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首秀
一場練習，竟然把人的自信給唱沒了，這是常笑沒想到的。
「常老師，你看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劉波問道。
常笑是按照毛不易在我是唱作人的現場表演構思的，那場表演絕對堪稱一流。
不過一流的背後是一個數十人的伴奏隊伍，常笑自然是具備的，能做到現在這種程度他已經很滿意了。
「我覺得很好，已經達到了我預期的效果，不需要再改進了。」
說完常笑看著直播間問道：「大家覺得劉波怎麼樣？」
「波多小哥有兩把刷子，佩服佩服！」
「波多年級不大，打鼓的水平真不賴。」
「小哥的鼓點節奏感真好，尤其是配上常老師小提琴那一段，太殺我了！」
【想你的腋毛贈送主播一架大飛機】
【空氣劉海贈送主播一架大飛機】
【小苗苗贈送主播一架大飛機】
【疝家鏟贈送主播一碗涼皮】
【魅影陌客贈送主播一輛超跑】
......
不僅直播間氣氛熱烈，周圍的選手一樣都在好奇地看著他。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長發男人靠近過來，看了一眼手機：「喝！原來在現場直播呢！這首歌唱的真好聽，叫什麼名字？」
「東北民謠。」常笑道。
「東北民謠？我是唱搖滾的，對民謠這一塊不是太熟，能告訴我原唱是誰嗎？我想聽一聽。」
劉波直接指了指常笑：「兄弟，原唱不就在你身邊嗎？」
長發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這首歌是你寫的？」
常笑點點頭：「算......是吧。」
聞言，周圍不少人都露出佩服和驚訝的表情，這些人都是學過樂理知識的，明白唱一首歌和創作一首歌的差別究竟有多大。
國內那麼多歌手，唱作俱佳的卻不多，有些歌手實力很強，但自己寫出來的歌卻一個賽一個難題。.
就好比優秀的演員未必是好導演，這幾乎相當於跨行了，涉及到大量不同的知識。
長發男翹了翹大拇指：「牛逼！」
等了兩個多小時，工作人員喊道：「56號到60號過來，準備候場了。」
常笑精神一振，拍了拍劉波的肩膀：「走，該我們大展身手了。」
「準備上場了，波多小哥別緊張，跟著常老師的節奏走。」
「常老師加油！」
「常老師必勝！」
彈幕一片鼓勵。
兩人來到了候場區等待，54號上台，不到兩分鐘就評委斃了，然後是55號上台，是個小姑娘，不停做著深呼吸。
「緊張嗎？」常笑問道。
「沒事，雖然我只在學校、酒吧表演過，沒登上過大舞台，但還算有經驗。」
突然，就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啊呀聲響起，連候場區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嚇得57號小男生抖了一下。
工作人員忙安慰道：「沒事，是那個小姑娘在飈高音。」
「我去，這是殺豬還是飈高音，也太慘烈了。」
片刻之後，小姑娘耷拉著腦袋退了回來，一臉不高興的離開，不用說，音樂夢甚至說明星夢破碎了。
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常笑和劉波帶著樂器走上了台。
掃視一圈，這個體育場還是非常大的，不僅僅座無虛席，高處的看台上都滿滿當當，只怕聚集了不下15000人。
距離舞台最近的評委席上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分別是周揚、趙志磊、李美玲，雖然在世面上名氣不大，但都是徽南衛視請來的高手。
其中年級最大的周揚是音樂學院的教授，趙志磊和李美玲都是省劇團的人，專業方面絕對過硬。
只不過此刻三人都在輕撫額頭和太陽穴，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似乎在療傷。
這也是沒辦法的，海選中絕大多數人都是普羅大眾，一連聽多個平庸甚至鬼哭狼嚎的現場，不累才不正常。
這又不是達人秀，沒那麼多花活，就連很多觀眾都蔫蔫的，一點都沒有興奮勁。
網路上，三大視頻平台正在直播華夏好嗓門海選，從開播數百萬人關注，到兩個多小時后，刷視頻的人數已經下降了一半左右。
畢竟水平太拉胯會消耗人的激情，反正到時候看正式賽就行了。
「繼續競猜嘍，覺得56號行的扣1，不行的扣2.」
視頻平台上，彈幕頓時飄過一片2，其中也夾雜著一些1.
「我看這兩個還不錯，穿著打扮乾乾淨淨，挺陽光的。」
「陽光有個屁用，這是唱歌比賽，又不是模特選秀。」
「根據前兩季的規律來看，大概每300組選手中會有一組脫穎而出，成為賽區冠軍候選人，現在才56號，差得遠了。」
......
體育場內，看到三個評委恢復了些精神，抬頭看向自己。
常笑和劉波同時彎腰行禮：「三位老師好，各位觀眾好，我是常笑/劉波。」
趙志磊低頭看了一眼選手信息：「常笑，你報名是一個人，那劉波是？」
「他是我朋友，特意過來幫我伴奏的。」
「還自帶伴奏，你倒是開場以來第一個，希望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感受，開始吧。」
趙志磊有些疲憊，現在是連多餘的話也不想說了，寒暄兩句就開始，不行就趕緊下去。
劉波看了常笑一眼，後者點點頭。
達......卜......咚......
清脆而有節奏的鼓點淡淡敲響，卻好似立刻就給三個評委注入了強心劑，三人同時抬起頭來。
這就是懂行人的敏銳，一首歌的曲子，只從開頭就能聽出好不好，比如滄海一聲笑，比如男兒當自強。
「三九的梅花紅了滿山的雪」
「蕭條枝影月牙照人眠」
「小伙兒趕著馬車手裡攥著長鞭」
「江風吹過他通紅的臉」
隨著常笑開唱，僅僅四句而已，原本昏昏欲睡、蔫不拉幾的觀眾們頓時活了一大半，三個評委的目光更是全部集中到了他身上。
「鑼鼓聲聲正月正」
「爆竹聲里落盡一地紅」
「家家戶戶都點上花燈」
「又是一年好收成」
常笑的狀態比剛才練習的時候更好，淺吟低唱般完成了歌曲的第一段，一些觀眾已經進入了傾聽的狀態，這就是好歌曲的共情能力。
「清泠泠的江水滔滔流了多久」
「像那遊子一去不回頭」
「姑娘含著眼淚孤單站在門口」
「一眼望斷了多少個秋」
「大雪封門再送財神」
「烈火燒不盡心上的人」
「霜花滿窗就在此良辰」
「我倆就定了終身」
主歌部分唱完，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掌聲，不過很快就止住了，因為民謠的曲調偏輕柔，掌聲太大會影響效果。
隨著鼓聲繼續，在三個評委奇怪的目光中，常笑將小提琴放在了肩頭。
霎時，鼓聲的節奏感混合著小提琴的悠揚，營造出一股直抵人心的調子，李美玲更是瞪大了眼睛。
「塞北殘陽是她的紅妝」
「一山松柏做伴娘」
「等她的情郎啊衣錦還鄉」
「今生我只與你成雙」
「鑼鼓聲聲正月正」
「爆竹聲里落盡一地紅」
間奏完畢，常笑再次開唱，只不過這次的調子要高一些，凸顯的感情更加濃烈。
「家家戶戶都點上花燈」
「又是一年好收成」
「家家戶戶都點上花燈」
「又是一年好收成」
隨著最後一個成字落下，鼓聲也漸漸消散，彷彿給這首哀傷的歌留下了一個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