個個嘈雜的聲音響起。
這一夜，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是這些打撈船上，只剩下了船長一人神志不清的跪伏在船頭，渾身被血水浸透。
也不光是這一處，這一夜，整個囚鯨海上至少有幾百艘船隻神秘消失不見，連同上面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即便是偶有遺留的船隻，裏面也是除了空蕩蕩的船艙就是滿地的鮮血。
不少臨近海岸邊上的人們更是表示，深夜時分，聽到了海面之下傳來的恐怖吼叫聲。
此事迅速的傳開，不少勢力開始派人前往了囚鯨海。
這安靜了多年的囚鯨海，似乎再度開始不安穩了起來。
另一邊，那獨立的天地之中。
許諾盤膝而坐，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水晶頭顱。
隨着分神的進入，一副陌生的畫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處空無的空間，整個空間之中除了他的分神之外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甚至，這裏似乎沒有任何關於物質的東西，有的……只是虛無！
但是當許諾的分神開始在這空間之中盤膝而坐，屏息凝神之後，似乎周圍開始有什麼東西開始顯現。
「呼！……」
許諾嘗嘗的舒了一口氣，盡量的摒除自己的所有雜念，讓分神開始完全的融入這一顆頭顱之中。
半晌之後，一條條透明的絲線開始出現在了四周這些虛無之中。
這些詭異的絲線，不知連接着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仟仟尛哾
但……
它們就這麼出現了。
不，準確的說，不是它們出現了，而是它們一直都在，只是此刻許諾能看見了而已。
有些絲線的一端，甚至扎進了許諾的身體之中。
許諾疑惑的扯了扯其中幾根絲線。
這東西，沒有任何的觸感，即便是拉扯，也不會感覺到疼痛，但是……
卻似乎有着異常的韌性，無論怎麼拉扯都不會斷裂。
而且，隨着心越來越靜，周圍的這些絲線越來越多，密密麻麻，似乎有億萬萬之多，交錯在一起。
「這是……」
「世間的……因果？」
許諾不由的疑惑的皺了皺眉。
世間萬物，皆難逃因果之外。
身處這世界之內，便在因果之中，甚至……
哪怕逃離規則之外，都難以脫離因果！
「別……別告訴我，這一刻水晶頭顱之中儲存着的便是對……對因果的感悟！」
許諾心中大驚，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都漏跳了半拍。
而今的人族，諸如言出法隨等等都已經算是很高深玄奧的術法了。
大多修行者的術法施展，要麼需要藉助武器，要麼就是需要藉助符文等等。
而因果……
呵呵，這種高深玄奧的修行，早就已經失傳了。
現在的人只知萬法皆空，唯獨因果不空！
可是要問因果是什麼，因果修行？那還是算了吧！
這就好比拿了一套微積分的題，丟給了一個才總結出乘法口訣的種族或者時代一樣。
先不說這些題是不是應該存在於這個時代，至少……這個時代是很難以理解的。
「好像……是真的！」
看着周圍這些不斷變換的透明線條，許諾心中駭浪翻滾，一時間久久不能平靜。
沒有任何的文字記錄，更沒有任何的語言說明，只有不斷變換的線條。
乍一看，雜亂無章。
可越是仔細看去，這些線條就像是有着某種詭異的魔力，讓人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真正高深的道法，是不會用文字亦或者語言記錄的。」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真正高深的道法，只能靠悟，而不能靠文字傳授……」
許諾心中震驚的自語道。
這一番話，還是當年東方正活着的時候告訴他的。
東方正說……
文字和語言，本就是某些恐怖的存在，為了限制道法流傳而弄出來的。
文字和語言，本身就是限制和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