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哼哼哼~」
「哼哼~」
鬼龍院一族的本宅，現任家主鬼龍院羅曉的卧室中。佔據一整面牆之大的更衣鏡前，站着一位渾身□□的少年，他一邊哼著歌，一邊對着鏡子打量自己的身體。
那是一具相當漂亮的肉|體，膚色潔白健康，骨骼端正，還有恰到好處的肌肉，如果放在以前，是會被古希臘的雕塑家們當做模特追捧的。
少年最後在鏡子前理了理頭髮，便一絲|不掛地走出了更衣室。
外面，鬼龍院羅曉正喝着紅茶，手上翻閱著以日霎亭寧寧作為模特的時裝雜誌。針目縫踩在另一張沙發的皮墊上，坐在扶手的位置，正在用生命纖維做編織。
「這個身體不錯呢，我很喜歡。」少年走出來，坐到針目縫的那張沙發上，大大咧咧地敞開腿說。
「您喜歡就好。」針目縫說，「不過為了找到這具身體，我廢了很大的功夫呢，父親大人會給我獎勵嗎？」
「獎勵啊……」少年伸手摸到針目縫的後頸，少女的皮膚在與他的指尖相觸的瞬間自行打開，露出裏面鮮紅的生命纖維肌理。他將手伸進去，找到某個地方一扭，針目縫的身體立刻顫抖起來，她渾身僵直，抓着自己的臉，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少年將手退出來，針目縫的皮膚也自動合攏。只留下意識暫不清晰的少女躺在沙發上，眼神直愣愣的。
「你陪那個孩子玩的太過了。」鬼龍院羅曉說，「鳳凰丸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更換的衣服，現在讓她送進來嗎？」
他點點頭。鬼龍院羅曉打了個響指，身着白色西裝的鳳凰丸禮就推著成排成排的移動衣架進來。
少年走過去，隨意翻看了一下，找出一件舊式的男子學生制服穿上。
鬼龍院羅曉有點意外：「我以為您會選擇與您的身份更相稱的衣服。」
「那種事情無所謂啦，」少年回答，「反正穿什麼都是生命纖維，對我來說是沒什麼區別的。」
「對了，我給自己想了個新名字，以後就用這個新名字稱呼我。」他下達命令。
鬼龍院羅曉放下手上的雜誌，帶着鳳凰丸禮一起單膝下跪：「洗耳恭聽。」
「秀吉。」他扣上最後一顆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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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便利店走出來后，夏油傑看上去是真的想直接去問警方調取監控。日霎亭寧寧見狀問道：「傑有什麼厲害的證件可以直接讓警察幫忙辦事情嗎？」之前也是，隨隨便便就讓保安把他們給放進學校了。
「有的。」夏油傑點點頭，翻出隨身攜帶的高專學生證，「我的學生證里有內置特別的晶片，需要刷卡進入的地方都可以直接進，還可以充當地鐵公交和遊戲商城的專用卡。總之各種公共設施都能直接用，非常方便。」
日霎亭寧寧：……獵人執照嗎這是。
「那沒有刷卡機的地方呢？」日霎亭寧寧問。
夏油傑掏出另一本證件：「有替代品，這算是「搜查證」的高配版，拿着這個也可以自由出入各種地方。」
「那我們就真的去調取監控嗎？」日霎亭寧寧說
「如果寧寧需要的話？」夏油傑歪歪頭，「我對什麼血塗蝶之類的是不感興趣，不過寧寧有需要的話，去找也沒關係。」
「那要看很久的監控啊……好麻煩……」日霎亭寧寧皺起眉頭。
「你們兩個！」這時一個身穿白色不良服飾的男生衝出來，指著兩人大叫，「你們剛才提到了血塗蝶是吧？」
兩人點頭。
那個男生繼續說：「你們是和她有什麼恩怨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提供情報！」
「為什麼？」夏油傑不為所動。
「那個血塗蝶傷過我們老大，還害得他隱退了！」男生說，「我很想憑藉自己的力量復仇，但是她太強大了……所以，即使是藉助其他人的力量……能夠讓那個女人吃點苦頭也無所謂！」
日霎亭寧寧招招手：「那你就提供外貌信息好了。反正她是鮫島學園的學生這點已經確定了。」
男生描述起來：「是一個留着橙色短髮的女孩子，戴着眼鏡，身高大概160公分左右吧。看上去很不起眼，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女高中生一樣。」
日霎亭寧寧和夏油傑面面相覷，這個描述……不是有個昨天才見過的人完美符合嗎？
那個男生見他們這個反應，問道：「你們難道也見過血塗蝶？」
「也許吧，」日霎亭寧寧含糊地說，「總之謝謝你的情報分享，我們會幫你完成願望的。」
「真的嗎？！謝謝你們！」男生朝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和男生告別後，兩人一邊找吃午飯的地方一邊閑談。
「昨天偶然見了一面，但是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班級啊……」日霎亭寧寧有些苦惱。
夏油傑倒是一派輕鬆，優哉游哉地思考今天的午飯吃什麼：「這附近有挺多評分不錯的店，基本可以說是閉着眼睛隨便選的程度了。寧寧想吃什麼？」
「有什麼可以選？」日霎亭寧寧靠過去看夏油傑的手機。
「有各種東西呢，」夏油傑滑動手機，「嗯？這個不是……」
「「小學時候搬遷的那家超好吃的咖喱店！！」」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因為興奮而瞪大雙眼的兩人，彼此的面容都清晰地映照在對方的眼中，那種喜悅和期待，現在收起來完全是為時過晚。
「啊……」日霎亭寧寧表情尷尬地退後兩步。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破功，想在熟悉的人面前裝腔作勢果然是不行。
夏油傑收起手機，正準備說些什麼。抬頭就看見日霎亭寧寧兩眼包着一大團眼淚，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感覺現在要是不順着她的意思來的話，就會當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夏油傑想到。
於是他舉起雙手，投降般說道：「好啦好啦，我不追問你那些事情。我們先去吃咖喱怎麼樣，吃完咖喱再說行嗎？」jj.br>
日霎亭寧寧點點頭，熟練地從他的口袋裏順來手帕為自己擦乾眼淚。
坐到咖喱店裏，兩人翻開菜單。日霎亭寧寧擠擠挨挨地坐在夏油傑隔壁，對着菜單指來指去，點了不少他們小時候常吃的東西。
「寧寧，你為什麼不坐到隔壁去啊？」夏油傑一隻手臂被她抱着，有些甜蜜的負擔感。
「傑不喜歡我坐在旁邊嗎？」日霎亭寧寧死亡凝視。
「……倒也不是，」夏油傑的視線落到自己的手臂上，與其緊緊相貼的是日霎亭寧寧的胸，「只是我覺得，你多少應該顧慮一下男子高中生的熱情。」
日霎亭寧寧表情一僵，一言不發地坐到對面去了。
幾秒之後她面色凝重地問：「真的有？」
夏油傑咧嘴一笑：「騙你的。」
眼看日霎亭寧寧就要生氣，他又補上一句：「不過你要是貼得再久一點，就有可能了。」
不想再和這個惡劣DK說話，日霎亭寧寧將杯子裏的冰水喝掉一大半，氣鼓鼓地看向窗外。
咖喱很快被送上來，濃郁的香味和漂亮的顏色都是記憶里熟悉的模樣。日霎亭寧寧和夏油傑沒再多說話，愉快地享用起咖喱來。
「這個味道還是沒有變啊，牛肉也還是很大塊。」日霎亭寧寧幸福地眯起眼睛。
夏油傑說：「我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你不喜歡咖喱里的胡蘿蔔，專門挑出來給我吃。還說什麼「多吃胡蘿蔔能讓眼睛變大」，現在想想，你從那個時候起就很狡猾啊？」
「我才沒有！明明傑才是，總是用各種說法讓我做你想要的事情！」日霎亭寧寧說，「為了讓我和你上一所中學就拉着我補課也是！」
「我錯了，把這塊炸豬排給你當做賠禮。」夏油傑插起一塊炸豬排放到日霎亭寧寧的盤子裏。
「那就原諒你好了！」日霎亭寧寧快樂地咬下炸豬排。
「其實……不把我的事情告訴傑，是怕你為了保護我加入進來。」日霎亭寧寧突然說，「以你的性格，知道之後肯定會想保護我的嘛。」
「現在飯還沒吃完？」夏油傑眨眨眼睛。
「閉嘴聽我說完！」日霎亭寧寧又從他那裏搶走一塊豬排。
「總之呢，我們正在和一個叫做原始生命纖維的東西對抗……你就當它是一個從外星來的巨大毛線團吧。總之這個東西的目的是想要侵佔地球，趁着它休眠的時候，我們要想辦法處理掉它。」日霎亭寧寧說。
「……這個我也知道呢。」夏油傑說。
日霎亭寧寧一愣：「你怎麼會知道？」
「不是你在那個迷迷糊糊的狀態里，自己給我們提示的嗎？」夏油傑更加迷惑。
「雖然我沒有印象了，但就當是我那時候意志力頑強給出了提示吧。」日霎亭寧寧說，「除了這件事，還有就是……」
她從餐具籃里抽出一把新的西餐刀，在夏油傑震驚的目光里劃開自己的手臂。
「你在幹嘛……」
日霎亭寧寧抬手制止夏油傑的動作，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臂。
只見剛才被劃開的傷口，正在緩緩收縮、癒合，直至完全消失，最後只有餐刀和桌面上的血昭示著剛才發生過什麼。
「如你所見……」日霎亭寧寧表情悲傷地說。
夏油傑抓住她的手，條件反射地說：「你也會反轉術式？！」
日霎亭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