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國人的教堂，中國的法器一樣管用

「砰！」

伴隨着一聲猛烈的撞擊聲，教堂的大門就這樣被佟叔一腳踹開了。伴隨着十幾隻白鴿慌亂拍帶着翅膀四散飛進教堂之中，佟叔單手端著「衝鋒槍」嘴裏叼著雪茄緩緩走入教堂的過道之內。相對的，大龍大虎則是急匆匆地趕到佟叔的身後，跟着佟叔凹造型。

「呼~~我早就想試試這樣的出場了。」緩緩從嘴裏吐出一道煙柱，佟叔戴着蛤蟆鏡環顧了下四周，隨即歪著頭得意地自言自語道。

「麻煩讓讓。」我在佟叔的身後輕咳了兩聲，盡量不把自己內心的嫌棄表現出來。畢竟他一個身高將近兩米，體重無限接近二百二十斤的龐然大物幾乎將整個過道都給站滿了。

「嘖，幹嘛呢！後面還有設計呢！」

佟叔好像並沒覺得自己的行為在這種場合有多麼的不妥。反而是不耐煩地責備我打斷了它的出場設計。

「你還有設計？」我十分不爽地指著到處亂飛的白鴿質問道：「這，這，這都是什麼？蒙太奇暴力美學？來的時候我怎麼沒發現，你給它們藏哪了？」

「這些都是提前運來的！用來偵測空氣質量的。」佟叔摘下自己的蛤蟆鏡，目光中絲毫不掩飾對自己運籌帷幄的驕傲。

「你可拉倒吧！」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佟叔：「偵測空氣質量一隻就夠了！你這足足兩籠是怎麼回事兒？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嗎？」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正當我和佟叔針對白鴿的必要性展開激烈辯論的白熱化階段，身後玄靈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接着是師徒三人緩緩走來的身影。

被玄靈這麼一呵斥，我和佟叔兩人全都啞火了。佟叔還好說，畢竟是有求於人嘛。倒是我的心裏有些憤憤的。玄靈這小丫頭的脾氣是真的臭，要是她自己在這裏我們三個果斷就吵到一塊了。只是礙於莫虛子老道長的面子，我和佟叔都不好發作。

正當我和佟叔處於被一個小姑娘教訓的尷尬境地當中時，莫虛子很合時宜地制止了玄靈。一開始玄靈不服氣還想反駁，玄默出於保護師妹的想法趕忙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這才避免玄靈被師父責備。

到了此時，我們一行人算是全部進入到了教堂之中。在莫虛子以及佟叔的吩咐下，玄靈玄默以及大龍大虎紛紛四散行動起來。

這教堂足有兩層樓高，一抬眼直接就能望到樓頂。四周的牆壁零星還有幾許墨彩，想來百餘年前是一幅幅有關聖經的壁畫。左右兩邊各有三扇巨大的窗戶。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了玻璃被木板死死地釘上。幾縷月光穿透木板的縫隙照進教堂里，卻不足以照亮教堂的百分之一。

教堂內到處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蜘蛛網。過道從大門處一直延伸到石台，兩邊則是早已腐朽的木製長椅。經過歲月的洗禮他們早已沒有了曾經的模樣，有的甚至已經腐爛到斷裂，完全看不出它曾經的模樣。

我和佟叔跟着莫虛子道長來到了教堂的石台之上，正中間擺放着一個木製的講桌，雖然也經歷了歲月的洗禮，但總歸還能用。

佟叔伸手入懷掏出一張教堂的結構圖攤在講桌的平面上，另一邊的我手中高舉着手電筒。我和佟叔一人一邊微側着頭看着莫虛子道長，只等他下指示。

至於莫虛子道長，手裏端著個帶有八卦圖案的羅盤。一邊看看羅盤的指示方位，一邊用手指指結構圖。期間幾次抬起右手，指頭上的動作不斷不知道在演算着什麼。反正這老道士的表情很微妙，跟我上學的時候做不出算術題的表情頗有相似之處。

「道長，是出了什麼問題嗎？」佟叔也看出莫虛子是犯了難了。於是乎輕言輕語，小心翼翼地問道。

「奇怪，我這法器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按說在一些磁場輕微有異的地方也能正常使用。但是在這裏，好像完全失靈了。」莫虛子也不隱瞞，一邊皺着眉頭，渾濁的雙眸還不經意地流露着疑惑的神情。

「那就是這裏的磁場特別異常唄！」佟叔總結性地說了句，在他看來只能是這個結論，不懂老道士為什麼在疑惑什麼。

「沒那麼簡單。」老道士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佟叔的結論：「按方位演算，這裏地處位置稀鬆平常，絕對不是什麼磁場異常的地方。」

見老道士如此絞盡腦汁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自認為自己也猜不透什麼。只能是一邊給他照個亮。只是不經意地一瞥，隨即手向後成四斜上方指了指：「會不會跟那個有關？」

莫虛子和佟叔二人紛紛循着我手指的方向往身後望去。只見一個都已經掉了色的瑪利亞雕像帶着憐憫的目光佇立在那兒，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們。

「你的意思是在他們洋人的教堂里，不讓用中國的法器唄！？」看了看瑪利亞的雕像，佟叔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我。似懂非懂地揣測道。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對於佟叔的猜測，我鄭重地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回應。

「胡鬧！」

我原以為自己的猜測已經觸及到了真相的邊緣，不料卻被莫虛子當機立斷地給否定了：「不管他們洋人的教堂建在哪，那總歸是中國的地界。在中國，就屬於在我們陰陽之內。哪裏有咱們的法器在這裏就不能用的道理！」

聽道長這麼一說，我和佟叔紛紛地低下了原本高昂的頭顱。可謂是聽君一席話，我自慚形穢到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啊！

「師父，我倆已經探查過了，這邊有道門，其它沒有什麼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玄靈玄默一個閃身竄上石台，恭敬地向莫虛子報告道。

「老大，那邊也有一道門。」另一邊大龍大虎也回來了。

此時再抬眼望向教堂大廳，局部位置已經放置好了油燈以及冷光棒。一時間整個教堂顯得燈火通明，先前那種陰森恐怖的氛圍也沒了大半。

「做的不錯，沒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不知道什麼時候佟叔竟然拿自己的手下和道長的徒弟做起了比較。見自己的手下效率並不比對方低很多，佟叔竟然又端起了架子！

「不尋常的地方？」佟叔這點小心思大龍大虎自然是不了解的。冷不丁被這麼一問，當時大龍大虎兩人就被問懵了。相互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眼佟叔：「有幾個地方發現了鴿子屎算嗎？」

這一問一答間我沒有準備噗嗤笑出了聲。佟叔原本臉上就有些掛不住，還不好發作。我這一笑他馬上調轉「槍口」：「笑，你笑什麼？這裏就你沒幹活還有臉笑！？」

被佟叔突然將了一軍，我卻並不惱火。只是帶着一臉玩味的笑容在眾人一臉震驚的目光中伸手將長袍的下擺往上一掀。雖然我下身穿了褲子，但是這樣的動作仍然不是很雅觀。尤其是對莫虛子師徒三人。玄靈更是毫不客氣地罵了句流氓。

我不理會他們對我的偏見，手伸進褲兜里往外一掏，只見一個紅色的錦囊出現在手中。

「你這又是什麼法寶？」佟叔看着我手中的錦囊眨了眨眼，虛心地問道。完全忘記了就在剛才他還態度十分惡劣的質問我。

「看着！」對於佟叔的疑惑，我只簡簡單單地回應了兩個字。手裏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

只見我不緊不慢地解開錦囊，從裏面拿出一把枯黃的乾草。我知道佟叔想問我拿這把枯草幹嘛，所以提前瞪了他一眼趕在他開口之前讓其閉嘴。

小心地將枯草捧在手心中。我緩緩地蹲了下來，將枯草放在地上。為了增加神秘感，我還特地一根接着一根的擺出個自己也看不懂的圖形出來。我這一出還真管用，在場的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望着我，都好奇我會創造出怎麼樣的奇迹。

「誰有火？」做完了這些，我忽然抬頭問了句。把他們問得一愣。

「我有！」佟叔的一個保鏢說着，從兜里掏出一個火機來在我的示意下小心地點燃。

接下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枯草一根接一根地被點燃了起來。起初那火苗就像是普通的乾草被點燃一般無二。然而當燒到第二根的時候，猛然間小火苗竟然從橘色變成了黃色，接着又變成了綠色。

眼看着面前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除了莫虛子外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氣。甚至是我都瞬間收斂了臉上玩味的笑容變得凝重了起來。

說實話這枯草確實不是普通的枯草，但具體的作用我其實也不知道。剛剛也僅僅是被佟叔逼得緊了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故弄玄虛罷了。如今這般現象屬實也是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了。一直到綠色的火苗燒盡，所有人仍然處於無比的震驚當中。

「真是人外有人啊！小兄弟，你這法子，可有什麼預兆？」莫虛子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見到自己不能理解的現象，仍然能做到不恥下問。只是他態度雖然誠懇，我哪裏又知道有什麼預兆。只知道這裏肯定不同尋常罷了。

眼看着其他人的注意力因為老道士的一句話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一時間我的身後直冒冷汗比見了鬼好不到哪去。

為了不落個虎頭蛇尾的收場，我只好故意裝作面色凝重的樣子。思索了好一陣之後，才緩緩開口：「我現在說快離開這裏，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