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你，在逼我
「阿恆，你一定要這麼逼我，是嗎？」
蕭恆聞言，聲音也沒有之前那樣憤怒，似乎還有些無力。
「念念，是你……在逼我！」
雲初念眉心微皺，轉身往樓上走。
蕭恆拉住她的胳膊，「你去哪兒？」
「我累了，想休息。」
蕭恆看了一眼她有些站不穩的樣子，把人打橫抱起，雲初念也沒再掙扎。
反正她掙扎也沒有意義。
蕭恆一雙有力的大手抱著她，雲初念就這麼在他懷裡，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顎線，忽然很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可路終有盡頭。
很快，雲初念就被放到床上，蕭恆給她脫掉鞋子后，雲初念靠在床頭柜上，呼吸有些急促。
「你出去吧。」
蕭恆看著她呼吸不暢的樣子，想起了剛剛在樓下，司奕辰給她順氣的樣子。
他想伸手給她順氣，「又不舒服了？」
雲初念指了指門，「出去！」
蕭恆皺眉，自顧自給她順氣，雲初念卻推開他，一隻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讓你出去啊！」
因為太過於激動，雲初念劇烈咳嗽了幾聲，蕭恆這才收回手，聲音里透著無奈。
「你別激動，我出去。」
蕭恆只是把門虛掩著，自己則是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
而雲初念在他離開后，也鬆了口氣，撐起身子，自己給自己順氣。
這熟悉的喘不過氣的感覺，似乎又讓她回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
那天，社團聚餐。
她和部門裡的同學一起參加聚會。
因為高興，就喝了一點酒。
她舍友見她醉了，就給蕭恆打電話，讓他來接她回家。
也不知道那天她是怎麼了，抱著蕭恆就是不肯鬆手。
蕭恆只能帶著她去了酒店。
一到酒店，她就嚷嚷著要洗澡，蕭恆給她放了洗澡水，等在浴室門外。
她卻在浴缸里睡著了，蕭恆敲門她都沒聽到。
怕她出事，蕭恆就衝進了浴室，自然也把眼前的好風光一覽無餘。
等他把她裹著浴巾抱到床上，她卻突然睜開了雙眼，借著酒勁，她把他推倒在床上，不由分說地抱著他就親。
蕭恆看著她，問，「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雲初念點頭，「在親你。」
蕭恆眼裡帶著笑意，像是盛了星河一般。
像極了她們初見那年，少年眼裡的星河，驚艷了她日後的歲月。
他又問，「知道我是誰嗎？」
雲初念打了個酒嗝，聲音軟軟的，「知道啊，你是阿恆，是我喜歡的人……」
然後……
一夜，荒唐……
可第二天一早，她父親卻目睹了她被蕭恆摟著腰從酒店出來。
再後來，雲父說什麼，也不肯讓她跟蕭恆來往，還讓他們分手。
她不願意，更不理解，為什麼她連找個喜歡的人，父親都要反對。
為了防止她們偷偷見面，雲父給她在學校請了半年假，把她關在雲家。
可是，後來有一天，她收到陸清楊的電話。
他說，蕭恆出事了，人還在u躺著。
她哭著求家裡的雲父放她出去，雲父不同意，就去了書房，還不許任何人打擾。
那天，雨好大比依萍去找她爸要錢那天還大。
雲初念沒辦法，就跑到院子里，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哭著哭著讓雲父放她出去。
那天雲母不在家，雲初念在大雨里跪了整小時……
家裡的傭人怎麼勸，她都不聽……
一遍又一遍求著雲父放她出去……
直到她嗓子都沙啞了，直到她覺得自己眼前越來越模糊……
昏倒前，她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說把她送到醫院……
她終於勾了勾唇角，也好，至少，也算出門了，說不定還可以和阿恆一個醫院。
因為在大雨里淋了太久，她起了高燒，醫院一度下了病危通知書。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她因為高燒不退，心臟出了點問題。
不能情緒過於激動，我不能夠做高強度的鍛煉，如果以後懷孕了……可能也會有些影響。
從那以後，她只要情緒激動，就會喘不過氣來……
雲初念拉回自己的思緒，伸手拿過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她不想讓蕭恆看到她這個樣子，他會自責。
等她緩過來，額頭多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而蕭恆從始至終一直都站在門外，聽著她在裡面因為呼吸不暢喘著粗氣，握緊了拳頭。
等聽著裡面徹底沒了動靜，蕭恆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著靠著床頭櫃睡著的人。
把她放平，又把被子蓋在她身上。
這才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他伸手把她黏在額頭的碎發給拂到一邊，剛要把手收回去，雲初念卻突然抱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前。
蕭恆的心柔軟了一下，小聲開口，「念念，你要是可以一直像現在這麼乖，那該多好。」
第二天一早，雲初念醒過來后，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雲初念突然恍惚了一下，彷彿這些發生的事都是一場噩夢而已。
「醒了？」
蕭恆微微睜開眼，眼裡一片清明。
雲初念點頭，掀開被子想起床，蕭恆卻箍著她的腰，又把被子給她蓋好。
「你再睡會兒，老四替我找了一套新房子，待會兒我給你收拾收拾東西，帶你過去。」
雲初念疑惑，「這裡不是挺好的嗎？還是說，你不喜歡？」
蕭恆搖頭，「哪裡會有人照顧你。」
蕭振天已經知道她懷孕了，以他對他父親的了解，蕭振天很快就會有所動作，他不能冒這個險。
「可是，我得去學校。」
蕭恆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聲音還帶著剛起床時候的沙啞，可卻莫名讓人覺得很有磁性。
「我替你請了長假，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回去上學也不晚。」
有那麼一瞬，雲初念真的很想就這麼跟她住在這裡，不去理會那些是是非非。
「你知道的，我不會把他生下來的。」
蕭恆很久才開口，「我不想跟你吵架，可孩子這件事沒得商量，我會看著你，不會讓你有任何傷害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