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達成共識
蕭啟恆去世，三皇子府裡外以最快的速度掛起了白布，府里的人也都換上素衣白服。
從主子到奴才，一片哀戚。
同主院里哭聲一片不同，「雅苑」這邊倒安靜許多。
楊柳兒和劉庭雅穿著白衣正悠哉的喝著茶，哪裡有半點哀傷之色。
院里都是自己人，裝給誰看。
說實話，蕭啟恆沒了，楊柳兒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傷心。
劉庭雅沒什麼感覺，他是蕭愷淳的兒子，對他憐憫不起來。
「劉姐姐，小皇子沒了，說起來都是凌弱卿的報應，誰讓她給我們下藥。」楊柳兒憤憤的說道。
「小皇子身體不好，本就難養活。」劉庭雅開口道。
就算凌弱卿沒有犯錯，蕭啟恆也活不了太久。
這個楊柳兒不知道，她心裡是清楚的。
「還不是凌弱卿這個母親造的孽，劉姐姐，你說高念慈死之前說的凌弱卿自己給自己下毒的事，會不會是真的？」
「妹妹覺的呢？」劉庭雅不答反問。
「我覺的應該是真的。」楊柳兒說道。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凌弱卿要是沒做，高念慈也不可能去無緣無故冤枉她。
「可惜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什麼都查不到了。不然……」楊柳兒可惜道。
她有派人暗中調查過，可惜什麼都沒查到。
要是有證據能證明高念慈說的是真的，加上下藥的事，假冒救命恩人的事，凌弱卿想翻身幾乎是不可能了。
「妹妹想要證據的話，姐姐這裡有。」劉庭雅說道。
「姐姐怎麼會有？」楊柳兒驚喜的問道。
真是天助她也，想什麼來什麼。
劉庭雅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道：「一切都是巧合，妹妹要是想要，直接拿去。」
楊柳兒猶豫了，試探的問道：「姐姐怎麼不自己交給殿下，說不定……」
劉庭雅直接打斷她的話說道：「妹妹不必試探我，你想的那些我不感興趣。」
三皇子的正妃之位，她不想要，也不屑要。
楊柳兒尷尬一笑，說道：「姐姐還沒原諒殿下？」
原諒？經歷過那些事情后，還說什麼原諒，反正她不會。
「妹妹，實話和你說吧，我只想在這府里安安穩穩的生活。不該我的不會爭，與我無關的事情也不想管。只要不來招惹我，其他的都好說。」
劉庭雅看著楊柳兒的眼睛說道，她願意同楊柳兒合作，除了楊柳兒一直找她，不勝其煩外。
也是想讓府里的其他人看看，她劉庭雅不出庭院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想欺負她，沒門。沒事，也不要去招惹她，打擾她清凈。
之所以把自己查到的東西給楊柳兒主要是她不想見蕭愷淳，更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剛好時機也成熟。
也讓楊柳兒清楚她的能力和自己的打算，正妃之位自己不會同她爭，她只管安心，不必處處提防試探。
有劉庭雅這些話，楊柳兒也放心了。
身邊的人心裡對三皇子心存芥蒂，不會同自己爭寵。
自己只要不招惹她，真心待她，投桃報李，自己有事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於是真心道：「妹妹明白了，姐姐放心，只要妹妹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打擾姐姐的。」
兩人端起茶杯，碰了一下，算是正式達成共識。
這樣最好，不論楊柳兒能不能如願坐上正妃的位置，在府里有個同盟有利無害。
蕭佐舒臨下值前宮裡派人宣他進宮，直到晚飯的時候才回瑞王府。
「明日要給啟恆做法事，眼下在皇室宗親都要過去。」
蕭啟恆是蕭愷淳嫡子，地位尊貴。皇上看重，後事自是馬虎不得。
幾個月大的嬰兒夭折不比成人，讓不在京城的人特意趕回來不現實，也來不及。
「明日要穿的衣裳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
從三皇子府回來后，南宮晨玥便讓人趕製了兩身黑色的適合喪葬時穿的衣裳。
蕭佐舒在宮裡已經大致了解了三皇子府發生的事情，只問了幾處有疑問的地方。
「啟恆突然夭折，乳娘的疏忽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她們要是能早點發現，或許還有救。」
皇上下令處死了幾位乳娘，又有什麼用呢，啟恆也回不來了。
「處死了玩忽職守的乳娘，也算告慰了啟恆的在天之靈。」
人都死了，處死幾個人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些罷了。
要說有錯，只有幾個乳娘有錯嗎？不是，有錯的大有人在。
「聽皇上的意思，等啟恆的後事處理結束，要好好查一查下藥的事情。」
子嗣是大事，皇家最注重多子多福。凌弱卿給府里的側妃和姨娘下避孕藥，說句嚴重的，這和謀害子嗣沒什麼區別。
不知道就算了，如今鬧的不少人知曉，皇上為了皇家顏面發話嚴查嚴懲。
一旦坐實是凌弱卿所為，誰也救不了她。
「將軍，等吳太醫回京后，悄悄送去榮國公府，不能讓已死的人蒙受不白之冤了。」
吳太醫的事交由榮國公府出面最合適，高念慈怎麼說都是高念慈的親侄女。
人死恩怨消，高念慈以前做的錯事在她死後一筆勾銷。
高清芷為她討個說法，也是應該的。
「好，榮國公夫人一定很高興。」
高念慈死後，有榮國公府的人私底下悄悄調查她說的那些事。
蕭之禎和蕭佐舒在他們查不下去的時候暗中幫過幾次。
蕭佐舒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道：「對了，顏奕軒來消息說他正在回來的路上。」
南宮晨玥吃驚道：「這麼快？顏世子離京前不是說要到梓瑤妹妹成親前才回來的嗎？」
緊接著又問道：「顏世子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
離顏梓瑤和魏晗成親還有些日子，要是沒什麼事，顏奕軒不可能這個時候回來。
「他挺好的，在路上碰巧遇到一個人，知道我們在找他，就親自送回來了。」
顏奕軒離京后兩人一直書信聯繫，蕭佐舒曾同他提過不少京發生的事情。
他在信中也沒具體說是怎麼遇到的，只說控制住了人，正在往回趕，想來應該是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