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承擔起文明的重量
「我馬上要自我覺醒了。」
看著老爹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李澤言重複道。
「據我所知，從來沒有一個任何一位自我覺醒的法師可以提前預料到自己的覺醒時間，你......
行吧，我信了，你說的這個馬上是指多久之後？」
李麟閣回過神后的第一反應是這小子一定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來騙自己，古往今來那麼多自我覺醒的法師，也沒見到誰說自己可以預料到自己進行自我覺醒的時間。
但李麟閣轉念一想，法系覺醒這個東西是不可能被偽造的，到了那個時候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李澤言就算再蠢也不至於用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在這一兩天的時間裡了。」
掃了一眼系統面板上不小時的倒計時，李澤言故意說出了一個有誤差的時間區間。
能預知到自己將要自我覺醒，這件事就已經足夠誇張了，但這還是能用虛無縹緲的直覺來勉強解釋的。
可李澤言若是精確的說出了自己將要進行自我覺醒的具體時間，那就沒辦法用「直覺」這兩個字來解釋了。
就這一兩天里要發生的事情，到時候確認一下兒子說的是真是假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關於李澤言告訴自己，他馬上要自我覺醒這件事，李麟閣心裡已經相信了九成九。
居然提前了整整兩年自我覺醒！
上一個提前了兩年自我覺醒的法師是在幾年前出現的？
想到這裡，此刻李麟閣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不耐煩？
他現在對李澤言噓寒問暖都來不及呢！
「大概明後天就要自我覺醒了嗎？兒子，你到時候需不需要老爹給你做點什麼準備？」
看到老爹對自己的態度一下子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知曉父親對自己態度扭轉的原因是來自於自身提前兩年自我覺醒的李澤言，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沒必要搞什麼花里胡哨的東西，從古至今那麼多自我覺醒的人，你看看他們有哪個在自我覺醒前做了準備的？」
「那你......」
「我現在有點困了，先去睡一覺再說，今天早上做噩夢了，被嚇醒之後就沒再睡下去了。」
看著離去的李澤言，李麟閣總感覺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他張開嘴后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
「這孩子現在怎麼越來越難溝通了呢？」
回想著之前李澤言句句往自己心窩子里戳的樣子，李麟閣無奈的嘆息著。
「我認為你應該對少爺再耐心一些。」
當聽到葉伯那毫無感情的聲音從自己背後響起時，李麟閣內心是十分驚訝的，要知道自從前妻離世之後，這位照顧了李澤言十三年的管家就再也沒有和自己說一句話。
「葉叔，你......」李麟閣剛開口便被葉伯打斷了。
「作為小姐的家臣，我本來沒有資格對你提出建議，但少爺要遠比你想象的更加優秀，我不希望一個不稱職的父親為小姐的孩子帶來負面影響。」
葉伯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便再次將嘴牢牢的閉上，好像他在剛剛已經把這十幾年應該和李麟閣說的話全部說完了一樣。
李麟閣還想從葉伯的口中問出些什麼，但不論他怎麼問，葉伯都是一如往常般的沉默，並全程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
李澤言的母親凌煙是葉伯看著長大的，在凌煙離世后不到半年時間，李麟閣便娶了新人，第二年便有了第二個孩子，再之後他對李澤言的關心程度便日益下降，這一切葉伯全都看在眼裡。
李澤言的早熟，李澤言平日里在訓練室付出的汗水，李澤言不放過每一分可以利用的時間去學習去汲取知識，這一切葉伯同樣也全都看在眼裡。
作為目睹了一切的旁觀者，只有葉伯知道李澤言有多麼優秀，又多麼渴望親情。
若不是擔憂李澤言因為情感的缺失而長歪掉，他絕對會一直在李麟閣面前一直保持宛如啞巴的形象，但葉伯實際所做的也僅僅是向李麟閣提出一個建議而已。
對葉伯來說，雖然李澤言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但因為李澤言過於早熟，葉伯與他之間的關係其實算不上親近，照顧李澤言的行為對葉伯來說更像是對被自己視為親生女兒的凌煙的一種追憶。
......
看著好半天都沒有明白自己的暗示的李麟閣，葉伯恨鐵不成鋼的把目光從餐桌上收回后便扭頭離開了。
在很多時候你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要怎樣才能做好某件事情是沒有用的，別人下次碰上同樣的事，他依舊不會。
想讓別人擁有做好那件事的能力，你能做的只有在一旁引導，讓他自己去慢慢領悟。
可葉伯不能理解的是，魔法修鍊上天賦卓越，泡「自己女兒」時手法熟練的李麟閣，居然在教育子女方面極度缺乏天分，自己暗示這麼明顯都看不出來嗎？
算了算了，自己現在也一把年紀了，別再去操心那些有的沒的了，只能期望希望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
時間回到李澤言回到自己的卧室后
雖然李澤言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他無意間攥緊的雙手暴露了他現在喜悅的心情。
老爹相信了自己的話，自己第一步計劃已經初步完成！
其實李澤言完全可以選擇不提前告知，等到自我覺醒之後再把自我覺醒的消息告訴自己老爹。
向別人吐露自己可以知曉自己是否會自我覺醒，同時可以還知道自己自我覺醒的大概時間，這種行為無疑是莽撞和危險的，哪怕吐露這些信息的對象是自己的父親。
但在權衡再三后，李澤言還是這樣做了。
因為他想要從這一刻開始，讓老爹意識到，自己與其他人不一樣，很不一樣！
李澤言從很久之前就在回想一個問題，要是自己再次回到那個王級異獸狸的面前，重新做一次抉擇，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是選擇永不屈服慷慨赴死？還是選擇苟且偷生記錄文明？
在儘可能理智的情況下，李澤言發現若是再讓自己選一次，自己可能會選擇苟且偷生。
不是因為惜命，地球上只有自己這最後一個人類了，那種孤獨感比死亡還要可怕，只是因為那厚重的人類文明。
李澤言必須承認，那隻王級異獸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人類用了六萬年進化出形體，又用了近萬年時間形成文明，而走向滅亡卻只用了寥寥十幾年時間。
數千億甚至是上萬億人類，他們或碌碌無為或名垂千古，他們用自身為底，以民族為魂，輔以時間的蘊藏，誕生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文明和文化，若是就這樣消亡，那實在是太讓人不甘了！
在對現在這個世界的修鍊體系有了完整的了解之後，一個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一部分武道文明的機會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沒有別的原因，實在是因為這兩個世界人類的修鍊體系太相似了。
雖然比起這個魔法文明的修鍊體系，武道文明的修鍊體系只算得上剛剛起步，但原世界有全世界所有政府以及所有專家學者的全力支持啊。
大量古籍被用於參考再加上全世界近千台超算運行數年時間，人們成功推算出了現有的武道一途確確實實存在的四個境界——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
煉精化氣對應魔法修鍊體系的中階，這一階段與魔法進階類似，都是提高法師和武者體能能量上限的階段。
鍊氣化神對應魔法修鍊體系的高階，這一階段同樣與魔法進階類似，都是讓體內的能量反哺自身，提高法師、武者的身體素質。
煉神反虛對應魔法修鍊體系的超階，煉虛合道對應魔法修鍊體系的禁咒。
雖然這兩大境界並沒有得到實際的驗證，但根據超算的推導，武者在這兩個階段將經歷感悟法則、掌握法則，再到理解法則、通過法則進一步掌控規則的全過程。
同樣與超階領悟超然力，禁咒擁有神賦相對應。
李澤言不想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某個存在有意為之，他就算腦洞大開想明白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所以李澤言只想順應著自己的想法，試一試看看自己能不能承擔起一部分文明的重量，這也是他為什麼要主動暴露出自己能知曉自己自我覺醒的大概時間的原因。
我既然能感覺到我什麼時候會自我覺醒，那我在幾天後拿出一些兵器的練習方法也是沒問題的吧？
順帶著我在未來的某一天，研究出了一個獨立出魔法的修鍊體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繁榮時代的網文給了李澤言很深的印象，其中有一本的主角從小就展現出了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技能以及修鍊方式，但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此提出質疑，這其中還包括他站在世界戰力頂端的父親。
他都一點事沒有，而我現在都十三歲了，而且我現在只是放出一點點關於兵器的使用技巧，這應該沒啥問題吧？
李澤言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