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嬌氣的很
「我沒有玩玩，我很認真。」
女孩的目光清澈，一眼望到底。
紀城嶼的心尖顫了顫，心口酸麻的漲疼褪去，接著是一股股的暖流。
他相信程灼。
只是這樣的結果，讓紀城嶼更加難受起來。
窄小的空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程灼是先沉不住氣的那個。
她表白，然後對方沒了回應？
這這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女孩扯了扯紀城嶼的衣袖：「你為什麼不說話？」
紀城嶼不冷不淡的開口，乾淨清逸的眸子里，神色不明。
「我不早戀。」
他聲音乾澀沙啞，帶著無法言喻的自制力：「程灼，對不起。」
女孩亮著的眸子微微一暗，她眨了眨眼。
眼眶有些發紅。
原來被人拒絕。
這麼難受哦。
「沒事啊，我只是告訴你，嗯…我，我要去上課啦。」
「再見哦，紀城嶼。」
程灼徘徊在紀城嶼衣袖旁邊的小手移開，這次沒有跟之前一樣耍賴。
程灼離開的時候。
一直環繞在紀城嶼鼻翼周圍的暖香也沒了蹤跡。
好似隨著主人一起，跟紀城嶼道別。
男生垂著眸，站了很久。
等他出去拿起書包正常模樣去班裡的時候，第一節課，已經遲到了。
程灼平生第一次表白，也是第一次被拒絕。
小姑娘蔫噠噠的，沒有精神的趴在桌子上。
李圓圓擔憂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有發燒。
「同桌，你怎麼了？」
女生好像就是很奇怪的物種。
如果沒人察覺到你的難受，尚且可以自己消化和隱忍。
但是一旦有人察覺並且關心。
一發不可收拾的委屈就被激發了出來。
「我被拒絕了。」
程灼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
她杏眼裡滿是難受和委屈。
李圓圓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只能沉默的拍打了幾下程灼的後背，給程灼無聲的鼓勵。
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的有意。
程灼和紀城嶼在之後的一個星期都沒見面。
上午還陽光明媚的天氣，中午就開始烏雲密布。
程灼下午有體育課。
李圓圓挽著程灼的手，小聲的抱怨著：「體育老師真沒人性，天氣陰成這樣還讓我們上體育課。」
男生對體育課有天然的好感，可是對於缺乏體育細胞的人來說，多少有些對體育課的厭惡。
程灼笑了笑，站著等著集合。
「立正！稍息！」
體育老師是個標準的東北大漢，一口東北音：「別耍小性子不上課，等過兩天我的課都被你們老師佔了！趁著我還健健康康的，我看了天氣預報，今天沒有雨！都得去給我運動！」
體育老師很是心酸。
各科老師都提前跟他打招呼了，讓他下個月開始就「生病」。
這體育課上一節少一節啊。
程灼選擇跟李圓圓打羽毛球。
兩個人選了個僻靜的小角落。
天氣雖然陰沉，卻烏壓壓的雲壓著不肯下雨，空氣里也都是燥熱。
體育老師本來很自信今天不會下雨。
結果上課沒幾分鐘。
陰天的雲朵開始壓低，風雨交加的勁頭越來越猛烈。
開始是滴滴答答的小雨，後來開始密密麻麻的往下砸著雨滴。
程灼和李圓圓被困在屋檐下。
眼前是瓢潑的大雨。
李園園今天正好是姨媽期，本來不難受的肚子開始漲疼起來。
小臉上也越來越煞白。
有班裡的人拿著傘，只是一次只能接走一個人。
帶著傘的人有些糾結，兩個女生…把那個丟下都不好。
「你們先走吧。」程灼將李園園往外推了推。
「我等會也沒事。」
程灼想的很簡單，她身體健健康康的，也淋不著雨。
反而是李園園，現在臉色已經越來越慘白。
「我讓我弟來接我。」
程灼說著，笑著跟李圓圓擺手。
等李圓圓走了，程灼這才察覺到周圍沒了人。
只有密布的大雨。
程灼給程其樺發了消息，緩緩蹲在地上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
高三一班。
本來安靜的教室驚呼起來，靠窗的同學罵罵咧咧的關上窗戶。
烏雲密布的天氣很悶熱，為了教室涼爽一點，靠窗的同學會喜歡打開窗戶。
一班這節課是自習。
沉浸在學習中的人沒察覺到外面天氣的變化，直到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往屋內砸，才驚慌失措的關上窗戶。
「什麼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
前排的紀城嶼筆下沒停頓，筆尖不停歇的在紙上計算著什麼。
「哇哦，外面好多落湯雞。」
「這種天還有上體育的？」
紀城嶼一怔，想到了程灼的課表。
最開始給程灼補習的時候，他無意間掃過程灼的課表。
今天下午一二節。
體育課。
被少年強壓下的酸澀感迸發了出來。
本來清醒的大腦也計算不下去。
她帶沒帶傘？
少了跟程灼的交集，紀城嶼只是遠遠的看到過她幾次。
她身邊圍著人，嘰嘰喳喳充滿著活力。
這才是程灼，應該有的人際圈子。
「唉，老紀，你幹什麼去？」
紀城嶼感覺自己跟魔障了一樣。
拿著黑色的傘就往外走。
身後王帥的叫喊也沒聽到。
他怕程灼淋雨。
她嬌氣的很，肯定不願意吃藥。
紀城嶼的傘很大，不是小巧的摺疊傘。
黑色的傘，逐漸消失在雨幕中。
程灼心裡欲哭無淚，她本來以為只是下一小會，沒想到噼里啪啦下起來沒完了。
身上也被雨水濺上雨滴。
她縮了縮身子，小小一團，可憐的讓人心裡發軟。
紀城嶼找到她的時候心裡說不清什麼感覺。
說了對不起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受了欺負的人，好像是程灼。
程灼眼前出現一雙沾了泥水的白色運動鞋。
女孩抬眸，入眼是她又恨又愛的臉。
小姑娘對視了片刻，接著低下頭。
沒打算要理紀城嶼的樣子。
少年蹲下身，跟程灼平著視線。
「我帶你回去。」
他說著，想要試圖去拉程灼的手，將女孩帶起來。
「啪！」
程灼拍打開他的手。
「不用！」
語氣又沖又硬。
無功不受祿。
才不跟他走。
程灼想著，自己沒有被動的蹲著不起身，反而站起來，硬氣的跟紀城嶼對視了一眼，接著環抱住自己的手臂站在了一邊。
視線所望的是雨幕，而不是紀城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