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娃娃親

飯後，兄妹兩人將薛氏送回房間后，各自回房小憩。

未時，唐滿兒給薛氏做完康復按摩后，打算去爬山，順道看看古代村落。

後世唐滿兒平時手術之餘就是爬山，練練跆拳道。

「滿兒丫頭，你這就要出門了？」

唐滿兒雙腳剛踏出院門，正好跟隔壁王婆婆打了個照面。

「王婆婆，您來了。」

唐滿兒側身將王婆婆請進院。

就見王婆婆端著手裡的雞蛋輕車熟路地往廚房方向走去。

記憶里，自從薛氏病倒后，王婆婆時常過來幫忙照看這兩兄妹，閑暇之餘就來院子里陪薛氏說話。

每次來手裡的東西都沒有斷過，有時是一小碗白面，一小碗粗糧，幾張雞蛋餅，窩窩頭等。

王婆婆的到來自然喚醒了一人一貓。

「妹妹，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唐晉元正說著，舒舒便從房間竄出來。

「妹妹，這隻貓從三天前在山下就一直跟來家裡了。」

「我們收留它吧！你看它長的多可愛。」唐晉元抱著舒舒說道。

「嗯嗯，好的。」

原來大哥都已經見過舒舒，也省的解釋這隻貓的來歷了。

「你說對吧，舒舒。」唐滿兒伸手摸了摸舒舒的腦袋。

「看這小傢伙，應該是餓了，我們去河邊抓魚給它吃吧！」

「好的。」

兩人一貓，帶齊裝備，歡歡喜喜來到蘆葦村白虎山腳下的一條小河旁。

片刻功夫，唐晉元就抓了好幾條魚。

」孫如月，你快看啊，那不是你傻子未婚夫和她妹妹嗎？」孫如月同村裡幾個未及笄的姐妹們從山上挖野菜下來。

「你閉嘴，晉元哥哥只是不能讀書，哪裡傻了。」

「難道我說錯了，村裡人都知道他摔壞了腦袋，腦子不好使。」趙春芽不服氣，又帶著一絲嘲諷說道：

「你下個月就要及笄了吧！聽我娘說，你們孫家和唐家很早就定了娃娃親。你及笄后就要嫁過去了。恐怕你們生的孩子都是傻子！」

「啪！」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以後再亂說，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孫如月抽回手連甩了幾下，倒吸了一口氣，往前趔趄了一下，險些站不穩，這一巴掌像是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說話都帶著顫音。

「你……！」

趙春芽看著孫如月發狠的冷眸，氣的一句話

也說不出來。

這些閑言碎語，孫如月聽了好幾年了，也忍了好幾年。

剛才那一巴掌，像是發泄這些年積攢下來的怨氣和委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無法做些什麼。一巴掌過去，心裡頓覺通暢許多。

卧槽！

古人吵架這麼兇猛的嗎？！

剛才的一幕，唐滿兒悉數盡收眼底。

「嫂……」唐滿兒想起來這打人耳光的正是大哥未過門的媳婦兒孫如月。

唐滿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改口道：

「如月姐姐，快來，我們今天抓了好多魚。」看著剛剛戰鬥完的孫如月朝他們這走了過來，唐滿兒起身迎上去。

「如月妹妹，不夠吃的話，我再去給你抓。」

「我抓魚很厲害的！」唐晉元見可愛的如月妹妹來了，想起下個月自己就要娶如月妹妹過門了，臉瞬間紅了。

孫如月看著面前沖自己憨笑的人，即將成為自己的相公，要跟他過一輩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嗯嗯，晉元哥哥最厲害了。」孫如月表情談談地說道：「那就辛苦晉元哥哥幫我多抓幾條魚了。」

「好的，如月妹妹，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抓。」

唐晉元擼起袖子，在河裡嫻熟得抓起魚來。

「我剛才在山上抓到了四隻野雞，還挖到了一些松茸。

這兩隻野雞，你們拿回去，給伯母補補身子。」

孫如月又抓了一把松茸放在唐滿兒的背簍里。

「謝謝，如月姐姐。」唐滿兒順勢接過來。

一炷香過後，唐家兄妹和孫如月拎著兩大桶魚，滿載而歸。

王婆婆見二人回來了，便起身要回家燒火做飯了。

「王婆婆您等一下。」

唐滿兒拿出一隻野雞、半桶魚遞給王婆婆。

「滿兒丫頭，你王婆婆我吃不慣這些食物。」

「王婆婆這些都是孝敬您的，明天我和哥哥還要去鎮子上換些吃食，還需要您幫忙照看一下我娘。

「丫頭，你跟我這麼客氣作甚，你王婆婆是把你們兄妹當自己親孫兒一樣照顧的。

當年要不是你們祖父，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在哪呢，你這丫頭，給我這些就是見外了不是。」

王婆婆拗不過唐滿兒，只收了半桶魚，野雞說啥也不收，家裡養的母雞下雞崽子都吃不完。

送走王婆婆后，唐滿兒轉身進入廚房，將魚倒進水缸里養著；至於野雞，她打算吃一野雞，留一隻野雞明天一早去換銀子。

發家致富要開始支棱起來了！

很快一家三口就吃上了松茸燉野雞，紅燒魚。

舒舒窩在房間里，吃著它自己的貓糧。

孫家

「月兒，今天的魚，真好吃，你明天再去抓些來。」孫大富一邊吃著飯，一邊誇讚孫如月。

「爹，這些魚都是唐家哥哥抓的。」

「爹，我可不可以晚幾年再嫁人啊！」

「你是不是還惦記去縣城學徒，當廚娘？」

「哪有？月兒就是想多陪在爹娘身邊，多給爹娘做好吃的，報答爹娘的養育之恩。」

孫大富是一個多聰明的人啊，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丫頭不想嫁給唐晉元。

孫大富也不想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傻子。

奈何老爺子臨終前特意交代，務必要將月兒嫁過去，說唐晉元是有福氣的，貴不可言。

孫大富上頭還有兩個姐姐，都嫁到縣裡去了。

孫大富早年讀過書，家裡有良田數畝，農閑時給人抄書賺錢，日子過得還算富足。

「女孩子長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早嫁晚嫁都是一樣的。」

「孫大富，月兒下個月就要及笄了，你真的要眼睜睜，看著月兒嫁過去過苦日子嗎？」周秀梅看著自己男人裝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明年滿兒那丫頭及笄過後就會嫁到周家，月兒到那時就要伺候一癱一傻。

他們家也沒有地可種，這日子要怎麼過？靠抓魚，挖野菜，抓野雞，過日子嗎？

這白虎山早些年還能挖到珍貴藥材可以換錢過日子。

現在能挖的好東西早就被村民挖得差不多了。」..

「薛氏一年到頭都要喝湯藥，這藥材多金貴。」

周秀梅要退親，不是一年兩年了。

孫大富裝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可是老爺子定下來得娃娃親，當初唐老爺子可是救過咱爹的命。

現在唐家日子不好過，就要退親。

咱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這些年我們也沒少幫襯他們孤兒寡母，該還的恩情也差不多了。」

「你可別忘了，當初定親時，唐家老爺子可是給了十兩銀子的禮金。按照大盛律法，無理由退親要雙倍返還的。搞不好還要挨一頓板子！」孫大富讀過幾年書知道這事。

「我看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周秀梅越說越激動嗓門越大。

「我就看唐晉元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啪！」

「你倆都給我閉嘴！吃飯都堵不上你們的嘴！」孫家老婆子氣得將筷子摔在飯桌上。

「月兒，你說，你願不願意嫁過去？」孫家老太太朝孫如月問道。

孫如月：「……」

「你倒是說話啊！」周秀梅看她半天說不出一句，氣得用手戳了一下她腦袋。

「不願意，我不願意嫁！」

「既然月兒不想嫁，就退了吧！你們丟不起這人，我這把老骨頭豁出去了！」

「娘，爹臨終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要月兒如期嫁過去，爹可是特意強調唐晉元是個有福氣的！」

「好了，不必說了！」

「選個日子，去把親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