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母親病重

方鯤的班主任是位女老師，大約四十來歲，叫做錢華。錢華為人比較現實，她最看重的就是兩種學生，一是家世比較好，經濟優越型。一是成績優異型；前者能夠給她不敢得罪；後者能夠帶來一些名望。成績不好的同學經常被她遺忘。

錢華時常掛在嘴邊的名言就是「奉勸成績不好的同學一句，早點回家學門手藝吧！不要浪費教育資源了。」

方鯤把這些看在眼裏，心裏對錢華的行為非常不贊同，不過錢老師對他確實不錯，不僅上課時主動把的座位安排在前排，而且還不時對他噓寒問暖。

方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心裏寬慰自己：「都是這變態的應試教育害得！錢老師也是被逼的。」

教育界當前的陋習就是「分、分、分，學生的命根，考、考、考，教師的法寶」，衡量學生的唯一標準就是成績，成績糟糕的學生，就像被人隨意丟棄在路邊的寵物，不聞不問，不得不說是教育的一種悲哀。

教育的本身嚴重違背了育人的基本原則，這可能就是現代的大學教育反而不如民國時期培養出那麼多傑出的人才的真正原因吧。

方鯤已經高三了，他開始投入緊張的學習之中，因為學習道法的緣故，他的jing力比正常人更加充沛一些，成績始終保持在整個全年級第一名。學校也把他當成燕京大學的種子選手培養。

作為第二名的江宇一直對第一名覬覦很久，奈何追趕良久，分數差距沒有縮小，而且還擴大了，江宇只能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17歲的方鯤，可能繼承了方安邦的良好基因，個子已經竄到1.75米，十分陽光帥氣，加上成績比較優異，在學校收到很多女生膜拜。這也是眾多男生妒忌的原因之一。

方鯤萬萬沒有想到，在不久后自己也會享受到差生的待遇。人生如戲，卻是如此的變幻莫測。

又到周二放學時，方鯤騎着自行車，高高興興回到家中。

「媽，我回來啦！媽！有剩飯沒有啊？餓死了！」叫了許久也沒有人答應。以前每次回家，劉萍都會特意在家裏等他。

方鯤又在房子周圍四處轉了轉，還是沒有看見劉萍。「奇怪了，媽去哪裏了？」方鯤心頭有點疑惑。

可能有事情出去了吧！方鯤想到這裏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他自己到廚房整了點菜泡飯吃了。或許是肚子餓了，草泡飯的味道感覺也是極好的。

吃完之後，方鯤就拿出了作業，開始做題。苦逼的高三狗啊！

方鯤暗暗想到「幸好再熬過一年就是美好的大學時光了。不知道大學是不是和老師講述的那樣，美女如雲，課業輕鬆，還有豐富多彩的業餘活動，真是令人嚮往啊！」

好不容易，把作業都做完了。天sè也徹底的暗了下來。

「怎麼媽還是沒有回來？」方鯤決定到舅舅家去看看。

方鯤因為練習道法的緣故，眼睛已經可以夜視了，走野路連手電筒都不需要。越是練習，方鯤越是覺得道法神奇。不過為了別人不把他當成小白鼠，方鯤平常學習生活中，沒有表現出和常人的不同。

方鯤很快就到了舅舅家，劉大壯不在家，卻是只看見舅母在家。表姐劉海燕去年已經考入了東南大學企業管理專業。

「舅母，你好！你知道我媽去哪裏了嗎？」

「小鯤啊！你來了！快，屋裏坐。」舅母熱情的招呼道。

自從劉海燕上了大學后，加上方鯤學習比較緊張，方鯤很少到舅舅這邊來，方鯤的舅母看到方鯤過來了，也表現的非常熱情。

「舅母，你不要客氣。我就是過來問問」

方鯤的舅母yu言又止，發出了一聲常常的嘆息「哎。。。。。。。。」

「舅母你快說啊！我媽她到底怎麼啦？」

「你媽呀，下午在街上買東西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暈倒在街上了。幸好有周圍的人及時撥打電話給送到醫院了，醫院後來通知家屬，你舅舅就過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了？」

方鯤頓時大吃一驚，急忙問道「我媽她怎麼樣啊？」

「結果還沒有出來，我也不知道。」

「在哪家醫院？」

「縣第一人民醫院」

方鯤聽到這裏，再也顧不上和他舅母說話了。

「舅母，我走了，我要去看看我媽。」

他舅母也沒有挽留，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悲憫的神sè。「哎。。。。。這苦命的孩子！」在方鯤過來之前，劉大壯已經打電話回來說了，劉萍被查出患有肝癌，並叮囑他不要對方鯤說。

癌症在農村人的眼裏，就是不治之症。不僅僅是治癒率低，而且一般家庭也無力承擔化療高額費用，差不多就是等死的結局。

方鯤飛快的跑回家中，拿出自行車開始往縣醫院趕去，他的兩隻腳踩的飛快，車輪子呼呼的轉着。

「也不知道媽媽到底怎麼樣？」聯想到上次回家看見母親的情形，方鯤心裏有了一絲絲不安。

上次回家時，方鯤看到母親食yu明顯減少，整個人臉sè也有些蠟黃。方鯤還問了一句「媽，你氣sè不太好。你沒事吧？」

劉萍笑了笑迎道「沒事啊！媽能有什麼事情！你就安心讀書吧」

方鯤再想到幾個月前，劉萍又一起莫名其妙的發高燒，心裏更加不安。

劉萍發燒時，方鯤也勸她到醫院去看看，後來劉萍還是捨不得花錢，自己買了點退燒藥吃了，很快就好了。

方鯤也就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

現在把這些事情串聯起來，方鯤心裏非常焦急，迫切的看到母親的模樣。

這幾年，方鯤也對中醫領域有了廣泛的涉獵，腦中儲存了大量的醫藥知識，只是沒有實務經驗。

對照母親這些癥狀，結合靈寶畢法藥理篇，母親可能是臟腑出現問題了。

想到這裏，方鯤對自己暗暗懊惱。「自己怎麼能這麼粗心大意呢?母親，身體不好，自己應該幫她看看才是。小心過頭了，學醫的事情連母親都瞞住了。」

方鯤趕到了醫院，把自行車放在樓底，在聞訊台得知母親的病房在五樓，他蹭蹭就往樓上跑去，一口氣沖山五樓。

推開502的病房們一看，母親正躺在床上，舅舅正在一旁照應。

映入方鯤眼帘的一幕讓方鯤都不敢相信，多年後，他想起依然感到后怕。

劉萍一臉的蠟黃，整個人瘦骨嶙峋，更加瘦小了，幾天的時間的，怎麼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方鯤趕忙跑了過去，一把就握住劉萍的手，劉萍的手冰涼冰涼。看到母親憔悴的眼神和枯槁的手臂，方鯤再也忍不住心中悲痛，抱着劉萍就痛哭起來。

「媽，這是怎麼了呀？媽。。。。。。。。。」

劉萍艱難的沖方鯤笑了笑，劉萍每次都是這樣，把方鯤當成一個孩子，每次都是沖他微笑。

「沒事，媽沒事！就是太累了。你作業做完了嗎？」

方鯤哽咽的回答道「已經做完了。」

看到母親毫無jing神的躺在病床上，方鯤說什麼也不相信，母親僅僅是簡單的累著了。

他準備給劉萍號脈，起初劉萍和劉大壯都不讓他號脈，認為他是瞎折騰，從來沒有聽說過，方鯤會看病啊。

在方鯤一再堅持下，劉萍很無奈的伸出了手臂，方鯤在自己上衣脫下來，墊在劉萍的手腕下方。方鯤小心的把右手放在母親的脈搏上按壓住。

劉萍看到方鯤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又是笑笑。在她看來，兒子肯定是看不出啥名堂，不過為了成全兒子一片孝心。

方鯤發現母親的脈搏跳動的極沒有規律而且非常無力。正常人脈博和緩有力，呼吸之間跳動四次。劉萍的脈搏卻時隱時現，要不是自己有真氣在身，感覺靈敏，恐怕都感覺不到。

方鯤又仔細探查了一番，覺得劉萍的脈象為弦脈，弦脈顧名思義，端直而長，挺然指下，如按琴弦。主肝膽病、若是氣機不利，肝失疏泄，脈道拘急而顯弦脈。

方鯤又仔細再次診斷了一番，確認還是弦脈。

方鯤正sè的對劉萍說道；「媽，你應該是肝臟出現了問題，為肝鬱花火，肝膽濕熱癥狀」

劉萍和大壯都詫異的看了方鯤。這小子還真蒙對了。不過方鯤是啥時候學醫的，怎麼他們都不知道呢？

「舅舅，我媽到底怎麼了?你和我說說。」方鯤開始改變目標。

劉大壯拗不過方鯤的眼光，他覺得方鯤的兩隻眼睛熠熠生輝，jing光四shè的，他都不敢對視。「啥時候，這小子，眼神這麼銳利了！」

「你媽呀！她沒事。。。。哈哈。。。。。。」

在方鯤的注視下，劉大壯越笑越不自然，這個強壯的漢字，額頭上不知不覺出現了汗水。

「好吧，好吧！我說，你媽啊，她得了肝炎。」

劉萍用責怪的眼神看了劉大壯一眼，眼神中還包含一種莫名的意味。

原來劉大壯的說辭是劉萍之前想好的，她了解自己的兒子，知道方鯤不好糊弄，就提前和劉大壯說好，要是實在拗不過，就如此如此回答。

「能治好嗎？」

「能治！」劉大壯堅定的回答道。

方鯤還準備問東問西的，劉萍制止了方鯤說話，說她需要休息。

方鯤只好又陪伴了劉萍一會，然後被劉萍光榮的趕回家了。劉萍讓他回去好好學習，自己的病情不要cāo心。

劉大壯依然留在醫院照顧劉萍。他看到方鯤離去，對着劉萍用眼sè示意了一下，彷彿在問，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劉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