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人去寺空
「你這個縮地成寸的手段，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翌日，老胡頭跟着白辛苦，一步就來到了上京城郊外，這讓老胡頭不得不感嘆到。
怪不得那些老傢伙對白辛苦念念不忘，這手段，若是拿來搞偷襲...
老胡頭想想就不寒而慄，看向身邊白辛苦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懼意。
白辛苦倒是無所謂，擺了擺手，示意老胡頭不要多想。
雖說這老胡頭，目前能算是茶館的半份子，但必要的敲打還是得有的，難免日後，他會起什麼異心。
上京城，無論是佔地，還是人口，都不是以往見過的那些城鎮，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八仙鎮，四方街。
南水鎮，北城，洛城等等，加起來，都無法填滿上京城的地界。
之前白辛苦便說過，如今上京城，雖說是皇家地盤，但魚龍混雜，說不準就有一些特殊的存在，若他兩直接出現在城裏，說不定會引起騷動。
上京城乃獨立皇城，但與外界的劃分，僅僅靠着那高聳的城牆，城牆之外，還是有不少小的城鎮，那些居民於此，無非也是為了一親皇恩，沾沾龍氣。
「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若是沒有，我們現在就去相國寺。」
白辛苦看着老胡頭問道，老胡頭畢竟沒怎麼在人間生活過，奉地藏之命監視自己，無非也是困於八仙鎮那個地界。
好不容易來到京城，白辛苦便想着，老胡頭是否需要撒下野。
老胡頭搖了搖頭，示意道。
「沒事，這也沒什麼好看好逛的，趕緊辦完事回去吧。」
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沿着皇城外邊，朝着相國寺的方向走去。
......
說來也奇怪，這相國寺如今貴為大夏的國寺，住持甚至是大夏的國師，可住持似乎已經失蹤很久了，在朝堂之上，許多人都忘記了有這麼個存在。
而上京城外邊，雖說不如上京城內熱鬧，但兩人走了好久，都未曾見到有僧人的影子。
老胡頭來到一面鋪攤前，問那夥計。
「這位小哥，你可知相國寺在何處？」
白辛苦只知相國寺位於上京城的西郊，但具體位置不太清楚，老胡頭便打聽到。
「就在上京城西門出來，往的位置。兩位可是第一次來這？」
小夥計熱情的回答，絲毫不介意兩人根本不是來吃面的。
「小哥說的沒錯，我倆第一次來上京城。此前就聞聽相國寺的風采，特來一睹。」
老胡頭說到。
「那我建議二位還是別去，那地方，邪的很啊...」
「怎麼說？」
小夥計左顧右盼了一下，生怕有人偷聽，低聲的湊到老胡頭耳邊說到。
「據說...那裏根本不是什麼寺廟，而是妖怪府邸！那國師不見，乃是被龍虎山真人給打的神魂俱滅了，所以如今，你都看不見僧人了，全部都被抓起來了！」
龍虎山真人？
老胡頭回頭看了看白辛苦，白辛苦看似哦了一聲，才想起來還有龍虎山這一說。
那幫小傢伙，難道已經吃透我留給他們的東西了？
即便如此，兩人還是得去相國寺的，不過出氣的目的，可能沒法達成了。
「謝啦。」
老胡頭悄咪咪遞給小夥計幾個銅板，便回到了白辛苦身邊，按照小夥計給的方向，朝着相國寺走去。
......
來到了上京城西口，人明顯少了許多，不知是不是顧及相國寺的威名。
西口的車馬道十分寬闊，直直的通向西邊，而北側便有一岔路，鋪着青石板，兩側是不算高的山坡，朝着北側蔓延進去。
順着青石板走進去，白辛苦越走越發現，這果然是黃眉的手臂。
青石板的兩側，放置了許多頭頂石板的佛陀，雖說製成的手藝不佳，但白辛苦依舊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而頭頂着的石板，不正是那日群山之巔，黃眉的座位嗎？
用這手段來抒發自己的恨意，不愧是黃眉啊...
大約走，兩人終於來到了相國寺的門前。
說是相國寺，卻更像是一座寶塔。
寶塔寬達百丈，高七層，也不知當時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修建而成。整座寺廟只有這一寶塔，並未有其他的設施。
兩人的頭上，便是相國寺的山門，上面掛着刻有相國寺三個大字的牌匾，據說留字之人，便是那大夏好幾代前的皇帝了。
都已經來到了山門處，依然沒有僧人出沒，八成是人去寺空了。
關於小夥計所說的，龍虎山真人打跑相國寺住持這個說法，白辛苦是不信的。
這才過去了多久，天師符籙就吃透了？
若真是如此，張道陵肯定直接強行下界，把這麼天才的後人直接接走，飛升神界了。
兩人繼續朝前走着，推開了相國寺寶塔的大門，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
整座寶塔呈中空型的結構，露出圓形的平台，中間擺放着一尊盤膝而坐的大佛，貫穿整個六層。
每一層的邊緣都有台階地板，沿着寶塔邊緣繞了一圈，從地上看去，能看見許多的木門，顯然這些木門的後面，便是給那些僧人居住的小房間。
四根巨大的柱子，立於大佛的四角，作為整座寶塔的支柱，而這柱子，又成四方形。..
別人看不見，但白辛苦卻能看的真真切切。
一念成佛斬業火，一劫為魔迷心障。
非是紅塵不度我，我笑紅塵不輕狂。
這四句話被刻在四根柱子的表面，用了某種手法隱匿起來，正是出自黃眉之手。
而那大佛頂上，佛頭的面貌，給人一種雲里霧裏的感覺，老胡頭盯着佛頭看了好一會兒，竟有點頭暈目眩之感。
在老胡頭的眼裏，佛頭始終在輕微的晃動，面容模糊，任憑他怎麼定睛，都無法看得真容。
看見老胡頭的異狀，白辛苦拍了拍老胡頭的肩膀，幫他定神，便也朝着佛頭看去。
怪不得。
相由心生，白辛苦的面貌，是黃眉千挑萬選后的選擇，佛門說，相由心生，估計芸芸眾生，也只有黃眉自己，和白辛苦，才能看清這佛頭的真容。
可不正是那張熟悉的臉嘛...
白辛苦並未有信徒，子弟，他也不需要信仰，可如今，發現自己的臉被雕成佛頭，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滋味。
兩人站了許久，始終未有僧人，想必真發生了某種情況，導致相國寺人去樓空了。
「老白，這人都走光了，還怎麼出氣？」
老胡頭問道，最近和白辛苦關係不錯，連稱呼都變了。
白辛苦並不介意，左看看，右望望，便說道。
「那你，把這裏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