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跟老光棍鑽草窩窩的城裡姑娘是誰？
從范申宇宿舍掛歷上標註的日期，找到字典內相應的字。
連起來竟是一個地址。
當即，薛寶方就離開按照這個地址去找人。
跟他一起走的，還有程晨。
就是程晨走之前，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喬聽南也沒有多想。
只是覺得，這回程晨該是真的走了吧？
總不至於再殺個回馬槍？
回到家，嘯天就衝上來圍著她轉。
喬聽南發現嘯天似乎特別喜歡粘著她。
她摘菜，嘯天就給她搬小板凳。
她出門，嘯天跟個威風凜凜的狗將軍似的跟在她左右。
遇到人它也不會叫，更不會撲上去。
只會一雙眼睛盯著對方看，彷彿在審視對方是否有危險？
「嘯天真棒。」喬聽南給嘯天煮了一塊帶了很多肉的大骨頭獎勵它。
方才她不小心腳下踩空，差點摔倒，是嘯天反應極快地撲過來用身體給她當墊子，讓她免於受傷。
這麼通人性的狗狗，誰不喜歡？
晚些，喬聽南才想起問顧飛英嘯天的來歷。
她一直在家待著，都不知道嘯天是什麼時候來的。
「薛寶方送來的時候你可能在忙沒注意。」顧飛英道。
「是嗎？」喬聽南倒也沒多想。
她專註起來的時候，確實不太會去注意其他事情。
顧飛英點頭，肯定地說。
「哦。」她哦了聲，接著把今天在范申宇那查到的東西告訴他，問，「你有什麼看法？」
「捉不到的。」顧飛英聽她說完后，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說了一遍。
喬聽南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
「范申宇那人疑心很重，他走之前既然沒來得及把那副掛歷處理掉，就證明那副掛歷上的內容不是那麼重要。」顧飛英道。
「萬一是他遺漏了呢？你也說了，他跑得很突然，有遺漏很正常。」喬聽南不太想承認他們白折騰一場。
彷彿看穿她的想法，顧飛英道，「也不算白折騰一場，按照范申宇的性格，既然用那樣的手段把掛歷的內容隱藏起來，就代表被隱藏的地址還是很重要。但能被他這麼輕易地捨棄，又不是那麼的重要。」
喬聽南被他一通「重要」「不重要」快要繞暈了。
捋了一會兒才把內容捋清楚，「你的意思是，那個地址有很重要的東西。但對范申宇而言，又沒那麼重要。是嗎？」
「嗯。范申宇的行為，從一開始就很可疑。」說到這，顧飛英停頓一下才繼續說，「我總感覺他是故意讓我們發現那些東西。」
「故意被我們發現？他圖什麼？」喬聽南有些不太理解范申宇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飛英短暫沉默后說，「或許，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找到范申宇才能知道。」
「找到他，怕是不容易。」這個年代要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沒區別。
「誰知道呢？」顧飛英卻不這麼認為。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總覺得，范申宇這件事還沒完。
他還會出現，肯定！
*
很快，薛寶方那邊就傳來消息。
果然跟顧飛英料想的一樣。
薛寶方帶人找到那個地址后發現，那就是個黑作坊。
他們抓獲了一批違規生產違禁藥品的人，還有一批生產出來但還沒來得及流向市面的違禁藥品。
按照薛寶方的消息說，但凡他們再晚兩天找過去，那批違禁藥品就被送走了。
一旦那批違禁藥品流到市面上，再想追回來，簡直難如登天。
到時候，將有無數家庭因為那種違禁藥品而破碎，無數人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幸好，他們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
聽到這個消息，喬聽南和顧飛英都一陣后怕。
她就想到顧飛英之前說的那句話：他懷疑范申宇是故意的。
現在，她也有些相信顧飛英的話了。
否則這一切，也太巧了。
隨著范申宇的失蹤，程晨的離開，喬聽南和顧飛英的小日子彷彿又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除了……
「喬知青，這兒要怎麼綉？我又給忘了。」顧三妮，顧家興最小的妹妹，顧家唯一的高中生。
才十七歲的顧三妮放假回來，喜歡上了繡花，每天都來找喬聽南請教怎麼繡花？
偏偏她手還笨，最簡單的花樣學了好幾天還是總出錯。
喬聽南自己的事兒也不少，雖然那副參加比賽的作品已經綉完送去參加比賽了，可何姐又給她接了個別的活兒，價錢不低她也忙得很。
偶爾一兩次還行，顧三妮這麼每天來，一來就是半天一天的，誰受得了？
「三妮，你還是多看看書，爭取明年考個好大學。」喬聽南委婉的提醒顧三妮她不適合刺繡，沒這個天賦。
向來聰明的顧三妮每次都跟聽不懂似的，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天真懵懂地模樣說，「我在學校好好讀書，回家就想干點自己喜歡乾的事兒。我想跟喬知青你一樣，靠繡花掙錢，以後我就有錢交學費了。」
聽到她的話，喬聽南又看了眼她手裡那塊分不出是線團還是毛團的東西，沉默了。
她很想問顧三妮，誰給她的自信？
「你高興就好。」該勸的勸了，她不聽，她也沒辦法。
老話說得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不撞南牆不回頭，她能怎麼辦？
讓喬聽南一直忍著她纏著自己還有個最主要的原因。
喬聽南對上輩子這個小姑子，情緒很複雜。
上輩子，顧三妮考上大學，但名額被她那當村支書的親爹賣給了別人。
被人頂替了名額念了大學的顧三妮就對這家人寒了心。
在家裡人想把她嫁給個死了老婆有個兒子，但家境很好的城裡人當老婆的時候，她表面答應。
然後等家裡人放鬆警惕后，偷了家裡的錢跑了。
顧三妮偷錢逃跑時，被她撞到了。
她問喬聽南願不願意跟她一起走？
當時，喬聽南還懷著孩子，又因胎像不穩孕吐嚴重，還要忍著身體的不適刺繡賣錢，好攢夠回家的車票錢回家看看父母。
所以她拒絕了。
她現在都還記得，顧三妮在她拒絕後看自己的眼神。
是同情，是憐憫，還有痛心。
但她最終什麼都沒說。
喬聽南也沒攔著她離開。
鬼使神差的，她也沒把自己撞到顧三妮偷錢逃跑的事告訴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