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著瞧，老太婆
江秋雨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起來伸了個懶腰。
「大姐，你昨兒哪裡找的水？」
冷不丁竄出個人來，江秋雨被嚇了一大跳。
江秋紅還是很執著於昨天的問題呀呀睡了一夜也沒有忘記。
「你別管那麼多。」
「大姐，還有水嗎？你帶我去裝水。」
「都說了，你裝不到水的。」
「大姐，你……」江秋紅急得快哭了。
江秋雨還記得昨天的事，她心裡答應了要給弟弟妹妹喝營養液。
「你別出去，就在這兒等我一下。」
江秋雨突然跑出去，一下子就不見人影了。
江秋紅傻眼了，這是鬧哪樣？
江秋雨出去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從飛船上取了兩支營養液。她很快又回來了。
「給你喝。」
江秋紅先了看突然回來的大姐，再打量突然出現的不知名東西。
「大姐，這是什麼呀？你從哪兒得來的？」
江秋雨打開營養液，把它塞到江秋紅手裡，「快喝了，我出去叫他進來。」
江秋雨出去把江秋生揪了進來。
「大姐，你放手呀！」
江秋紅還是盯著營養液看，她看了老半天也沒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江秋雨也給江秋生塞了一支營養液，「喝了它。」
江秋生沒有遲疑，直接喝了，一點味道也沒有，是液體來的，和喝水差不多。
「大姐，這是什麼？」
江秋生喝完了才問。
江秋紅看弟弟都喝了，她想：「反正大姐不會害我們，弟弟也喝了，我也喝吧。」
江秋紅仰起頭，一口氣把一支營養液幹完了。平時喝水少，身體極度缺水，喝營養液喉嚨還挺舒服的。
「大姐，還有嗎？」
江秋紅一下子判若兩人，剛才還質疑這個東西，現在還想要喝。
「這喝了對你們有好處，不用喝那麼多，一支就管用，兩三天後再給你們喝這個。」
「秋雨，秋紅，秋生，快出來了，吃了東西要趕路了。」張小媚在外面喊道。
江秋紅拉著江秋雨的手，「大姐，娘喊我們了，我們要出去了。」
江秋雨從兩人手上拿回試管，她藏到身上，等會趁人不注意時送回飛船。
一家人都在院子里了，胡慧娟先掃視了眾人一遍，接著去板車上取了兩竹筒的水。
她把一竹筒的水先遞給江秋生，「秋生，渴了吧？你快喝水吧！」
江秋生這回還真不覺得渴，但是他還是接過了水，這竹筒的水是他們二房的。
胡慧娟看著江秋生，等著他喝水。
「秋生，你怎麼還不喝水？是不是心疼水？你別心疼那麼多，奶奶就是不喝水也要把水留給我的乖孫。」
「奶奶，你不要不喝水，你要喝水，你要好好的。」
胡慧娟非常動容，還是親孫子好，孝順。
「秋生，你還年輕，你還有大好的日子，你一定要喝水，你要撐過災年，只要你好好的，奶奶怎麼樣都可以。」
「奶奶，我要你好好的，身體健健康康的，這樣我才開心。」
胡慧娟愛憐地看著孫兒，覺得孫兒哪哪都好。
江雲海過來打斷祖孫的婆婆媽媽，「娘，快點，我們要抓緊時間去村口了，晚了，人家都走光了。」
胡慧娟拿著另外一竹筒的水去了大房那邊，她打開竹筒，喝了幾口水。再把水遞給大兒子。
江雲霄先喝了水，再給妻女喝。
今天一大早，胡慧娟就拿了一點小麥粉，讓李春梅烙成餅子。李春梅的手藝是家裡最好的，缺油少鹽的情況下，餅子還是烙得香香的。
烙好的餅子給了胡慧娟拿著了，她是掌管家裡大權的。
胡慧娟把大塊的餅子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有大有小的。
撕好了，她就拿起籃子，挨個去發餅子。
江雲霄、江雲海和江秋生的餅子是最大的，其他人都是很小塊的，包括她自己。
江秋雨今天沒有了特權，她只領了一小塊餅子，她兩口就吃完了。吃完了，她盯著胡慧娟的籃子看。
胡慧娟覺得有一道光芒射著她，她看過去，發現江秋雨這個孫女跟個餓狼似的看著她的籃子，她趕緊把籃子放到身後藏著。
江秋雨肚子不餓，可是她很想吃好吃的，這個餅子好香，她還想吃，不給她吃了，別想她拉車了，她找到的食物也不拿出來。
「哼！老太婆，走著瞧。」江秋雨別過頭，不去看胡慧娟了。
胡慧娟想了一下，她擔心江秋雨今天不肯拉板車了，她還是要解釋一下，「秋雨，我們家糧食不多了，要省著吃，男丁要吃多點，我們女人隨便吃點就可以了。奶奶不是故意剋扣你的口糧的，你要理解奶奶的良苦用心。」
「理解個屁！」江秋雨在心裡罵道。
江秋雨還是沒有回過頭，她不鳥胡慧娟。
後來，她乾脆先走了，兩手空空地走了。
胡慧娟追出去，「秋雨，你別亂跑了，你回來拉板車。」
江秋雨給了胡慧娟一個後腦勺。
胡慧娟氣得跳腳，她氣得臉色都蒼白了些許。
她好生氣，晚輩挑戰她的權威了，好大的膽子，人已經跑了，想罵人也不行了。可是好氣人，怎麼辦？別擔心，還有替代品。
她進來用手指著張小媚，怒氣沖沖地，「你這個糟心的婆娘，你怎麼教女兒的？對我這個奶奶愛理不理的，是不是你教的？」
張小媚覺得禍從天上來，她好冤枉啊！
「娘，我沒有，我沒有教秋雨不理你。」
「那你教的這是什麼女兒？目無尊長，無法無天了。」
「我……」她好委屈。
江雲海覺得他老娘今天火氣太大了，他心疼自己媳婦，他趕緊解圍：「娘，你別生氣了，氣壞身體不值得，我們要趕緊出發了，真去晚了就麻煩了。」
胡慧娟想起現在是逃難，顧不得生氣了，她回頭指揮大房的幾個姑娘，「快拿上東西走了。」..
江雲霄拉板車，江雲海推板車，走在前面，其他人背著東西走在後面。
張小媚還挺擔心跑出去的大女兒，她問二女兒：「秋紅，你大姐這是去哪兒了？」
「娘，你不用擔心，大姐一定是在前面了，大姐現在又不傻了。」
張小媚一下子就放心，「秋雨開竅了，她現在都有本事了，不用我多擔心了。」
「娘，你以後就不用擔心大姐了。」
張小媚點點頭，因著大女兒好了，逃難的悲愴都少了很多。
江秋紅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氣，早上分到的餅子，她都沒有吃，藏起來了。她想等到以後餓了再吃。
江秋生也是，他的餅子也沒有吃，他覺得不餓吃東西是浪費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