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人落敗

「師尊要與陸沉下棋？！」

趙公明心中震驚萬分！

自家師尊竟然主動要與一介凡人下棋，這超出了他所能想像的範疇。

因為他的師尊，乃是洪荒六聖之一的通天教主！

能夠有機會與聖人對弈的人，唯有同層次的聖人。

面前的陸沉何德何能，居然惹得聖人動心，親自下場。

可不管如何。

聖人發話猶如口銜天憲，誰敢不從？

趙公明縱有萬般不解，也不敢有半分質疑之心。

「師尊請坐！」

趙公明趕緊起身讓出位置，恭敬的請通天教主入座。

「陸沉，我家師尊從不輕易與外人下棋，他老人家願意與你對弈一盤，是你百輩子都修不來的天大福分。」

「你必須要傾盡全力，不得有半點藏私。」

「若能得到我家師尊的賞識，你從此便能一飛衝天，不必再受困於這座破小的房屋之中，成為萬人之上的佼佼者。」

趙公明一臉的嚴肅，慎之又慎的告誡陸沉。

雖然不知道自家師尊的真實用意，但能與聖人下一盤棋，這份機緣便是准聖也求不來。

他可是知道。

鎮元子每次前來金鰲島拜訪通天教主時，隨身必定攜帶一副棋具。

言語之間，無不想立刻與通天教主對弈一場，希望可以藉此機會感受聖人之道。

只因聖人的一切舉止，都蘊含着大道至理玄妙，若能近距離觀察聖人的道韻，體悟聖人大道，修行必能更上一層樓。

就算是普通凡人，也能因此獲得非凡的好處，洗精伐髓，延年益壽不在話下。

尤其通天教主主動下場，說明對陸沉生出愛才之心。

陸沉若能通過通天教主的考驗，說不定會被帶回金鰲島中，踏上成仙之路。

以聖人的手段，要助陸沉重鑄根基又有何難？

一旦修成人仙，便可長生不死，自此仙凡兩別。

「好。」

陸沉懶洋洋的回應，內心卻充滿不屑。

在他看來，趙公明是臭棋簍子。

作為他的棋道師尊，眼前的這位通通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況且。

哪怕通通的棋術再高超，棋力再深厚。

陸沉也有百分百的信心，在棋盤上擊敗他。

按照人情世故，趙明請出他的棋道師尊到來，肯定想找回點場子。

自己作為東道主，絕不能一點餘地與面子都不給。

贏下對方不能贏得太輕鬆。

如果真的把對方的面子拉滿，打算故意輸給他的話，也要讓對方看得出自己還有餘力。

贏的知道沒贏。

輸的知道沒輸。

可趙明的棋道師尊，他的表現讓陸沉感到十分不爽。

對下稱本座。

通通憑什麼在自己面前稱本座？

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拽得像個二五八萬，看着就想揍他一頓。

趙明這個狗腿也是，把通通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無非兜里有幾個臭錢。

不管輸贏，丟幾句所謂的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自己在那裏有何煊赫的身份地位。

最後用施捨般的口氣與眼神，嚷嚷着帶你飛黃騰達之類的話，好讓自己死心塌地的跟他走。

呸！

誰稀罕吶！！

既然他們兩師徒今日送上門來，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乾脆拿下雙殺，

自己爽完再說。

得到陸沉的答覆，趙公明也不管他的態度如何。

立馬上前清理上一把的棋局，然後乖巧的站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緊盯着棋盤，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步棋。

聖人對弈，對陸沉來講是機緣，對觀棋的他而言同樣如此。

「德行。」

陸沉輕笑一聲。

趙明長得人高馬大，此時卻像個鵪鶉一樣。

在他的棋道師尊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趙公明白了陸沉一眼，本分老實的站好。

你以為你在跟誰下棋？

你以為你接受的是誰的主動？

若是讓你知道通通的真實身份，怕不是當場倒頭便拜，顫顫巍巍的比起自己更要誠惶誠恐。

看到陸沉一臉的滿不在乎。

趙公明倒想看看，等會陸沉得到聖人好處的時候，該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本座下棋，從不讓先。」

通天教主不苟言笑的拿起黑子率先落子。

「過程無所謂，結局都一樣。」

陸沉咧嘴一笑，執起白棋尾隨而上。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通天教主輕聲一哼，但沒有因此發怒，反倒欣賞起陸沉這份不卑不亢的性子。

在他說話期間，手中棋子迅速落下。

他的棋力，早已達到一步觀上百步的程度。

縱然不使用任何神通手段，也自信能憑藉自身棋術輕鬆贏下。

陸沉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速度比通天教主還要快。

通天教主黑子落下的剎那間，陸沉的白子便跟隨而上。

兩人就此下了數十子，通天教主臉上的從容之色漸漸散去。

他神色凝重的看向棋盤，僅僅是數十子，他便感受到凝滯之意，有股無處落子的無奈。

這怎麼可能？！

這意味着他的棋路被陸沉看穿，處處受制於陸沉。

「怎麼了？該不會下不下去了吧？」

陸沉笑吟吟的看向通通。

通通不愧為趙明的棋道師尊，棋道的確比起趙明精深許多。

可在他眼裏，通通也不過如此。

贏他無需費太多功夫。

通天教主眼神無比低沉，棋盤雖大，越看越覺得自己毫無生路可言。

「貧道貴為三清，洪荒六聖之一，自詡戰力為道祖之下第一！」

「豈會受困於這小小的棋局！」

「給我破！！」

通天教主在心中吶喊，渾身驟然爆發出吞天噬地的氣魄，手中黑子猛地落下。

他的棋風充滿殺意，有破而後立的氣概，截取棋盤內的一線生機，勢要殺出一條生路。

其他人看不出。

一旁的趙公明卻看得如痴如醉。

棋盤內的黑子忽然有莫名的道韻流出，其中蘊藏着通天教主的聖人大道。

對他而言，仔細觀察這些道韻，確是一樁莫大機緣。

他的眼角看向陸沉，剛才自家師尊的那一步，攜帶聖人心氣，有超凡脫俗的氣機流瀉。

哪怕是一介凡人，也能攫取一定好處。

說不定這縷氣機已經開始洗滌陸沉全身，幫助他洗精伐髓。

然而。

陸沉卻始終雲淡風輕，神色全然沒有變化。

趙公明心中氣結。

哼！

朽木不可雕也！！

通天教主看到棋盤上，被自己挖掘出來的一條生路，嘴角不由微微上揚，流露出幾分喜色。

「我猜得不錯，你果然會走在這裏。」

「你已成冢中枯骨！」

可就在這時。

陸沉大笑一聲。

隨着一枚白子果斷的落下，黑子的所有生路盡數被扼殺。

通天教主臉色剎那間變得愕然失神！

他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棋盤。

自己......竟然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