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魈靈

第6章 魈靈

「我想一個人逛逛。」江曲轉身對著契雲說著,目光卻是望向前方不遠處一道暗巷。從剛才起便一直有道視線在暗中盯著她,為了不讓契雲跟著,江曲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契雲。

往前走了一步,契雲轉頭有些擔心的看著江曲:「二小姐,婢子還是跟著你吧。」

擺了擺手,江曲聲音溫淡:「不用。」

見江曲並不想讓自己跟著,契雲也沒多問,腳步一轉往著江府的方向走。

獨自往著暗巷的方向走去,江曲突然轉身向身後看去,見契雲已經離開,這才走進被陽光遮掩了半個巷身的暗巷裡。

巷子里黢黑幽暗,巷外的陽光照不進這幽幽長巷裡,兩側牆壁散發出一股生霉氣味,牆角倒塌著一地凌亂的竹筐。

輕輕皺眉,江曲抬手揮了揮面前滯留的空氣,這股發霉的味道直熏得她難受想吐。低眸看著堆放在牆角的那些竹筐,江曲伸腳踢了踢。

「嘩啦——!」正在踢著地上那些竹筐的江曲,忽然聽見身後的響動,立即閃身避開。原本靠在牆面的一堆竹桿就像是被人無形中推了一把,齊刷刷的倒向了江曲。

眸底厲色閃過,江曲看著那些竹桿,臉上的表情隱有些大變。竹桿的端部被削成了尖棱形,她要是晚點避開,恐怕已經被這些竹桿劃得周身是傷。

望著一眼到頭的巷子,江曲挪動腳底慢慢向後移。這個巷子里能看得見的人只有她,剛才推翻的那些竹桿——很明顯,這裡不止她一人,肯定還有其他什麼東西存在。

魏庭州一路離府跟著引路符來到面前的這道暗巷,目光一眼便能望到頭。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紙夾在指間,兩指輕輕一擲向面前的暗巷,原本空空蕩蕩一眼望到頭的暗巷卻是起了個盪紋,接著面前的盪紋像是被人肆意撕開了一道口子。

跨步走了進去,魏庭州這才發現裡面竟然有人。

七八個籠罩著黑色斗篷的人正圍攻著江曲,蹲身朝地上一滾避開了其中一人砍下來的彎刀,江曲順勢伸手摸向自己的鞋履邊側,一把閃著鋒利寒光的短刃抽了出來。

短刃只能為自己防守卻不能攻擊,江曲在心裡吐槽了一番自己,等解決掉眼前這些人,她一定要準備一把既能防守又能攻擊的武器,不然會像現在這麼吃癟。

帶著冷光的刀影從側面襲來,江曲腳下一點飛身半空,雙腿緊緊纏住從側面襲來的黑衣人腦袋,手中短刃快又狠的划向身下人的喉嚨。

一股黑煙散開,江曲稍稍一愣,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另外幾人便下手更狠的沖向江曲。

一直在外觀戰的魏庭州原本想就此離開,然而視線卻落在了江曲腰間系著的荷包上。

荷包裡面竟然裝著他的符紙。魏庭州眯著眼打量了一番還在拼殺的江曲,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符紙,上面用金砂刻寫著符文。

將符紙扔向那幾個穿戴斗篷的黑衣人,符紙一靠近他們,霎時金色光芒將那幾個黑衣人罩在其中,流光熠熠。從下至上傾倒的光華隱約有金色文字流過。

被困縛在光芒中的幾個黑衣人,像是觸火般在裡面瘋狂低吼。僅僅一瞬,困在裡面的幾個黑衣人皆化為了道道黑煙。

跌坐在地上,江曲唇瓣微張大口喘氣,全然不顧地上的臟臭。剛才的打鬥讓她后腰不甚中了一刀,江曲脊背靠著牆面,額頭覆滿密汗,伸出左手往著后腰中了一刀的傷口摸去。

走進巷子,魏庭州神情倨傲的俯視著眼前坐在地上的人,蹲下身:「受傷了?」聲音冰冷如正在下著的雪。

抬頭掀眸看向蹲在她面前戴著面具的少年,江曲面無表情,扶著牆正要站起來。

眼底如嗜血好奇的目光在江曲身上逡巡,魏庭州忽然伸手扣住了江曲的右手,迫使江曲轉身背對著他,目光落在她后腰已經被刀划傷的地方,魏庭州目光深沉。

「傷口不淺。」魏庭州盯著那傷口說道。

「我知道。」耗盡了氣力的江曲偏頭憤怒道,但是礙於後腰的傷口,江曲深吸了一口氣:「放開我。」

不理會張牙舞爪的江曲,魏庭州伸出細長玉白的手指往江曲后腰傷口處輕輕按壓。

「嘶!」雖然力道不重,可魏庭州正按在了傷口正中處,疼痛要比傷口邊緣還疼。奮力轉身提腳踢向魏庭州,卻被魏庭州用腿壓制住了。

「真是不乖。」魏庭州視線落在了手指上鮮紅的血液,輕輕舐|舔|著指尖。

「變|態!」見魏庭州把指尖上的血液|舔|舐了,胃裡就有些反胃。一想到剛才看見的,江曲只覺胃裡開始翻騰,倏地忍不住便要吐。

一顆藥丸突然送進嘴裡,江曲還來不及吞咽,那藥丸就在嘴裡化開了。表情一變,江曲忽然想起了在鄱陽鎮那天,也是一個蒙面的少年餵了自己一顆藥丸,也是和現在一樣,剛進口便化開了。

一個白色瓷瓶放在了江曲掌心裡,魏庭州聲音清淡:「外用。」說完鬆開了扣住江曲手腕的手,轉身往著巷子外走去。

「剛才那些是什麼東西?」江曲突然叫住了往外走的魏庭州。

「魈靈。」魏庭州頭也不回往前走說道。

顧不得后腰上的傷口,江曲加快腳步跟在魏庭州身後:「魈靈?那是什麼東西。」

頓步,魏庭州轉身神情漠然的看著江曲:「一種禁術。」魏庭州耐心不是很好的為江曲解釋。

聽的不明所以,江曲喃喃自語:「禁術?魈靈?京都城內還會出現這種東西?」

手指勾過江曲系在腰間的荷包,魏庭州聲音低沉:「京都原本沒有魈靈,是你帶來的東西引得魈靈跟著來到了京都。」繩子掛在魏庭州的指尖上,荷包被風一吹輕輕飄蕩。

經過魏庭州這麼一說,江曲的視線便落在了掛在他指尖飄蕩的荷包上。那裡面裝著的正是在鄱陽鎮那日|貼在門扉上的符紙,江曲當時覺得這符紙刻繪的字紋很是奇怪,想著先收下等以後有機會了在好好揣摩這符紙上面的字紋,卻沒想到今天會因為這個符紙而引來其他東西。

「你為什麼要把這東西戴在身上?」突然,魏庭州傾身向前,淺淺清香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看著與自己距離極近的魏庭州,江曲先驚后羞向後退了幾步。

視線有些漂移,江曲看向別處沒有說話。

「你——」魏庭州再次靠前,溫熱氣息噴洒在耳畔。

心臟跳動的快如擂鼓敲動,江曲站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耳畔因為魏庭州突然的靠前,江曲自己也能察覺到耳朵一片滾燙。

「耳尖很紅。」魏庭州挺|身|站直,暼眼看著江曲說道,語氣里還帶著一抹笑意。

魏庭州的退後,讓江曲如釋重負,但一想到自己耳尖發紅是因為魏庭州剛才突然的靠前,江曲就很羞赧,恨不得自己腳下有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把還掛在指尖的荷包丟給江曲,魏庭州目光深深的看向了身後那個暗巷:「你今天命大,沒死在魈靈手下。」把視線又落在江曲身上,「不得不說你的血——」

亮出手中短刃並向後退了幾步,江曲從剛才還羞赧的表情里警惕的盯著魏庭州。眼前這個人當著她的面舐血,江曲心中認定魏庭州不僅是個變|態,還是一個瘋子。

唇邊露出一抹危險的笑,魏庭州也並不想解釋,轉身走入人群中。

來到江府後牆,江曲不想從正門走。她身上染了血跡,若是從正門進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想了很久決定從后牆翻進去,妥當又安全。

腳下點踩地面|縱|身半空,雙手扒住牆沿后空一翻牆內。

「江曲!!」剛穩落地面,一聲短促的尖叫響起。

轉身向後看去,一見是江清月,江曲暗道:「糟糕!」

「父親,父親!」江清月心情不大好本想來後院散散心,順勢瞧瞧江曲有沒有回來,哪曾想剛來後院就見江曲翻牆進來,再仔細一看,江曲身上染著血跡,江清月頓時嚇的心臟抽了一下,扭頭便開始大喊大叫。

快步來到江清月面前,江曲伸手捂住面前人的嘴:「別叫!」

掙脫江曲捂著她的束縛,江清月正想大聲質問時,又怕真的引來江臨風,拉著江曲來到拐角:「你怎麼回事?怎麼出去一趟到處是血?契雲呢?她不是跟著你的嗎?」江清月一大堆問題問向江曲。

靠著身後的柱子上,江曲說道:「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你哪一個?」

「……」瞪了一眼江曲,江清月沒好氣:「所以你回京做什麼?簡直就是一個麻煩精。」嘴裡這般說著,江清月還是仔細觀察著江曲的身上。

笑了一聲,卻不想扯動了后腰的傷口,「你幫我上藥,在後腰。」說完轉過身,伸手指了指還在滲血的傷口。

「你!——」江清月看見江曲后腰傷口時,整個人瞪大了雙眼,雙手捂著嘴,一臉的震驚。

「別吃驚了,快幫我上藥。」把魏庭州給她外用的瓷瓶|塞|在了江清月手裡,江曲催促道。

雙手顫巍的拿著瓷瓶,江清月整個人渾身發抖:「你,你這傷哪兒來的?傷口怎麼這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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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男主總想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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