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剖白

第192章 剖白

「我那天跟陸池秋見了一面。」宋知薇說:「我以為她和程序水火不容恨不得對方去死,可對方真的想死的時候她又捨不得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楚,恨是恨,可愛也是愛。」

戚宿這回沒開口,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瞳孔中亮起微末的光。

宋知薇說:「在玥州的時候,我躺在病床上,天天都盼着你遭報應,但每次不敢想具體的畫面,我想應該是嘴上逞能吧。四年看起來很長,其實一眨眼就過去了,我迴避關於這裏關於你的消息,又何嘗不是放不下。」

她沒說給機會,也沒說複合,但戚宿就是知道她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覺得四年很長。」戚宿不自覺的吸了口氣,「我這輩子,沒有什麼時候比這個四年更長了。」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所以我向來不屑和別人同流。」戚宿放緩了聲音,「所以能讓我心甘情願接下那個賭約的,只有我自己。」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喜歡我,我不敢確定你突如其來的愛意會不會和我一樣是賭注,在你笑意盈盈望着我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很久的從前,同樣有這麼一雙眼睛,所以一開始,我覺得那是對你的補償。」

「後來,你開始懷疑我的接近,我當時沾沾自喜,這樣一個人對我死心塌地那不證明我的魅力。就這麼過了一年,我發現那種虛榮感是假的,我看見你變得越來越受歡迎,對自己不自信起來,所以妄圖用傷害來控制你,這樣你才會離不開我。」

「我就像一個被占欲充滿的瓶子,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別人,一閉上眼,就是那些男人覬覦的眼神,我開始頻繁的質疑,質疑是不是自己的方法弄錯了,可已經來不及了。」

宋知薇聽的胸口發悶,原諒兩個字她說不出來,卻也沒辦法尖銳的諷刺。

她清楚的記得在很多個夜晚,戚宿是會被夢魘驚醒。

她因為得苛待怕黑,他因為家庭患得患失,他們是兩個病人。

戚宿的聲音由遠及近,「那次雨夜,我第一次知道你有應激障礙,我守了你一夜,卻在天亮的時候恐慌逃走,因為我怕看見你憤恨的目光,可饒是如此,我們的關係還是肉眼可見的分崩離析。」

「直到你絕望出走玥州,我決定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戚宿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可我高估了自己的定力,我根本不是大度的人,於是我像個變態一樣觀察你的生活,看見你逐漸變好,逐漸認識很多的新人,逐漸…拋下我的烙印,我痛苦極了,可我知道,我不能再一次的毀掉你的一切。」

宋知薇輕聲道:「你已經毀了。」

「我知道。」戚宿啞聲道:「所以我來補償你。」

宋知薇說:「如果我不需要呢。」

戚宿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做了重大決定,他艱澀道:「那無非就是再來一個四年,總有一天,我也可以重新開始。」

宋知薇想到那一牆的空酒瓶,沒好氣道:「禍害遺千年。」

大概是戚宿很多年沒有這麼誠懇的說過話,她看着他,像是看見另一個人。

可這分明又是他,眉目鋒銳,嘴唇涼薄,和最初的他相差無幾。

戚宿巴不得多被罵幾句,他厚著臉皮靠近,只差一點點就能親上宋知薇。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

宋知薇打開門,拎着一大包東西的徐知節和林韞走了進來。

林韞彷彿看不見戚宿的慍色,指著其中一個袋子笑眯眯的說:「正宗陽澄湖大閘蟹,徐知節他媽從單位寄的,這不給咱們打打牙祭。」

宋知薇還沒說話,戚宿咬牙說:「我腦袋還沒好胳膊又有傷,你成心的吧。」

「沒讓你吃戚大總裁。」林韞翻了個白眼,「這幾年什麼都沒學下,光琢磨怎麼自作多情了吧。」

戚宿對女人無可奈何,對徐知節說:「管管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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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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