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女救糙漢,我是個有家室的人
空寂的大別山又下了一場大雨,天地間萬事萬物靜寂無聲。
雨水像酥油般細密而滋潤,林間的槐樹葉被滋養的青翠欲滴。
明亮的月光在松間照耀,清澈的泉水在岩石上流淌。
山林里,一個高壯的黑影搖搖晃晃,腳步凌亂。
這人正是李綏。
當初他暈倒在地,不久之後他就醒了。
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發熱后。
他就一直在等機會下山。
李大壯家在大別山西面,他往常上山都是走的西面那條路。
因為高熱,他腦子迷迷糊糊,選了東面的路。
東面的路不就能到桃庄鎮上。
他也算誤打誤撞。
沿著大路走了三里后。
他的身體再次支撐不住。…………
廖家在進桃庄鎮的路口擺了一個茶水攤,茶水攤吃的就是時間的生意。
廖家夫妻都要等到夜半時分才收攤回家。
小劉氏趴在床上不肯動彈。
給劉氏和廖康送飯的事情,就落在柳文玉身上。
看是柳文玉送飯,夫妻倆都沒有說什麼。
等他們吃完飯後,柳文玉也洗了茶碗。
柳文玉:「兒媳先走了。」
劉氏欲言又止,廖康拉住她的手臂。
廖康:「回去吧!」
柳文玉走遠之後。
劉氏:「正清頭七都過了,為何不現在就說?」
廖康臉色鬱郁,「總要尋個由頭,免得別人再說不中聽的。」
他們在這裡擺的茶水攤,每日聽到的譏諷還少嗎?
一開始,廖康對兒子的所作所為,半信半疑。
那個時候,他抱了一層僥倖心理。
就想著。
兒子沒了,不能銀子也沒了。
他親自跑到縣衙門,衙門裡的差役一聽他是領體恤銀和安撫費,恭恭敬敬把他迎進去。
當他說出,廖正清,三個字。
師爺立馬吩咐旁邊靜候的差役。
大筆一揮。
「把他拖出去,扔大街。」
廖正清:「你不能這麼對我!」
衙門前,他被扔在地上。
師爺高高在上,自以為是指責他。
「子不教父之過,我大盛男兒沒有一個懦夫。」
「有一個殺一個。」
他的心跌到谷底。
衙門外看熱鬧的人,拍手鼓掌。
「說得好!」
「我們大盛不會有懦夫。」
再次回憶起自己在衙門前遭到的羞辱,廖康的臉皮隱隱發熱。
因為這件事,他出門就會遭到指指點點,連帶著他茶水攤的生意一落千丈。
柳文玉的父親在桃庄做教書匠,贏得了桃庄人的心。
現在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廖家。
如今柳文玉喪父又喪夫。
他要是把隨便尋個由頭,把柳文玉趕走。
只怕桃庄的人,會戳著他的脊梁骨罵!…………………………………
「喂,醒醒!」
男人躺在地上,柳文玉用力拍了拍他的臉。
被臉疼喚醒的李綏睜開了眼,求生的慾望支配他抓住眼前的手。
「救我!」
「我……怎麼救你?」
李綏:「……」
蠢貨!
李綏:「扶我起來。」
柳文玉搖頭:「不可,男女授受不親。
看了看她美艷的臉。..
他不虧!
李綏:「我對你負責。」
柳文玉頭搖的更厲害了,這什麼人啊!
一上來就說對她負責。
「也不行,我嫁了人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李綏拼著最後一口氣自己爬了起來。
柳文玉獃獃地看著他。
最後一口氣用完了,眼見他要軟倒在地。
柳文玉下意識上前擁住他的肩膀。
他的背後觸手濕黏黏的,借著月光,她張。
是血!
她雙手用力打算把他扔出去。
李綏怎麼會讓她得逞。
他臂膀用力地擁緊了她。
還挺香!
柳文玉激烈掙扎,絲毫沒用。
「你快鬆開我!」
李綏低靠在她的肩頭,嗤笑了一聲,「怕什麼,是畜生的血。」
畜生的血?
柳文玉冷靜下來。
就算是畜生的血,這人怕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鬆開我,我是有家室的人」
最後還和他放了一句狠話。
「我的丈夫不會放過你的。」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要不是沒力氣了,他又何必靠她。
姑娘帶著哭腔,還在他的耳邊叫喚。
「他會打死你的!就問你怕不怕。」
真是要被她氣笑了。
他胸腔的震動,緊貼著她的身子,更加能體會到她的柔軟。
他何曾怕過別人的威脅,更何況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送我去醫館,我有重謝。」
說完,他鬆開禁錮她的雙手,身體拉開和她身體的距離。
他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沉默良久
眼前的姑娘點點頭。
「……好……,不過……你可不可以不要牽我的手。」
「你是想拖延時間,讓我暈過去,然後背我去醫館嗎?」
柳文玉一噎,她哪裡是這個意思。
和他交握的手,能感覺到他異於常人的體溫。
畢竟出了閨閣,柳文玉也沒有多少和男子打交道的經驗。
她不知道男人的一些隱秘想法。
此時她的心軟了軟。
肩膀給他靠著借力,手隨他牽著。
她想,反正她把他送到醫館立馬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