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黃雀在後

綿愉怎麼都沒想到在他「千辛萬苦」即將抓到偽造軍報的真兇時會被人臨門一腳踹開。

「佟佳大人！」

綿愉看到阻攔他的人第一眼是不可思議，震驚很快被壓下去。

他幾乎是咬牙打了聲招呼。

裕寬笑道：「多日未見，王爺可安好？」

「還好。」綿愉很快找回節奏，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本王還以為你發生了不測，那晚逃出去后就帶著地方知府前往尋找，找了三日都沒結果，雁盪山上的賊寇也人去樓口。」

「本王猜測那些人應當是畏懼太后震怒才匆忙逃走，如今看到你安然無恙就太好了。」

裕寬忍著笑問道：「王爺是親自帶人去找的并州知府？」

綿愉愣了一下，「沒有，本王逃走的路上不慎摔下馬受了傷，遂安排親信去傳話，莫非這裡面有什麼不對？」

他不安的感覺很強烈，總覺得事情不僅超脫了掌控，還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

「不知王爺安排的親信是誰？」裕寬答非所問。

「左良，到底怎麼回事？」綿愉回頭看向屬下，趁機給了個眼神。

「屬下該死！」左良急中生智，立刻躬身請罪，「那晚事發突然，屬下一路趕往并州府衙，偏偏在進城時遇到阻攔，一直拖到第二天早晨。」

「可屬下沒想到，城門打開后正巧撞上王知府帶著人出城，說是收到可靠消息要上雁盪山剿匪。」

「屬下沒有多想，遂跟王知府說了遇襲一事，之後就跟他一起去跟王爺匯合。」

綿愉皺眉，「此事未免太過巧合，當時情況緊急本王沒來得及細問，錯不在你。」

他看向裕寬問道：「佟佳大人，若你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問左良。」

「王爺被人騙了。」裕寬瞥了左良一眼，這才說道：「當晚我跳崖假死才逃過一劫，可惜還是受了傷不得已休養了兩日，而後便去并州找王大人請他出兵圍剿雁盪山賊寇。」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那些賊寇跟王爺玩了出空城計，官兵可是實打實的剿滅了所有賊寇。」

「但是，王大人並不知道那些賊寇藏匿雁盪山的事，更別提之前就帶兵剿匪。」

「所以王爺看見的「王知府」還有所謂的官兵怕是有人冒名頂替，不過在城門口弄出那麼大陣仗不是左良撒謊跟假扮官兵的逆賊合謀，就是王爺······」

後面的話不用說完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

至於剿匪一事齊箏已經跟裕寬說過，王知府那邊也帶人走了個過場。

這樣一來就算過了明路。

綿愉臉色大變，「左良，你真是狗膽包天！」

這時候最要緊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找個替罪羊。

左良臉色變換之後咬牙認罪，他不是王府的奴才，王爺也不是他最大的主子。

事發突然，為了保住王爺他除了認罪還能怎麼辦？

裕寬讓人捆了左良帶走，這才說道：「王爺，軍報造假的事可不單單跟院子里的人有關，此事涉及反清盟。」

他抬頭看了一眼被圍住的院落，這裡面的不過是些小蝦小魚，真正操作這件事的是薩將軍的副手之一。

來這裡之前裕寬就跟薩寶倫溝通過，排查一圈後主謀已經鎖定。

反清盟的人還真是無處不在，軍中都發展到這個層面了。

如果沒有軍報的事，後果不堪設想。

「佟佳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綿愉可不想到嘴的肉飛了，「就算你要搶功吃相也不必如此難看吧？這裡可是本王先查到的。」

損失了一個左良已經讓他很不滿了。

裕寬笑了笑，「王爺別激動，主謀已經落網，裡面的小魚自然是王爺的功勞，畢竟是下足了魚餌釣出來的嘛。」

「主謀？」綿愉這回很難鎮定了，「佟佳大人可不要為了功勞弄些莫須有的罪名出來連累無辜。」

「已經招供且沒有嚴刑拷打，罪證確鑿不存在什麼莫須有。」裕寬抱了抱拳，「此行我就是來跟王爺核實一下并州的事，如今左良認了我就不妨礙王爺抓人了。」

綿愉被氣了個仰倒，偏偏戲還要接著演，只能沒好氣的讓人破門進去抓人。

本以為這趟回去能靠著「功勞」更進一步，結果回程時憋了一口悶氣。

裕寬成了在後的黃雀。

皇宮這邊調查綿愉身世的兩條線也在同時進行。

玉琦拿起一副畫像仔細看了看，「難怪能隱藏那麼久，這人還真是長了副讓人過目就忘的臉。」

畫中人的模樣太大眾了，屬於在街上溜一圈都不會有人記得的那種。.jj.br>

但這人的眉眼跟綿愉確實有幾分像，比起其他更像父子的，玉琦反而覺得這個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映雪問道：「那就安排一個人頂著這張臉去蘇嬤嬤跟前試試？」

玉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