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自由比金錢更重要
陳靈一聲令下，整個音樂板塊上百員工立刻動起來。
很快，就有一大批人集中到了錄音棚。
「喂，幹什麼這是？叫來這麼多人，有大動作？」
「什麼大動作，為網紅伴奏！」
「我靠！一個破網紅，用得著這麼多人？」
「你別瞧不起網紅，人家唱歌不行，賺錢拿手。」
「呵呵......我就是瞧不起那些網紅，本質上和網路乞丐有什麼兩樣？」
「老劉說的對，網紅網紅，那就是在網上紅，線下幾乎都是垃圾！」
「為了一個網紅大動干戈，唉！自從裴俊青被挖走了，咱們靈都......」
「少說兩句，陳總最近一直忙著整合音樂區的資源，被她聽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說曹操曹操到，陳靈和常笑走了進來，然後開始點兵點將。
小提琴手、大提琴手這些都好找，當問到篳篥的時候，在場頓時沒了聲音。
「誰懂吹篳篥？」陳靈問道。
過了半天，才有個中年女人舉了舉手：「陳總，我學過，但已經很久沒吹過了，可以試一試。」
眼見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只能選擇她了。新筆趣閣
伴奏班底集齊，常笑把臨時製作的簡譜分發給大家，不少人這才注意到他。
身為娛樂公司，還是音樂板塊的，對於好嗓門這檔綜藝向來比較關注。
而知道了是常笑要錄歌，不是網紅，原本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人也平和下來。
拿到了簡譜之後，眾人開始各自熟悉分工，常笑則是來回串場，一方面解答疑惑，一方面做指導。
尤其是吹奏篳篥的女樂師，她擔當著重要的角色，常笑和她一絲一毫地推演，足足花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音準確定下來。
一直搞到五點多鐘，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但並沒有人離開。
一是懾於陳靈的Yin威，沒有一個敢動的。
同時他們也想見識見識常笑的水平，到底是否如同舞台上那樣精彩。
陳靈：「準備好了嗎？」
常笑點點頭：「差不多了。」
「好，大家排練一遍，然後下班！」
所有人就位，這麼多人同時錄一首歌，還是很少見的。
即使靈都的錄音棚不小，此刻也顯得有些擁擠。
隨著錄音師的手勢，吉他手開始撥動琴弦，有些低沉哀傷的音符彈奏而出。
緊隨而至的就是篳篥那哀婉悲涼、質感鮮明的低吟，發出圓潤不斷、委婉起伏的持續音。
音色深沉、渾厚、凄愴，頓時讓周圍的人心頭一震，只覺有種蒼涼、傷感的心緒縈繞心頭。
而外面，陳靈和一群人同樣露出驚訝的神情。
「我總算明白，常笑為什麼一定要使用篳篥了，太有感覺了。」
「沒想到，這麼冷門的樂器，發出的聲音這麼好聽，在聲音響起的瞬間，我有種想家的感覺。」
眾人齊齊點頭，想家的感覺，沒錯，就是這種淡淡的思鄉之情，好像在一剎那涌了上來。
「傍鄰聞者多嘆息，遠客思鄉皆淚垂。」
「陳總，你在說什麼？」
陳靈沒說話，而是目光緊緊盯著常笑。
悲愴凄涼的聲音之中，伴唱組的一個男聲突然發出了一聲婉轉吟嘯，瞬間又增添了一絲泥土的厚重感。
「三九的梅花紅了滿山的雪。」
「蕭條枝影月牙照人眠。」
......
「家家戶戶都點上花燈」
「又是一年好收成。」
一曲唱罷，最後還是篳篥悲愴蒼涼的聲音收尾，錄製完畢。
常笑轉身向各位伴奏老師致謝，而離得這麼近，他們也算是見識到了常笑的唱功，絕對是高手，眾人忙道不敢。
走出去后，調音師立刻向他豎了豎大拇指：「兄弟，我一個音都沒動，牛！」
陳靈等人也都是啪啪鼓掌，其中幾個高層已經意識到了，陳靈絕對是想簽常笑。
而常笑剛剛的表現，完全不輸給上一個台柱子裴俊青，極具培養價值。
「師傅，放一遍我聽聽。」
錄音師摁下按鈕，剛剛錄製的歌曲被放出來。
由於錄音棚特殊的聲學環境和錄音時使用的所有設備，錄音棚和平時唱歌其實有很大差別，聲音會變干，沒有混響，沒有回聲。
任何一點音準、節奏、氣息、情感的變化都會被不帶修飾的記錄下來。
總的來說會讓唱歌的難度大幅度增加，但也同時會讓伴奏音色，節奏更加飽滿，聽覺效果更好。
而常笑的演唱，沒有出現任何瑕疵，絕對堪稱精品。
錄音師忍不住說道：「這首歌非常完美，已經可以發單曲了。」
但常笑聽完之後搖了搖頭：「不行，間奏存在問題，小提琴和鼓的協奏缺少一些參差感。」
「而且沙錘聲晚了拍子，伴奏老師的長調也還有提升空間。」
但常笑指出的問題，其他人並不懂，只覺得不明覺厲，好專業的樣子。
陳靈道：「需要重新錄嗎？」
常笑搖搖頭：「別了，該下班了，明天再錄吧。」
「好，那就明天再錄，下班！」
離開公司，兩人來到一家粥店，普普通通吃了些養胃餐。
常笑的手機震動，收到了一條簡訊，竟然是江州法院發來的，通知他對華融創新的訴訟下周三開庭。
「怎麼了？」
「沒事，我和華融創新的案子下周要開庭了。」
「那你恐怕來不及兩地跑，用不用我給你推薦一個靠譜的律師？」
「好呀，有嗎？」
「當然有，只要是一家上了規模的企業，不可能沒有專門的律師團隊。」
「別，我還不是靈都的人呢，不能動用你們公司的團隊。」
陳靈喝了口粥：「你還不打算簽約？」
「我不是說拿個冠軍再考慮嗎？」
「先不說你能不能拿到冠軍，就按照你拿到了冠軍來說，我把待遇再提高，總可以簽約了吧。」
「能提高到什麼程度？可以讓我開工作室嗎？」
陳靈手中的筷子頓時落下：「你想開個人工作室？」
「沒錯。」
「也對，工作室確實能賺更多錢。」
常笑瞟了她一眼：「陳爺，不用拿話擠兌我，我不是為了錢，只是想更加自由。」
「簽約到公司，不管說什麼話、唱什麼歌都會受到約束，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可以理解為你想擁有更多話語權，對嗎？」
「沒錯，對我來說，自由比金錢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