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學問之路

第二日，四人早早起了床，又去訂購禮物的地方取了禮物，這才準時準點，去到代晉愷府上。

幾人的馬車剛到衚衕，趙永一就迎了出來。比起幾月前柴六第一次見趙永一的時候，變化是巨大的。

那時的趙永一還是一個乾瘦的少年，現在雖然衣着樸實，但是卻透露出不一樣的風流，頗有些獨特氣質。

幾人互相作揖見禮，趙永一這才引著幾人進了院子。要說是代晉愷府上，其實不過是一座小院子，圖得就是一個清凈自在。

與往日不同，代晉愷正在作畫。幾人倒也不出聲，都悄悄地站在一旁觀摩。

代晉愷雖說是文學大家，在經史子集研究上頗有成就。但他本人更愛繪畫，尤其是山水畫作，這也是他為何經常遊歷的原因。

這一作畫就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幾人卻是很有耐心地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打擾了代晉愷的思路。

常玉琢到底年紀小，又心裏緊張，站了這許久，又口乾舌燥，有些忍不住了。之前憑藉好幾番給自己心理建設，讓自己堅持下去，最後是真的忍不了了。

就在常玉琢覺得自己就要跌倒的時候，代晉愷收了筆，出了聲：「永一，給大家奉茶吧。」

常玉琢如聞天籟，終於得了機會，挪了挪腳，讓自己站得更舒服一些。

代晉愷朗聲笑道：「老夫今日就算是倚老賣老，考驗了一下各位。這學問之路，艱辛漫長，如無持久的耐心和堅韌的抑制，很難有所成就。」

幾人自然是一副乖乖聽話的神色，作揖說道：「謹遵山長教誨。」

說完這嚴肅的話，代晉愷又詢問幾人關於畫作的意見。

眾人自然不敢私自點評，都有些躊躇。代晉愷卻是主動開了口：「柴相公，您看老夫這幅畫怎麼樣？」

已然知道柴六和代晉愷相識，如此稱呼，李泉笙和劉子君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柴六倒是放鬆，真誠地點評了一番：「山長此畫，氣魄十足，山水之色，頓時收於眼前。只是，缺了一點……」

李泉笙本是跟着點頭的，聽了後半句，有些受了驚嚇。

代晉愷卻是一點不生氣，笑道：「缺了什麼？」

柴六作揖：「山長見笑，聽聞山長愛寫實，這座山，想必山長還沒有去過。」

代晉愷聽后，哈哈大笑：「不愧是柴相公，深得我心。」

李泉笙這才恍然大悟，這話雖好，可和實際卻有明顯出入，想來是代大家想像而作。但是旁邊題詞卻又說的是觀感，因此有了破綻。

代晉愷很是高興，藉著這高興勁兒，和李泉笙和劉子君一一見過。

看了看李泉笙，代晉愷感慨：「我還記得，李相公那時也是驚才絕艷，詩書見解頗深，又有一手好字，羨煞不少讀書人。」

李泉笙抱拳作揖：「山長見笑，小子實在是自慚形穢。年少氣盛，實在是不應該。」

如果自己不是年少氣盛，貪戀美名，還不一定被人陷害，犯下這等低級而又重大的錯誤。

代晉愷只是擺擺手：「無妨無妨，初生牛犢不怕虎，要的就是這種勁兒。年輕人一個個都怕，以後，我們這些老頭子豈不是成了一言堂。」

劉子君和常玉琢自然有當陪襯的自覺，結果代晉愷並不放過他們。誇獎完劉子君后，代晉愷把注意力放在了常玉琢身上。

畢竟，陳瓊英對趙永一有救命之恩，上次自己夫人又和陳瓊英相談甚歡，提起那兩個孩子，也是喜愛得很。

考察過一些基本問題之後，代晉愷對趙永一說道：「永一，把玉琢帶到夫人那去，想來夫人很願意見到。」

常玉琢有些緊張，盯着柴六看了好久。柴六投以放鬆的眼神之後，常玉琢就被帶走了。

「這就是瓊英的孩子嗎？」代夫人見着常玉琢，眉眼間確實和陳瓊英很像，止不住地點頭。..

常玉琢沒想到，代大家的夫人和代大家完全是不同的風格，那感覺，就如見到了外祖母一樣，一個勁兒地只讓常玉琢吃東西。

有了代夫人的噓寒問暖，常玉琢是徹底放鬆下來，又和代夫人聊了很多關於常玉珂和陳瓊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