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怎麼甘心就這麼走呢

39.怎麼甘心就這麼走呢

隨著比賽進程的不斷推進,極限壓抑的考驗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已經拚命走到這裡了,是被折磨的理智全無崩潰倒下,還是用血肉之軀做好死去的覺悟不斷向前。

現在很多人開始自我懷疑,懷疑最後能夠實現願望的機會,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在殺戮和鮮血中捧起的勝者獎盃,極端的慘痛代價,值得嗎?

全場一言不發的看著站在賽場中的男人和少女,他們挽著手密不可分,臉頰染著血跡,半垂的長睫壓著眼中深不見底的晦暗,彷彿踏著敗者屍骨一步步走到場外。

喻夏抬眼:「接下來還有比賽嗎?」

屏幕後的主辦人一愣,明白了他話中意思,轉頭望向觀看的貴賓們徵求意見。

戴著面具搖晃杯中紅酒的貴賓們一致點頭。

【今天只有這一場對戰,完成比賽的玩家可以自行回到房間休息,可是你們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嗎?觀察下其他玩家的戰鬥方法也好。】

喻夏攔腰橫抱起少女,少女的腦袋再次埋進男人頸窩,在外人看來像是丈夫帶著嬌羞的妻子準備回房辦事,一個個又不屑的發出各種語氣詞。

男人無機質暗沉的眸光極淡的掃過全場,只是一眼,像有冷氣無邊漾開,壓的其他人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不用,因為我們會贏。」

撂下一句話他抱著自己的愛人離去,全場嘩然。

「說大話誰不會,狂妄的小子。」

「可是他們的確很強,剛剛的比賽你也看到了,對方排名可不低一樣被秒殺,那個男人和少女,就好像地獄來的黑白無常,也許真的可以贏到最後……」

起初先罵出聲的人一噎,隨後狠辣的笑道:「就算贏了又怎麼樣,他們最後還是要自相殘殺,人性有多醜惡你根本想象不到。」

齊雲在一旁細細聽著,然後看向鍾情,眸色倏地沉了下來,面容嚴肅可怕:「這兩天據我觀察,他們很強,論單挑那個男人我們就打不過,本來寄希望在那名少女身上,可是她似乎並沒有你說的那麼虛弱,難道一直都是偽裝誘敵,給敵人下套放鬆警惕?」

鍾情咬牙:「可能是以前搶回藥包,也許病情真沒那麼嚴重,一直服藥至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齊雲調笑的雙手搓著臂膀,眼中卻是沒有一丁點笑意:「要真是這樣那還真是可怕啊……」

那麼可怕的偽裝和默契度。

喻夏和阿芙洛組隊,比其他臨時組隊的玩家多出來的那種默契,是不會存在猜疑,全身心信任對方,如同一個人控制著自己手腳的默契。

再加上戰術制定,實力加成,絕妙配合,他們一路披荊斬棘,戰無不勝。

喻夏抱著阿芙洛進屋后,立刻將門反鎖。

少女從他懷中下來倒在床上,面色慘白,額角疼的直冒冷汗,她蜷縮身子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唇瓣顫著咳了幾聲殷紅的血液滴落床單。

喻夏跌跌撞撞慌了神,「嘭」的一聲撞上床角,不知是疼的還是怎麼回事,男人眼睛猩紅蓄滿淚水。.

他發瘋般撲向抽屜,手害怕到發抖拿出藥瓶,倒茶水時幾次倒在了杯外。

「吃藥……」

哭腔夾雜著恐懼。

恐懼著她的離開。

阿芙洛神志模糊,努力睜開眼接過水杯,哪知瞬間摔落床上浸濕被單,她連握著水杯的力氣也沒有了。

有淚滾燙她頸間肌膚,顧不上唇邊血跡,滿嘴的腥味,男人哭泣著撬開她的貝齒將葯送入。

在外人面前的冷然強大,如同銅牆鐵壁般的男人此刻一切情緒轟然崩潰,他像個孩子泣不成聲,一遍遍喚著:「不痛了,不痛了,阿芙洛會長命百歲……」

少女想抬手替他擦去淚水,可是渾身乏力應對疼痛都分不出神,只是眼淚順著面龐滑落,聲音輕的像隨時就會消散:「我先睡啦……」

他不敢點頭應聲,只是輕輕擁住她近乎乞求的哀泣:「要記得醒來……」

「好。」

瓶中的葯見底了。

喻夏盯著藥瓶發獃,失魂落魄像已經摔碎又重新粘合的玻璃,只要有人輕輕一碰,就會碎了滿地。

阿芙洛能活到現在,完全是父母捧在手心用錢砸出來的。

最好的居住環境,私人醫療師,根據病情變化及時調整更新的藥物,在這裡一樣沒有。

最差的荒野,每天不停奔波,逃亡獵殺,緊繃的情緒很少放鬆過,周舟的突然離世刺激,病情惡化沒有替換新的藥物,絢麗的花朵瓣葉枯萎,隨時等待著死亡。

沒有時間了。

喻夏比誰都清楚,沒有時間了。

他無助的抱著少女,聲帶震動,低悶的嗚咽沉重到悲鳴凄厲。

風吹動窗帘晃動,發紅的眼睛靜默的盯著少女柳眉緊蹙的睡顏,一個決定在心中做出,他的眼睛再次變得光亮有神。

再等等,熬過今晚,明天我就將你送出去。

輕柔不舍的吻落在少女的發頂,今天好冷啊。

好奇怪,明明是盛夏,可是好冷啊。

窗外天光幾度變幻,當阿芙洛睜開眼時,已經入夜。

一直沒合眼的喻夏笑容柔和的望向她。

阿芙洛偏頭:「真好,睜開眼就能看見你。」

男人扶著她坐起,拿出枕頭墊在腰后,又吻了吻她的唇:「餓了吧,我去拿食物。」

「嗯。」

喻夏喂她喝粥,她忽而道:「我剛剛夢見周舟了。」

男人舉著湯勺的手一僵,笑容勉強:「然後呢?」

「他在那邊過得很好,說姐姐現在還不可以過來,然後把我趕回來了。」

水藍的雙眼似海面吹過一陣柔風,凝望著喻夏:「當時我就覺得好笑,小鬼頭在想什麼呢,我要再過一百年才會去找他,在此之前還要跟我的未婚夫完成婚禮,好好過完下輩子。」

都已經堅持走到這裡了,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呢,會不甘心的啊。

喻夏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能扯動臉部肌肉努力壓住難過的表情。

阿芙洛抬手撫摸他的面頰,大拇指指腹眷戀的摩挲。

你的人生那麼長,我怎麼甘心就只陪你走這麼一點路呢,不想做過客,想攜手走的再遠些。

她嘆息:「今天好冷啊。」

喻夏聲音發顫:「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珍惜的,小心的,不舍的將她重新圈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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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愛神今天也在努力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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