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推下一個塔:曾國府
霍雲溪直接摟住霍景妍。
「妍兒……你嚇死大爹了……」
「嗯……大爹,妍兒也怕,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大爹了……沒想到小哥哥忽然拉了馬韁繩,馬蹄子打滑,我們都摔了出去……」
霍景妍還說,她被抱走的時候,是洛奇歡死活拽著其中一個人的腿不放。
霍雲溪看向洛奇歡,只見少年還低著頭。
他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秦阿德當初誤打誤撞找人算的八字,說洛奇歡是霍景妍的福星,沒想到成真了。
「小洛,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說。」
洛奇歡想了想,道:「想吃……西葫蘆羊肉餡兒的餃子。」
「嗯?哦,好!」
霍景妍聽明白了。
原來是前幾日,她想吃西葫蘆羊肉餡兒的餃子,可是她那天有點咳嗽,大爹他們就說羊肉上火,先不要吃。
霍景妍只失望了一下下。
沒想到洛奇歡記得這事。
得,還是她得了利。
不過霍雲溪說,光吃餃子不行,還要多給他做幾件過冬的棉衣。
並且要給霍景妍那屋弄個小榻,不讓洛奇歡再睡地上。
事後官府的人去查,自然是什麼都查不到。
死無對證,只能聽「被害者」霍景妍和洛奇歡的一面之詞。
也確實沒法挑毛病。
一個四歲,一個十三歲多不到十四歲,還瘦瘦小小的。
這倆怎麼對付那麼多黑衣人。
霍家的財物也確實被搶,贓物就在馬車上。
所以官府大人給這個案子定為匪徒入室搶劫。
霍景妍不操心這些,人總會給一些事找理由。
過了幾日,霍景妍決定把鐵柱夫妻死亡的真相透露給大爹。
那黑衣人說了,未來霍家都要被滅口。
畢竟時間拖的越久,貴妃娘娘越覺得不安。
甚至覺得這個小孩子已經把自己看到的事告訴了全家。
於是,在一個不下雪的早晨。
洛奇歡沒穿棉衣,只穿單衣就匆匆從房裡跑出來。
他先是在門口站定,隨即按照霍景妍教的所謂的「慌張」表情,呲牙,咧嘴!
怒瞪桃花眼。
然後砸門。
「霍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大小姐她……很不對勁……」
霍雲溪披著外衣跑出來,旁邊那屋的段錦以及秦阿德都出來。
「怎麼個不對勁?」
「大小姐她怎麼都叫不醒,不停地說夢話……」
三人進了霍景妍的屋,就見小糰子在床上顫抖,額上都是汗。
小腿還在不停地蹬著。
「不要……不要殺死伯伯和伯母……」
「雖然他們很壞很討厭,但是不要殺死他們……」
「嗚嗚……妍兒怕,妍兒好怕!」
霍雲溪聽后倒吸一口氣。
鐵柱夫婦是被殺的?不是圓木砸死的嗎!
霍雲溪趕忙拍拍霍景妍,「妍兒,你醒醒,醒醒。」
霍景妍沒有醒,而是大叫著道:「好可怕!兩支長長的箭,把衣服染紅了……」
她的額頭上也冒了汗。
當然,是她提前抹的水。
段錦當即道。
「妍兒這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啊,可能之前太過害怕,憋在心裡,現在才想起來。」
「那……鐵柱夫妻是曾國府、是貴妃派人殺的?栽贓不成,怕被說出來,就……」
霍雲溪推了段錦一下,讓他先別猜那些事。
而是趕緊叫醒妍兒才是最重要的。
他怕霍景妍一直這樣會得悸症。
霍雲溪捏著下霍景妍的小鼻子,學著這個世界老一輩的方法,又捂上她的嘴。
這次霍景妍終於因為不能呼吸而「醒了」。
她一睜開眼就流出早就積攢得淚水。
像極了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其實那不過是她掐自己掐的。
「嗚嗚……箭箭……紅色……」
秦阿德擠過來將霍景妍抱在懷裡,小心地拍著她的後背。
「妍兒不怕,爹爹們在的,剛才夢到了什麼?」
「夢到……伯伯和伯母被遠方的箭箭穿透身體死掉了……」
霍景妍抽噎著,「還夢到了一支箭扎在自己腳下……」
洛奇歡適時地道:「對了,那日鐵柱夫妻跑出去的時候,大小姐也跑出去了,我找到大小姐時,她就在牆角蹲著。」
洛奇歡回憶著,「看上去像是很怕的樣子,我以為大小姐是看到鐵柱夫妻被圓木砸所以才……」
霍雲溪也想起來,那日回來后就是好吃的好玩的,霍景妍當時沒說。
很可能是小孩子玩心大給忘了。
段錦直接吼了起來,「我就說這次的事很蹊蹺,帝都比咱家有錢的多的是,為什麼匪徒不去別人家,偏偏去咱家,還把妍兒給抓走……」
他又說,官府也是,查了一圈,都沒查到什麼,肯定是曾國府給官府大人好處了。
霍景妍心想,二爹這你可冤枉官府大人了。
不過你這個方向很好。
段錦一拳打在桌上。
「該死的,還有完沒完!好不容易史文生的事告一段落,咱們還沒過幾天安生日子,他們就又來,得虧咱們妍兒幸運,也得虧那天下雪路滑!」
秦阿德忍不住道:「再說這也不是妍兒的錯,分明是鐵柱夫妻得了好處,先栽贓咱們的,咱們從始至終都沒想再惹貴妃娘娘,她怎麼就非得抓著咱們不放?」
霍雲溪壓下一口氣,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用低沉的聲音道:「沒完……曾國府一天不倒,就沒完……」
霍景妍聽著,內心是:yes!大爹你的方向非常對!
霍雲溪又道:「當初我大哥怎麼死的,至今是個謎。」
他深吸一口氣表示,那個謎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曾國府,這個貴妃娘娘的靠山,這個她在宮外的雙手,必須要砍斷!
「勸和、求得原諒,現在都不可能了。」
霍雲溪表情堅定,「只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霍景妍簡直要給大爹鼓掌了。
真是太上道兒了!
只是這時候,霍雲溪一看霍景妍閉著眼,以為她睡熟,便說出去說話。
待他們走後,霍景妍趕緊起身,光著腳丫就要去門邊偷聽,結果被洛奇歡架著兩個胳膊,舉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小姐,扶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