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美中不足

西涼軍居中指揮的是悍將樊稠。

樊稠手上只有一千騎兵！

左右兩翼被侯成和郝萌的騎兵攻擊，使得樊稠不得不將這一千騎兵分成兩半派往兩翼，試圖用騎兵和步兵結成「步騎協同」、互相掩護的陣形穩著兩翼。

但此時呂布繞道從側后翼殺向中軍，樊稠就再也沒有騎兵可派了，急切間只好結成密集長槍陣以抵擋呂布的攻擊。

不過，密集長槍陣這種陣形，對付普通騎兵會有較好的效果，但是用來對付狼騎兵，效果卻大打折扣。

這與狼騎兵的裝備和作戰方式有很大的關係。

首先，在裝備方面，狼騎兵雖然也屬於輕騎兵，卻又不完全屬於輕騎兵。騎士和戰馬的重要部位是有匹甲甚至鐵塊保護的。

因此，其防護性要比普通騎兵強很多，而速度方面，則是通過挑選強壯的戰馬來彌補。

然後，最重要的是作戰方式。

在這個沒有高橋馬鞍和雙邊馬蹬的時代，普通騎兵的作戰方式，都是以衝殺和劈砍為主，善於騎射的並不多。

而狼騎兵卻是人人善於騎射的。

所以，呂布並沒有帶著騎兵直衝樊稠的密集槍陣，而是展開了「削邊」式的騎射。

并州狼騎兵的騎射，又狠又准！

幾輪騎射下來，樊稠的密集槍陣便被射得如「狗啃」過似的，死傷慘重，再也不具備「密集」的特色。

至此，呂布才一勒戰馬，帶著麾下狼騎沖入樊稠的中軍大砍大殺。

西涼軍的中軍為之一亂，被殺得連連後退。

樊稠出動親兵隊上前阻敵，也難以挽回潰退之勢。

不過，比中軍更先潰敗的卻是前軍。

前軍本來就被高順的陷陣營打得連連後退。現在一看到中軍出現混亂，更是沒了戰鬥的意志。很快就變成了潰不成軍。

前軍一潰，左右兩翼便也跟著潰敗。緊跟著整個中軍也陷於了全面的潰亂之中。

兵敗如山倒。

樊稠心知大勢已去，拔馬就想逃跑，可是，晚了，王越同學一人一騎，手持斬馬劍直衝敵軍帥旗之下，及時地攔著樊稠的去路，與樊稠殺在了一塊，令樊稠無法脫身。

兩人對戰了十餘招后，樊稠便落了下風，變得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而此時，呂布也殺到了附近。

呂布唯恐王越將樊稠殺了，趕緊將方天畫戟掛在馬上，從箭袋裡取下龍舌寶弓，彎弓搭箭射向樊稠的戰馬。

正中戰馬的面門！

將戰馬的腦袋射了個對穿！

戰馬倒地身亡，樊稠摔下戰馬，摔得七葷八素，剛想要爬起來時，便被王越一劍面拍暈過去，生擒活捉。

呂布乘機大喊：「樊稠已成擒，棄械者不殺！」

周圍的并州將士也盡皆大喊：「樊稠已成擒，棄械者不殺。」

正在交戰中的無法脫身的西涼軍聞言，紛紛棄械投降，而那些處於邊緣地帶的，則紛紛四散而逃。

不過，由於這部西涼軍步兵較多而騎兵較少，最後逃走的並不是很多，大部分步兵都成了俘虜。只有騎兵乘亂逃脫。

被俘者大約有兩千餘人。

由於時間緊迫，呂布沒有清點戰果，也沒有打掃戰場。在戰爭結束之後便立即帶著全部人馬直奔郿塢而去。

當呂布到達郿塢附近時，郿塢中已經冒出了濃濃的黑煙，而塢堡外往西的道路上，還有大量的人群在推著輜重車狂奔？

是入堡？還是追殺？

董旻和李儒手中還有六千西涼兵，這些西涼兵要分散押送數千車甚至近萬車的錢糧。這麼多的輜重車，在大路上至少要排上十幾里長。

所以，這六千西涼兵不可能聚在一起，如果追殺的話，肯定還能奪下一些輜重車的。

但是，自己的情況也不是太好。

晝夜兼程遠道而來，本就有些疲憊，又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後人馬更加困頓。而且這場大戰雖然是速勝，但己方也傷亡了人。

如果入堡呢？

塢堡中已經燃起了大火，但是應該才剛燒起來沒多久，應該還可以搶救出來一些錢糧。

想到這裡，呂布果斷地下令道：「立即入堡，搶救物資。」

說罷，便一馬當先，帶著手下人馬衝進了塢堡。

塢堡之中，已是濃煙滾滾，烈焰衝天。

但是，可能是由於李儒他們沒想到樊稠會敗得這麼快，由於時間倉促，所以並沒有來得及將塢堡內的建築全部點燃。..

熊熊燃燒的主要是存放糧食的區域。

而呂布最關心的偏偏也是糧食！

但是，當呂布跑到糧庫附近時，就知道這糧食沒辦法救了。糧庫是從裡外一起燒的，而且肯是還潑了火油。整整兩個足球場那麼大的一塊地域，烈焰高達十餘丈。

隔著幾十米遠都感覺很燙，更別提衝進去搶救糧食了，誰靠近誰死。這種火勢，只有後世的消防車才奈何得了。

但是還好，存放金玉珠寶的錢庫區域，才只有一點點濃煙冒出，似乎才剛剛被點燃。而且，那些裝金玉珠寶的木箱也沒有糧草那麼易燃。

沒有任何遲疑，呂布馬上帶人去救錢庫。

在推倒了幾扇牆將火勢隔離之後，終於將錢庫保著了大約一半。而那些被大火吞滅的部分錢庫，估計裡面也會有很多東西燒不爛的，這些將等到大火滅了之後再慢慢清理。

隨手打開一個大箱子，裡面全是馬蹄金；再打開一個大箱子，還是馬蹄金。再打一個小一些的箱子，裡面全是珍珠。

呂布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發財了。

但是，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因為，自己可能很快就會缺糧。

董卓將搶來的糧草全都放在郿塢，其它西涼軍手中只有兩個月的糧草。又由於關中的百姓僅剩不到四十萬人，很難再從百姓手中再收到糧草，所以，郿塢中的糧草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塢中的糧草盡皆被燒，那麼接下的的發展就可能遇到很大的問題，因為在這個年代，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得到糧。

「他娘的李儒，真是狠毒！」

呂布望著那糧庫的烈焰，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道：「吾若擒得此人，必將其放在大火中煅燒。」

一旁的王越道：「賊人還沒跑多遠，或可追之！」

呂布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讓人拿出地圖，仔細地看了看，才對王越和高順等人道：「從郿塢到陳倉有將近兩百多里路程，賊軍輜重較多，必然走得不會很快。他們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才能趕到陳倉，所以，咱們還有機會。

讓弟兄們先休息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之後，留下高順率陷陣營守著郿塢，其它人隨本將追殺賊軍。」

眾人聞言，盡皆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